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长风和飞鸿相视一笑,镜中二人皆红着眼睛,想来是一宿未睡,长风开口说道:“今日我便陪你回九凤山探望,只是百灵……”
飞鸿听罢十分感激,更咽道:“不觉已一年有余,不知娘亲现在如何,此去危险,百灵留在派中便好。”
长风听罢很是羡慕,身为游子,却……,待梳洗完毕,长风思忖行程,决意认真谋划一番,不久,飞鸿伴着长风,步入丹灵子阁前,长风正欲敲门,丹灵子却开启门扉,捋胡含笑伸手做请,丹灵子坐在案几旁,笑着问道:“准备回去探亲?”
长风闻言神会,飞鸿却惊讶欲要开口,只听长风抢先道:“今日前来,便是想讨个计策。”飞鸿闻言,于侧搔首呵笑。
丹灵子起身踱步,轻吐气息,缓缓说道:“这怕又是魔盟中人,如此不分牲畜,确实是为了修行。”复又徘徊,“此法可以快速修得练道之境,只是逆天行事,往往万劫不复,你二人可以前去!”
长风略思索一番,沉声道:“此人为修行,不择手段,定是个奸佞小人,怕是要难以对付。”
丹灵子颔首赞同,嘱咐道:“一切小心,此事各大宗门,定会查探处理,你们探亲即可。”二人得了允诺,便去找寻夕月和百灵,两女反应截然不同。百灵欢欣雀跃,明眸叠荡,直言要去探望,言毕双手托腮,竟神思起来。夕月蹙眉低首,默不作语,但看那神色,似是唯求相伴于此,与长风执手终老。
飞鸿见此情状,忙哄着百灵离开,声称要派中同意,方才得以出行。乘着飞鸿离开之际,长风将夕月揽入怀中,吻在蛾眉之上,夕月埋首热泪两行。长风静待,待夕月哭的累了,出言哄道:“看你哭的伤心,似在夫君坟头祭奠一般,你就这么想我死去?”言毕,竟笑了起来,夕月闻言,伏在长风肩膀,欣喜之余,狠狠咬了下去,长风痛的牙关紧闭。
百灵随着飞鸿离开,便去了丹灵子处,半日央求,丹灵子方才言道:“此事属派中事务,尚需你掌门师兄允诺。”话音落下,百灵便坐在了地上,抱着双腿喃喃自语,末了转首嘟着嘴巴。
飞鸿见状,绕到百灵面前,百灵看见飞鸿,复又转过头去,飞鸿忙出言哄道:“你便在派中呆着,此行危险,你若受到伤害,我该多难过啊!”言毕,坐在了百灵身边,百灵神色渐缓,不觉倾进了飞鸿怀中。
二女安排妥当之后,长风和飞鸿聚在后殿,忙着收拾行囊,恰遇游玩的骆骏和元娘,骆骏忙抱拳说道:“姬公子,这是准备去往哪里呀?”言毕,瞅向身旁的元娘。
长风抱拳道:“是些私事,不便言说,还望骆公子勿怪!”飞鸿心中着急,并未在意来人,骆骏只得作罢,倒是元娘看着二人,颇为倾慕,此时已显娇羞之态,骆骏心中急切,赶忙出言辞行,路上元娘却多次驻足,竟似欲要回首,骆骏看在眼里,恨意就更浓了!
