大部分论坛网友, 都是真正的“路人”。
她们在看到许多人质疑许倚寒实力时，不会帮许倚寒说话。
反而会跟风般，自然而然地对许倚寒产生恶感。
但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发现许倚寒实力强劲后。
她们也会立刻替许倚寒说话, 算是为之前曾产生过的错误做弥补。
这个论坛, 大部分网友, 是音乐爱好者。
没有非常痴迷的明星，就算有, 和许倚寒也没有冲突。
于是, 原本被某歌手粉丝占据的场面, 瞬间变了。
“许倚寒的舞蹈跳得真的好看, 我一会儿找到视频，再看一遍。“
“我和我家里人一起看央视, 我奶奶看到许倚寒，眼睛都直了，说她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hhh”
“我实话实说, 许倚寒实力很强，就是经常被人低估……希望妹妹未来会越来越好, 我去微博给她点个关注。”
帖子里, 热评原本都是对许倚寒的嘲讽和嗤笑。
转眼间，换成了众多网友对许倚寒的夸赞和祝福。
不管歌手粉丝气成什么样子。
大部分央视观众, 都看完了表演。
并对许倚寒赞不绝口。
很多观众, 以为许倚寒是“国家舞蹈团”的新成员, 才能有这么高的舞蹈功底。
可YG-girl其余几人下台后, 许倚寒却和嘉宾席的主持人亲热地聊了起来。
央视选择YG-girl上中秋晚会, 不只是因为许倚寒的《踏月飞天》好看, 《恋爱百分百》出名。
还有个原因, 是想借着最近火热的选秀风气, 做正向引导。
许倚寒便配合着主持人，说了不少场面话，表示要更加努力，让YG-girl成为国家骄傲，成为国际闻名的天团。
听着许倚寒和主持人的交流，很多观众才恍然。
“原来她不是专门跳舞的……她竟然是选秀出道？”
“怪不得我听着名字，有点耳熟，原来是总在热搜上看到啊。”
“现在的选秀团，水平都这么高了？”
聊完，许倚寒继续站在台上。
穿着飘逸的裙子，手持麦克风。
唱起很现代风的甜歌《恋爱百分百》。
古色古香，仿佛仙子下凡的许倚寒，唱着充满恋爱和都市元素的歌曲。
在诡异中，竟还带了几分和谐。
央视的歌唱表演，都是假唱。
可许倚寒的声音一出现，仍是抓住了许多观众的耳朵。
她们是第一次听到许倚寒唱歌，更是第一次听到《恋爱百分百》。
瞬间被旋律和声音吸引。
短短几个小时，《恋爱百分百》和《踏月飞天》，就分别登上了各大娱乐网站的热搜榜。
《恋爱百分百》原本有些疲乏的人气值，被重新注入活力，继续飞升。
许倚寒的人气，也水涨船高。
无数综艺节目邀约、和合作邀请，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到石红的邮箱。
石红翻看了一遍，面不改色地全部拒绝。
“中秋节，给你放两天假，在家好好休息。”石红用肩膀夹着电话，和许倚寒联系接下来的日程，“你们团队经纪人给我发来了后续工作，需要准备录制团专，拍摄MV，还需要拍摄两个团队商务。”
“等到这一切搞完，你正好能参加宋大师的电影拍摄。”
“中途还要去做《天然好声音》的嘉宾。”
“后续还有一些综艺活动，还有你的个人专辑……”石红一面说，一面认真地回忆，“估计能排期到年末。”
原本还不觉得。
总结完许倚寒目前定下的资源，石红忍不住咋舌。
“我今天推了不少资源邀约，还觉得有点可惜。”
她赞叹一声，“现在才发现，那些资源什么都不是，根本不可惜。”
“短短几个月，你居然拿到了这么多顶尖的好资源啊。”
刚洗完澡，许倚寒吹着头发。
把吹风机开到静音模式，许倚寒打了个哈欠，只关注当下：“中秋节我居然还有假期？”
“排练了一个月，每天早出晚归，连着上了两档晚会。其中一档还是央视。”石红分外宽容，“休息两天，才能更好地迎接后续工作。”