骆骏离开之后,飞鸿招来大毛,便走向谷外,突感脖前肉理柔软,伸手摸去,竟是一条小蛇,吓得顺势扔出,却见小青扇着翅膀,大眼扑朔似是不忿,引得长风驻足。待到了谷外,长风御剑而起,飞鸿和大毛乘着小青,二人向着九凤山飞去,刚刚离开峡谷,一只信鸽便从丹鼎派飞离。两人沿着山脉飞行,远远望去,一只身材巨大的猿猴,环抱着飞鸿,骑在一条修长的青蛇之上,青蛇努力的扑扇翅膀,飞鸟从身边掠过。
长风御剑在前,时时回头担心不已,思量一番正欲提醒,却见大毛抓着小青的尾巴,一人、一猿、一蛇一起坠了下去,伴着树干断裂的声音,腾起一片灰尘,四周鸟雀惊飞。长风赶忙御剑飞去,眼前一幕,大毛压在小青身上,小青吐着舌头惨状不堪,却独不见飞鸿,一时心急呼喊起来,大毛闻声,赶忙翻过身来,放下了怀中的飞鸿,一场虚惊之后,两人便在原地休息起来。
飞鸿有些羞愧,大毛拍着胸脯,咿呀了两声,指了指自己,小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飞鸿前去查探,小青将脑袋甩到了一边。长风忍着笑意,想起那乾坤袋来,觉着自己也无用处,便转赠给了飞鸿。不多时,飞鸿脑海里,便多了一方世界,一番奇思妙想,那世界竟随之而变,惊奇之下出声大笑,长风闻声摇头轻叹。飞鸿熟悉乾坤袋后,便将大毛收入袋中,屡屡讨好小青,终得以继续前行。
伴着落日余辉,二人赶至九凤山下,似是害怕惊扰村民,便徒步奔向上官村。待到了村口,见若干小儿正在玩耍,飞鸿终于缓了口气。戏耍的小儿,见飞鸿到来,主动跑上前去,一口一个飞鸿哥哥。长风看着这群孩童,那粉嫩嫩白胖胖的模样,心想人间处处是朝阳。
飞鸿刚一至家门,便大声喊叫:“娘……!”邻居妯娌闻声,尽皆看了过来,便有人招呼询问,飞鸿逐一回礼,门扉吱呀一声,飞鸿迫不及待冲进房里,久别重逢不及言说,便扑入母亲怀中。飞鸿母亲柔和的笑容,抚平了脸颊的皱纹,突然看见门外的长风,慌忙拍打飞鸿的后背,飞鸿觉察后,忙回身邀请长风入内,飞鸿母亲复又向着门外看去,神情颇显失落。
长风见状,赶忙说道:“大娘,此番下山,探望之外,尚有他事,所以……”言说间,看向飞鸿,多有提醒之意。
飞鸿挠了挠头,拉着母亲说道:“娘,百灵正在修行,没有一同下来。”言毕,见母亲神色恢复,复思量起妖魔之事,是夜,飞鸿守在村口,大毛相伴于侧,双手用力撑着地面,双眼炯炯有神,看向黝黑的山径,小青盘在大毛头顶,远远望去,仿佛……
看着如此场景,长风未有苟笑,便让他尽了心事,来日在与之细议,如此所想,索性潜入林中,一明一暗守卫安宁,次日清晨,小青挂于大毛耳畔,观那样貌应是已经熟睡,大毛依旧陪着飞鸿,双目望向远方,直到飞鸿母亲过来吆喝,方才回过神来。长风不禁感慨,大概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永远是最重要的人吧。
吃罢早餐,飞鸿将村落巡视一番,趁着机会长风说道:“如此守株待兔,怕是敌未进我已疲,还是有一番安排,方能更好的守护家园。”飞鸿撑着疲惫之躯,听长风如此说,颇是认同,直言问起如何是好,言毕搔首等待,长风一时竟也难言,手指戳着额头,回想剑阁奇闻异志,眼光流转突然开窍,弹指作响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我们要先去打探情报!”飞鸿闻言点头认可,心想有个大哥就是好啊,便询问起然后呢,长风闻言大笑道,“然后要劳逸结合,昨晚你们仨守在那里,怕是仙人都要惧怕三分……,还是我去探查些消息吧,也好因事制宜,裁定策略。”