“行啊。”
就算许倚寒再如何斗志勃发，觉得自己可以连轴转。
但理智告诉她，应该稍微休息下。
第一天，她在家里躺了一整天。
第二天，出门去逛街，买了点休闲装，和顾清阳一起吃了顿火锅。
坐在火锅店包间里，许倚寒摘掉口罩和帽子，把手切羊肉片扫到微辣锅底中。
顾清阳举着勺子，坐在许倚寒身边，默数着时间。
大概十几秒，手切羊肉被烫熟，他就用漏勺将其快速捞起来，放到许倚寒面前的碟子上。
夹了一片热腾腾的羊肉，裹足蘸料，放到嘴里。
许倚寒满足地眯起眼睛：“真好吃。”
顾清阳又往锅里放了些素菜，扔了两根宽粉。
便开始吃火锅。
吃饭时，他们便说便聊。
“最近学校的课程很紧，不过我和辅导员提前说过情况，某些选修课可以不上，期末交论文就行。”
顾清阳笑了下，露出嘴角的小虎牙：“选修课的老师们，听说我是参加工作，都很支持我。”
许倚寒没考进B大，对于顶尖学校的校园生活，还是蛮好奇的。
她一面吃东西，一面侧着头，做出倾听的样子。
也是示意顾清阳继续往下讲。
“我之前因为兴趣使然，加了个歌词社团，里面的社员，都热爱创作歌词，梦想就是给大明星们写歌词，借此谋生。”
“我原本是偷偷写歌词的，他们根本不知道Z就是我。”
“可是我加入《天然好声音》的海报曝光后，社团里的人都试图联系我，想让我帮忙引路，带他们进歌坛。”
咽下口中的食物，许倚寒评价。
“如果他们的实力足够，是可以有个这样的平台，让普通人，能够接触到娱乐圈的。”
她扯出一张纸巾，擦擦嘴角。
在顾清阳略有些震惊的眼神中，继续讲下去。
“先做个网上交流平台，或者说是论坛……想加入的作词人，需要先给出例文，达到及格线，才能获得论坛账号。”
“歌坛一直都是缺少好词人的，如果论坛规模能够扩大，就会有歌手团队来挑选合适的歌词，或者向意动的作词人约稿。”
许倚寒说的，是很多行业，都会用的模式。
顾清阳偶尔想过，但没想得那么深入过。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支撑论坛的能力。
“你……”说了一会儿，许倚寒突然扭头，直直地盯着顾清阳，“你有建论坛的想法吗？”
“如果没有，我就不说了。”
顾清阳犹豫了下，点头：“有。”
喜欢捕捉情绪，写歌词的文学爱好者。
总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想法。
顾清阳也有。
听到顾清阳的回答，许倚寒又顿了下，追问：“如果我，愿意帮你筹建一个论坛，找专人负责相关事项，但你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人气，并为论坛宣传。你愿意吗？”
“论坛如果能运转起来，会给你带来很强的人脉网，和大量的利益。”
许倚寒一本一眼地分析：“可是，论坛如果出现了负面问题，你的名声，也会连带着受损。”
从许倚寒的角度，她是希望顾清阳能建立这个网站的。
身为娱乐圈内的明星，最需要的，就是人脉。
以她和顾清阳的关系，顾清阳的人脉，基本就是她的人脉。
顾清阳默默地和许倚寒对视。
他沉吟了几秒：“我明白。”
“我很想建立一个这样的网站。”他宣誓一般开口，同时在心里默默想着。
等他拥有了很强的人脉，就能给许倚寒提供更多帮助了吧。
眼看着石红的能力越来越强，带着一群下属，把许倚寒的工作规划得井井有条；
孟雪推荐来的金融系精英，将工作室的一切账目，都做得清晰且令人放心；
一根火柴带着新招进来的几位剪刀手，把许倚寒土豆卫视晚会和央视晚会的镜头剪辑到一起。
成功获得了24h三百万播放量，B站排行榜连续三天第一的成就。
他油然升起一种危机感。
必须要有存在感，要有不可替代性。
才不会被飞奔向前的许倚寒淘汰。
顾清阳的思绪转的很快，等许倚寒吃完半碟手切羊肉后，顾清阳已经将初步构想分享给她。
大概听了下细节，许倚寒觉得顾清阳考虑得颇为周道。
“这样吧。”许倚寒看向桌子另一边的盘子。
顾清阳连忙端起虾滑，打团扔到锅里。
见顾清阳把她想吃的菜放到锅里。
许倚寒便重新坐直，把话说下去。
“你先写一个企划出来，再让工作室里的员工，帮你分析下缺陷，进行修改。”
“等到企划定下来，就立刻实施。第一批入驻论坛的，我觉得可以从你们学校作词社里拉。”
两个人聊着天，很快吃完一顿火锅。
他们所处的，是二楼包间，窗外是一片山色，十分清新怡人。
推开窗户，散去室内的火锅味道，许倚寒深吸了一口林间的清新空气。
“你没戴口罩。”顾清阳提醒她。
许倚寒挥挥手，表示无所谓：“我们两个出来吃顿饭，又没做什么。”
“就算被拍到，也就是闹个小绯闻。”
说着，许倚寒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微光，她迅速地抬起头，挡住眼睛。
收起手臂，许倚寒忍不住笑了：“说曹操，曹操到。”
他们两个真的被狗仔拍了。
许倚寒最近风头正盛。
人气值飙升。
狗仔兴奋地拍到许倚寒和一男密会吃火锅的照片。
先联系上石红，发照片给她，想让许倚寒掏钱把爆料“买断”。
他没想到的是。
收到照片后，石红不仅没有焦虑和生气，反而笑了。
“我以为许倚寒假期肯定会一直待在家里，没想到居然是和顾清阳吃火锅。”石红摸摸下巴，“他们两个，说不定有点戏。”
不过只是猜测而已，许倚寒目前还看不出有谈恋爱的心思。
石红很快淡定下来，给狗仔发去消息：“你曝光吧，不拦着你们发财。”
狗仔：“？”
他难以置信，甚至怀疑人生。
直到他拿着打了水印的照片，联系上几家营销号。
营销号们欣喜若狂，高价买下照片。
狗仔才松了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娱乐圈啊。”
营销号虽然总发许倚寒的通稿，实际上对许倚寒毫不了解。
更不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谁，和许倚寒到底是什么关系。
反正营销号发东西，都是为了热度。
很快，它就将照片发出：“震惊！许倚寒与一蓝衣男子密会火锅店，开心畅聊，心情极好，还推窗赏窗外美景！”
发出爆料后，营销号美滋滋地刷着后台。
等待许倚寒粉丝过来骂他、澄清、或者转发举报。
都能给他增加热度。
然而，许倚寒粉丝的反应，让营销号十分意外。
“我以为是谁，这不是送饭小哥吗？”
“寒寒也在过中秋节啊，还和送饭小哥一起去吃火锅了……看到你吃得好，妈妈就放心了。”
“我以为能让营销号用出这么劲爆的描述，照片肯定也很刺激。结果点开一看，真是索然无味。”
许倚寒粉丝们，在《元气少女101》的运动会直播期间。
就认识了顾清阳。
更得知了顾清阳的身份，是许倚寒的高中同学。
现在正在B大读书。
两个人不仅是好友，还是商业伙伴，许倚寒拿到无数榜单第一的《恋爱百分百》就是顾清阳填词的。
虽然顾清阳有很多身份，但许倚寒粉丝口中经常出现的，是“送饭小哥”。
顾清阳上岛后，就时不时会给许倚寒送便当。
等到许倚寒出道，顾清阳也偶尔会拎着便当盒子，去找许倚寒。
据队友说，便当特别好吃。
一个年轻长得帅、和许倚寒相识已久、对许倚寒十分照顾、还能对她事业有帮助，而且明显是幕后的青年。
许倚寒粉丝，当然很喜欢。
她们还时不时会跑去私聊Z，希望Z能提醒许倚寒注意作息，不要太劳累……Z都会把话带到。
可能是因为许倚寒和顾清阳之间，太过坦荡。
以至于许倚寒粉丝，虽然都在“嗑cp”，却没人觉得他们真在一起。