飞鸿听到策略二字,脑海里灵光一现:“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如将村民都送至山顶,我们守着空空的村落,岂不是以逸待劳了。”言毕,竟自我赞叹起来,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一旁大毛吼吼作响,双臂捶胸以示庆贺,长风闻言亦是赞赏,两人便细议起来,不多时,便见大毛奔向山顶,山顶之上云霞初起,大毛冲着赤脚大鸟,咿呀了半天,复下了山来,将一锦书交于飞鸿。
飞鸿手持锦书,跑到了长者处,长者见到飞鸿,惊讶之余一番叩拜,飞鸿慌忙叩拜还礼,长者看罢锦书,对着山顶千恩万谢,未有多时,村民皆已召集,长者于前宣读,村民方知妖魔之事,现今妖魔荼毒村落,九头凤为护村民,特旨谕迁徙山顶,有待些许时日,待到妖魔伏诛,便可回村生活,下方村民闻言,皆匍匐在地,千恩万谢,许久方才离去,离去之后,村民收拾行囊,于傍晚时分出发,沿途瑞兽相随,百鸟齐鸣,待到了山顶,果实堆积如山,村民复又叩拜起来。
飞鸿终是寻到机会,假借旨谕和母亲惜别,待下了山来,方才感到轻松,美美的睡了一觉。长风见飞鸿劳累,便趁其熟睡之际,御剑而起,盘旋在那渝州上空,一夜探查之后,方圆百里之村落,方位尽藏于脑海。清晨阳光射来,飞鸿缓缓睁开眼睛,却见长风正在勾画,好奇凑上前去,一时不解便问道:“大哥这么早起来,画的是什么啊?”
“此乃方圆百里之村落,若有妖魔作恶,这百里之内,定有迹可循。”言毕,愁思不减,抬首看向飞鸿,似有言语未能明说,四目相视之后,飞鸿便觉察其意。
“大哥若要外出探听,尽管去吧,有大毛和小青在,纵是那妖魔来了,定让他有来无回!”飞鸿言毕,长风御剑而起,直奔渝州城去,待到了城门口,悄悄落座小吃摊上,要了些茶点,静静地聆听着。
渝州城内,密室之中,信使气喘吁吁,拜在刘石袅面前,双手呈递着飞书,刘石袅接过飞书,看罢大笑起来,笑声逐渐猖狂,一旁火烛连番抖动,竟熄灭了,信使战战兢兢。“哈哈哈,如今本尊已入练道之境,小子定让你不得好死!”言毕,笑的更猖狂了,黑暗都随之扭曲,笑声停止后,刘石袅掏出黑幡,布置好阵法,黑幡不停地幻化,一张张痛苦的脸庞,于黑幡中争相显现,皆用尽全力逃离,刘石袅狂笑道:“该杀,真该杀!”言毕,扭动脖颈,舒爽之神情,犹便秘而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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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厉声道:“想不受苦楚吗,想变得强大吗,想成为人上吗,想修成正果吗,想获得一切吗,吞了其他人吧,不然魂飞魄散!”
“今收得万鬼幡,恭喜盟主,贺喜盟主!”信使慌忙马屁,弓身以饰不忍,刘石袅被扰断,心中颇是不悦,余光扫过信使,思量正是用人之际,出口笼络了一番,信使忙辞别而去,刘石袅复谋划起来,现今威望不足,若是拿下那姬长风,到时……,一番筹措之后,嘴角再次泛起笑容,那形状……
渝州城门,一位孩童正撅着屁股,旁边摊铺的老板,十分不开心的说道:“哎…哎…,去那边去啊!”长风见如此场景,忍俊不禁,夕阳将近,长风摇首轻叹,内心惴惴不安,一日探听,竟无可用之信息,这妖魔果真狡诈,心中担忧,便回了上官村,刚入了村口,落了个目瞪口呆,那大毛双臂撑着地面,怒目圆睁犹如巨兽,长风骑在其脖颈,双手扣在其额头,吹着气泡竟在酣睡,小青盘在长风头顶,耷拉着舌头,应也是睡着了。
长风回神,合拢了嘴巴,欲绕过大毛,大毛目光随视,倒把飞鸿摔了下来,飞鸿醒来,摸着屁股,不忘一把拉住长风:“大哥,打探到妖魔没有?”