顶多怀疑有点暧昧。
许倚寒的粉丝，对于“一起吃火锅”的爆料，持着无所谓和打趣的态度。
路人对此，更是毫不在意。
营销号眼睁睁看着原以为要腥风血雨的评论区。
变成了和谐的小花园。
有些许倚寒的粉丝，甚至嘲笑他“发的都是什么照片，一点都不暧昧”，转手发出两张许倚寒顾清阳夕阳下对视美照。
营销号是真的呆滞住了。
让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很快过去。
许倚寒重新投入工作。
团专辑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就绪。
十人到场，便能开始训练和录制。
站在训练室，兔牙娱乐请来的舞蹈老师，播放着demo，耐心地带着大家练习动作。
“来，五六七……”
她训练的速度很慢，是按照常规选秀团体的水平，进行教导的。
舞蹈老师刚带着nx7的团员们，录制完新专辑。
这种教导速度，是最适合的。
她认真地训练了半天，让团员们散开休息时。
YG-girl的成员，拦住她。
“老师，”杜巧笑着和舞蹈老师搭话，“您教我们，是按照时长收费，还是按照舞蹈数量收费啊？”
舞蹈老师看着杜巧过分灿烂的笑容，感觉怪怪的。
她轻咳一声，回答：“我和兔牙娱乐签了合同，争取一个半月内，完成五首单曲的教导。”
“按照常态，一个半月太短了……估计要至少两个月。”舞蹈老师说着，叹了口气，“但不会加钱，还是同样的工资。”
“哦……”
“原来如此啊。”
“那么……”
听到舞蹈老师的工资，不与工作时长挂钩。
YG-girl众人对视一眼。
最后，姚可推了身为队长的许倚寒出来，和导师面对面。
猛然对上许倚寒，舞蹈老师手足无措地退后一步：“……有什么事吗？”
即便是身为同性，看惯了漂亮小姑娘的舞蹈老师，仍有些受不住许倚寒近距离的美颜暴击。
站稳身子，许倚寒无奈地笑了下。
她看向舞蹈老师，直白开口：“老师，上午的课程进度，我们觉得太慢了。不知道能不能加快进度。”
“啊？”许倚寒的语速很快，以至于舞蹈老师恍惚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们觉得教学速度慢？”
选择目前的教学速度时，舞蹈老师心里有点忐忑。
指导nx7时，她用的是同样的速度，却被反复提醒“太快了”“跟不上老师的动作”“实在是太累了，根本受不住。”
等到课程后期，nx7众人逐渐习惯，才少了抱怨。
舞蹈老师本以为，YG-girl的女孩子们，会说出同样的话。
可她们说的，却是……“太慢了？”
“对。”许倚寒点点头，“我觉得您可以把速度加快到二倍，或者一点五倍。”
“我们是可以承受得住的。”
即便是说着让人心惊的话，许倚寒的表情也仍然是略显寡淡的。
舞蹈老师盯着许倚寒看了会儿，除了被过于漂亮的五官迷惑得愣神一秒外。
没从许倚寒脸上，寻找到任何线索。
她只能转移视线，看向其他团员。
却发现她们都是赞同地点头：“老师，你的强度不够啊。”
“是啊，而且好温柔……比那谁温柔多了。”
说到“那谁”的杜巧，被身边同伴一把捂住嘴，二人露出尴尬且憨态可掬的笑容。
奇奇怪怪的。
舞蹈老师升起了好奇心，她主动询问说漏嘴的杜巧：“在我之前，还有谁教你们跳舞？节目组的编舞老师吗？”
舞蹈老师猜测着，忍不住蹙眉。
她曾经去过《元气少女101》节目组，帮编舞部处理忙不过来的工作。
亲身感受过选秀环境。
虽然有些紧张，但不至于让出道组成员，统一露出“心有戚戚然”的表情吧？
可能是舞蹈老师的眼神太过灼热。
杜巧的眼珠上下左右转了两圈。
主动解释。
“我们之前参加过央视的晚会。”
舞蹈老师连连点头，她知道这件事。
杜巧继续：“参加央视前，我们需要反复排练《踏月飞天》，因为这支舞蹈是倚寒的原创，所以主要是由她来带着我们跳舞，同时指导我们。”
说到这里，即便苦痛的岁月已经过去，杜巧仍忍不住把脸庞皱成苦瓜。
“她就像个机器人，从早到晚不知疲倦地练舞、跳舞。”
“不仅要自己跳，她还要带着我们一起，并且不允许我们划水，必须像是正式演出一样，把一切都表演到最好。”
“看到她在前面一直练舞，我们也不好意思休息。”杜巧伸手捏捏胳膊，“就只能跟着她一起。”
“对对对，倚寒真的太强了。”
“我有一天，跟着她的进度，把所有舞蹈跳了几遍，晚上回寝室的时候，躺在床上就开始打呼噜，第二天早上醒来，全身酸痛。结果许倚寒没事人一样，还给我们做了一顿饭，拍了个vlog。”
“而且我们跳的都不是最难的部分，倚寒跳的特别难，我之前试过一次，差点儿摔断腿。”
团员们不停感慨着。
但她们看似抱怨，实则话里话外感慨的内容。
总结起来，就是五个字：“许倚寒超强”。
舞蹈老师听着许倚寒的各种事迹。
逐渐入了迷。
等到外卖小哥的电话响起，她才回过神，连忙接通来电，急匆匆地下楼取外卖。
待舞蹈老师离开，许倚寒便懒懒地靠在门边。
扫视着当她的面，打小报告的几个人：“觉得我太严厉了，是吧？”
许倚寒在YG-girl众人中，颇具威严。
稍微一冷下面色，大家立刻冲上前道歉哄人。
许倚寒没有真生气，跟着开了两个玩笑，缓和气氛。
“先去吃饭吧，”许倚寒揉揉额头，“下午我们先和老师定下学习的进度。”
“尽快把团专辑录完，就有时间去跑别的资源，也能参加个资了。”
舞蹈老师拎着外卖回来。
不确定地听完YG-girl几人的想法，她难以置信地再次确定：“我把速度加快，你们真能跟得上吗？不会出现问题吗？确定不会因此受伤？”
“不会的。”
舞蹈老师便开始加大进度。
最开始，她还有些顾虑。
等到下午练舞结束，她便完全转换了态度：“你们太强了吧。”
她忍不住感叹：“原定两个月的课程，我觉得半个月就能结束。”
下班的路上，舞蹈老师不停地感慨。
回到家，刷朋友圈时，她还是忍不住，在朋友圈分享今天的奇遇。
“去带一个女团，训练她们跳新专辑的MV舞蹈。”
“因为人数比较多，更难协调，我以为要花两三个月，才能把舞蹈练习完。”
“没想到一个下午，就完成了差不多一周的课时。”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团的成员，完全不觉得我教导的速度快，而且能把我教的内容掌握得特别好……”
“队长甚至还会做复盘，带着队员们分析舞蹈问题，我就站在旁边看着，觉得更像是在带薪休假……”
舞蹈老师的朋友圈，有很多选秀公司，和相关从业人员。
看到舞蹈老师发的朋友圈，不少人好奇地询问女团名称。
还有人觉得她说得太夸张了。
“女团名字，其实挺容易想到的，人多、正在录制新专辑、队长能力特别强……”
“我是真没有夸张，今天一整天，我都怀疑自己在做梦……要是她们公司不请老师，我觉得队长也可以代劳舞蹈老师的职位，训练好队员。”
“教导了她们后，我觉得以前教过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笨……”
舞蹈老师的指向很明确。
大家都能轻易地猜到她所说的女团，就是YG-girl。
YG-girl作为国内流量前二的选秀团，没人敢说什么坏话。
看到舞蹈老师觉得“以前教过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笨”，他们也只敢在心底默默吐槽两句。
不敢将不满表达出来。
他们手里的“男团”“女团”，和YG-girl比起来，就是一坨烂泥。
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的例外，是nx7的团队经纪人。