长风闻言,捡起了小青,微笑着说道:“待回去休息一番,不妨再仔细言说!”回至飞鸿室内,长风闭目休息,飞鸿便又睡去,大毛鼾声如雷,妖魔不获,长风心中烦琐,趁着飞鸿熟睡,再次御剑离开。
夜色深临,飞鸿跳将起来,环视左右,独不见长风,顿不知所措,稍平复之后,掐醒了大毛,大毛委屈摇头,复又揪起小青,四下甩了甩,小青醒来,大眼甚是不忿。飞鸿在村子里,左右一番搜索,依旧不见长风,以为被妖魔抓了去,慌忙收了大毛,乘着小青,漫无目的的寻去。
星空璀璨,大地之上灯火通明,果真不知何处可寻,无助之际,却见有一村落,灯火逐个熄灭,情状煞是诡异,便想要去探查,只未曾想,刚至地面,便见一黑衣快速掠过,飞鸿引弓便射,黑影猝不及防,双股之间中了一箭,黑衣立马停了下来,揉了揉中箭之处,阴森的说道:“呦……,没想到在这山野中,竟能遇到个修士!”言毕,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飞鸿只觉恶心,一口吐了出来,小青扑扇翅膀,飞了老远老远,黑衣见被嘲讽,怒火从中燃烧,一掌击打过去,飞鸿猝不及防,被打飞了老远,鲜血溢出嘴角,待飞鸿缓过神来,赶忙放出大毛,大毛瞅向飞鸿,却摸不到头脑,倒是小青飞了过去,黑衣仰天笑道:“呦……,这还有条小蛇,竟然还会飞,哈哈哈……不知道炖着味道如何!”一道电芒过后,黑衣抖了起来,那颤抖的姿势,似是被人剪了……
飞鸿拿起逐日弓,抹去嘴角的血迹,步履左右腾挪,满弓技法不断,真气幻化的箭矢,插满了黑衣全身,似是一只荧光的刺猬。大毛吼笑之际,终于明白过来,一声怒吼腾地而起,身形巨增晶甲尽现,落地处深邃如谷,抓起黑衣的脚踝,便用力摔打起来,大毛上瘾了似的,左摔一下右摔一下,小青飞到前面,时时用电芒补刀。
飞鸿看的瞠目结舌,村民也都聚了过来,大概摔的不太过瘾,大毛竟双手抓着黑衣,狠狠向着地面砸去,如此竟过了一刻时辰,飞鸿尴尬的吭了两声,大毛回头吼吼的笑着,抓着黑衣身形旋转,向着天空抛去,飞鸿错愕转瞬便沉入意境,真气的加持之下,逐日弓燃烧了起来,箭矢逐渐爆出光芒,犹如一条火龙,锁定黑衣之人,箭矢飞出龙吟不止,穿云直上,正中黑衣双股之中,黑衣痛的七窍流淌。
黑衣落地之后,已是几里开外,飞鸿乘着小青,四处找寻起来,于一尖尖木桩之上,发现恶臭之物,熏的呕吐不止……,许久未见黑衣踪影,飞鸿便回了村落,远处听到嚎啕之声,不觉已热泪两行,陷入深深自责之中,村民见到飞鸿归来,尽皆跪倒在地,叩拜感谢恩人,飞鸿不知所措,慌忙前去搀扶,末了离去,依旧自责不已,次日,妖魔被惩戒之事,便在渝州流传开来。
仙香宗内,密室之中,刘石袅正趴着哀嚎,朱一阁颤巍其侧,手持膏药小心翼翼,缓缓涂其双股之间,阵阵恶臭情难自已,终是吐得刮肚搜肠,方才涂抹之膏药,竟被冲洗个干净,刘石袅忍受剧痛,恶狠的看向朱一阁,灭杀之意喧嚣脸上,一掌向其天灵打去,朱一阁绝望之际,有一老者身如鬼魅,瞬现于朱一阁身前,随手便化解了危机,而后笑道:“右护法,参见盟主,如今尚是用人之际,还望盟主息怒!”
刘石袅闻言,胸中如有烈火,又如万蚁啃噬,岩流暴动无处可泄,只得疯狂吼叫。“啊……啊……啊……哎呦呦……呦……”叫声如此惨烈,仿佛……一般,室内侍卫皆已崩溃。
渝州城中,飞鸿之事迹,口口传颂,长风多方探听,再未有妖魔的消息,心情逐渐舒畅,上官村内,亦复往日生机。“大哥,我们回去吧。”飞鸿言毕搔首以待,长风闻言便已会意,阳入昧谷凤鸟思巢,常也!飞鸿傻笑于侧,长风入思其中,怕是此事尚未结束,魔盟之人何止邪恶,尽是虺蜮定有睚眦,当还需后策,几番沉思突有计策,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九凤山外,李家庄内,飞鸿刚入村口,便有村民跪下,满口感谢之词,未有多时,村民皆已聚来,飞鸿甚是局促,不知如何是好,长风见状慌忙疏导,事关身家性命,便有长者细论得失,长风一番说辞,尽得长者赞同,村民颔首无不称是,不及半日光景,整个村落便已搬空,唯留生机之貌。渝州城内,算命的瞎子,好事的老者,正到处与人言说:“那渝州城外,李家庄内,请了上神镇守村庄,倘若那妖魔再去闹事,定会中通外直!”
渝州城内,魔盟密室,信使上报坊间传言,刘石袅闻言七窍生烟,瞳孔姹紫嫣红,又无处发泄,伏于案上指天而誓,欲屠村落以泄心头之恨!“朱一阁!”刘石袅脸红脖赤,拍案厉声高呼。
“在!”朱一阁闻言,两股战战隐有尿骚。
“去把右护法给我找来!”言说间,扔出盟主令牌,“若敢不来,当场诛杀!”浓烈的杀意,让朱一阁脊背发寒。
九凤山外,李家庄内,长风已经等候多日,未见妖魔前来报复,二人整日玩耍,如今稍有懈怠,这日阳光明媚,二人乘着小青,在附近探查地形,只见一湖边,百步一亭五十一榭,林木青青风景秀丽,荡人心魄怡人心魂,便催着小青下去赏景,两人到了岸边,沿着亭榭并肩而行,小青扑扇翅膀紧随在后,只听飞鸿说道:“大哥,你说这世间那么美好,为何却有些妖魔之人?”言毕,迷惑不解摇头叹息。
长风听闻,沉思起来,一时间竟难以解答,索性开导飞鸿道:“一切皆有心生,向善者多遇美好,向恶者多生怨恨!”但见远处烟波水镜,复又说道,“你看这水镜,倘若澄明,便是水天相接!”