nx7的经纪人，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
和他宽阔外表完全相反的，是他十分小气的内心。
他心中，nx7是国内第一团。
YG-girl出道后，许多人都将YG-girl和nx7放在一起对比。
甚至得出“YG-girl比nx7更强”的结论。
范德伦嘴上说着“大家都好”，实际上，心里一直在呕血。
nx7才是最强天团，YG-girl的一群小丫头，凭什么碰瓷？
然而，不管范德伦如何自我洗脑。
YG-girl连着上了土豆卫视和央视，光宗耀祖。
nx7，却只能在番茄卫视热热场子。
被上司批评后，范德伦近期处于一点就炸的状态。
看到朋友圈里，某位舞蹈老师的内涵。
便冷笑一声，直接在下面评论：“你的意思是，nx7比不上YG-girl，是吧？”
发出这条评论，范德伦的大脑清醒了下。
“不行，快删掉评论。”他喃喃自语着，手忙脚乱地删掉评论。
改为发一个哈哈笑的emoji。
可他盯着舞蹈老师的朋友圈，仍觉得越看越不爽。
过往的冷嘲热讽，此刻都一齐出现，往他身上戳。
“不就是几个小姑娘吗？就算火也是一时的。”范德伦收紧下颚，双下巴随着他的动作，愤怒地颤抖了两下，“还有那个许倚寒，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吸引了不少无脑粉丝吗？时间长了，她肯定flop，到时候，娱乐圈还是我们的。”
范德伦的微信突然响起，助理给他发来了官方周边的购买数量。
看到表格上的一排排大额数字，范德伦的心，逐渐定下来。
“没事儿。”他自我安慰，“选秀团最重要的，就是能挣钱。就算YG-girl上了央视，挣的钱肯定也没有我们多。”
“追选秀的，大部分都是女性，她们更愿意给男团付费，而不是去看女团。”范德伦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脸上笃定的笑容也越发深刻，“正好她们快要出专辑了，等专辑销售量一出来，就知道谁才是最强天团了！”
范德伦默默祈祷，恨不得今晚YG-girl就发售专辑。
不过YG-girl队员们，仍在按部就班地训练。
偶尔出去拍下商务推广。
时而拍个vlog或者自拍，在微博营业。
安静地度过半个月，她们的专辑，终于拍摄完成。
只需要进行后期制作，就能发售。
拍完团专的最后一首歌。
YG-girl队员们，兴奋地凑在一起，说要去吃顿好的，庆祝下工作结束。
许倚寒原本也想去。
但在接了一通电话后，她无奈地摇头：“今晚还有工作，我要先走了。”
“啊？什么工作？”
“都快九点了，工作不提前通知吗？”
“我下午问你的时候，你说明天才有工作啊。”
没想到许倚寒立刻就要离开，女孩们不舍地伸手拉住她。
叹了口气，许倚寒无奈扶额：“我三天后就要进宋大师的组了，经纪人帮我找了个演技老师，想让我速成一下。”
“今晚就要先去和她见面，明天开始速成。”
说完，不等大家再度挽留，许倚寒坐上保姆车，去往老师家。
许倚寒和石红说过，她不需要学习演技。
可是石红怕许倚寒被宋大师退货，本着“临时抱佛脚”的想法，重金邀请了一位演技指导老师。
就算不能让许倚寒的演技飞升，但让许倚寒知道镜头在哪儿，怎么把重点展示出来，应该怎么入镜……也是可以的。
“多久能到？”许倚寒打了个哈欠，询问司机。
司机看了眼导航：“大概一个半小时。”
许倚寒点点头，将椅子放下来：“那我睡会儿。”
闭上双目的同时，许倚寒点开万人迷系统商城。
购买了“高级演技课程”。
“演技”是很难学的内容。
如果说“唱歌”“跳舞”“游戏”可以靠反复训练，反复尝试，获得进步。
“演技”就需要掌握更琐碎，更详尽的内容。
因此，系统进行培训时。
使用的是代入法。
让许倚寒观看不同人的生活和喜怒哀乐，同时分析她们的表情动作幅度。
分析完毕，许倚寒便成为剧情中的“某人”，反复扮演，直到达到“百分之九十”的相像程度。
才算是及格。
连着分析感悟了上百人。
许倚寒醒来时，觉得头疼得像是要炸开。
她连忙死死按住太阳穴，躺在座椅上。
还好，能睡一个半小时。
只是一个半小时，对现在的许倚寒，根本无法休息好。
她疲惫地下车，每走一步，太阳穴都突突地跳两下。
走到老师的工作室门外。
许倚寒闭上双眼，沉静几秒。
再次睁开双眼，便恢复了精气神，至少从外表看起来，她毫不颓废。
进入小别墅，客厅里端坐着一位严肃的中年女人。
石红正笑着和她说话，可女人很少应答。
看到推门进来的许倚寒，石红连忙站起身：“倚寒，这位是向老师，向兰。”
“向老师好。”许倚寒乖巧地点头示好。
在石红的不停游说下，向兰的面色逐渐好转。
可再看到许倚寒，向兰却骤然冷漠下来。
“是你要和我学习演技？”她审视的眸光，毫不遮掩地落在许倚寒身上，带着明显的不满，“而且想要三天速成？”
许倚寒扫了石红一眼。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向兰对她的不喜。
她没说话。
向兰皱眉，看向石红：“你的艺人，长得漂亮，足够上电视当配角了。没必要找我来帮忙。”
瞥见石红殷殷期待的眼神，向兰的眸光稍微软化了些：“我不是讨厌她……但长得太好看的人，一般都没有心气，也不适合学表演。”
“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向兰强调，“她这种攻击性强的长相，没有足够的演技压住，就会演什么都是自己。”
“而且就三天……她又能学到什么呢？”
向兰的不喜，并非指向性地朝向许倚寒。
而是朝向所有长得过分好看的人。
许倚寒皱了下眉，主动开口：“我想让你给我讲一下剧组的拍摄流程。让我知道拍电影时，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
向兰嘲讽地瞥了许倚寒一眼：“你去拍电影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恭维你，带你去做事……而且你自带粉丝，就算做错事，也不会有人怪你的……”
她的话音未落。
许倚寒忽然重新退回到门口。
？
向兰望向许倚寒。
难道被她批评了几句话，许倚寒就要走了吗？
石红更是睁大了双眼：“你……”
按照许倚寒的性格，不可能直接负气离开啊！
“不、不对……”向兰原本不屑的眼神，突然变了。
她紧紧地盯着重新关上门的许倚寒。
明明许倚寒是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可她身上，却蒙着一层沉沉的暮气。
她自然地佝偻着腰，老花眼一般看了会儿地面，低头脱鞋。
弯腰到一半，她似乎是弯不下腰，便扶着门框，摘下挂在门上的鞋拔，倚靠工具，艰难地将鞋子脱掉。
随后，又摘掉帽子，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
石红呆滞地望着许倚寒的一系列举动。
她不懂什么“演技”，也看不出许倚寒用了什么细节。
但这一刻，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青春貌美的流量明星，自己最骄傲的艺人。
而是一位刚回到家的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