飞鸿闻言,挠着后脑勺,极目望去,风景秀丽心胸开阔,烦恼一去热舞翩翩,长风于侧赞赏,都言凤凰善歌舞,今日见飞鸿如此,定是九凤无疑,修为至臻通参穹道,不知是何感觉,转念对着飞鸿说道:“给为兄吹奏一曲何如,那九凤曲每次听来,颇感奇妙,恍惚间如在苍穹!”清越的箫声,在湖边荡开,只见那空中飞鸟,水中灵禽,尽皆随着箫声起伏,就连那涟漪,都欢快欲要跃出水面,长风不觉之中,万丈豪情燃上心头,烈酒一饮而尽,如此情怀“幽亭竹榭木青青,雅钰椒兰伴酒行。剑舞疏狂图一醉,春心撩热化流萤。”
日出日落,时光荏苒,不觉已半月有余,刘石袅渐直腰板,于那密室之内,猖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万鬼幡今日终成,看世人何敢阻我!”言毕,看向阵中厉鬼,这厉鬼有形无相,循着男女老幼,声音逐渐变换,刘石袅指向一人,指令道,“吃了他!”那侍卫闻言,弃甲而逃,未有多时白骨一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阴狠凌厉的笑声,盈满了整个密室,朱一阁双腿柔软,两股之间隐有恶臭,已退至密室入口,随时等待着逃跑。
“这厉鬼炼成之后,练道以下,无人能敌,恭喜盟主,贺喜盟主!”言语之人枯瘦如柴,正是那右护法,此时额头汗珠粒粒,刘石袅闻言,狠厉的看向右护法,竟有魔主七分神韵,右护法觉得如芒在背,心生畏惧忙低下头颅,刘石袅觉时机已至,便欲屠了那李家庄,以报穿股之仇。
是夜,李家庄村口,一堆篝火燃述激情,飞鸿吹奏长风剑舞,刘石袅于远处望见,顿时怒从中来,带着一众魔徒,向着村子奔去。“啪,啪,啪……”一串掌声过后,刘石袅大笑道,“两位公子好大的雅兴,不知明年今日,坟头青草几许,哈哈哈……!”话音落下,魔徒众人迅速围拢。
长风收了凝霜剑,凝神看去,竟是那刘石袅,不觉大笑起来:“不知这专欺好人的刘石袅,七窍通风的感觉如何!”魔众听得此番话语,尽皆憋住气息,飞鸿率先笑了起来,那纯真爽朗的笑声,颇具感染力,终是有人没有忍住,噗笑起来,刘石袅泛起杀意,赤瞳瞅去,魔徒尽皆收声。
右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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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实在难忍,索性说道:“啰嗦什么,一起上,拿下此人,盟中必有赏赐!”细听之下,竟是笑意浓浓,众魔徒围着长风和飞鸿,伺机待发欲要攻击,长风和飞鸿背对相护,面对阵型,长风低声道:“看准时机,分而制之!”飞鸿闻言,已然神会。
刘石袅看向右护法,二人于外背着双手,欲要消耗对方实力,笑意满怀如览风旌,变故却突然而生,剑化两仪莲生太极,转瞬之间,长风和飞鸿已在百丈之外,二人分散而去,刘石袅愤怒狂啸,冲着长风追了上去,不忘指令右护法道:“去杀了那个小子,而后与我合力!”
长风已奔出村落,见刘石袅紧追而至,计成之余已然惊讶,这妖魔进步如斯,怕是已练道之境,登时收了轻视之心,长风驻足静待来人,刘石袅追逐之中,打出黑气弥漫的双掌,这便是魔盟的腐心掌,只是刘石袅并不知晓,此乃耳目之术,花花架势。长风剑锋一抖,九莲显现,脚尖轻踏,便出现在刘石袅身后,九莲复合便成牢笼。牢笼之中,交击哀嚎之声混杂,待牢笼消失,刘石袅衣衫尽破,如同路边乞丐,惨状不忍直视,刘石袅恨意丛生,忙掏出万鬼幡,厉鬼咆哮而出,凄凉阴狠之声,弄得天空乌云密布,方圆十里之内,百姓瑟瑟发抖。
长风仰观天象,复闻如此惨叫,闭目怜悯之际,恐惧、哀求、无助……,各种声音萦绕脑海,待厉鬼靠近长风,竟慢慢息声,刘石袅挥动黑幡,不停地催促攻击,厉鬼却无动于衷,长风脖颈之上,炎阳之玉逐渐温热,夜空突然澄明,竟似暖阳当空,厉鬼如沐神光,戾气逐渐散去,缕缕命魂缓缓飘出,男女老幼心怀感激,虽将往生实乃解脱!刘石袅不敢置信,如今依仗被破,慌忙打出符咒,向着远方亡命奔逃。
长风担心飞鸿,便未追穷寇,转身看去不禁赞叹,飞鸿乘着小青,箭矢迅如流星,小青银角电芒烁烁,何人敢近得身,大毛晶甲闪耀,奔跑捶打之中,一众魔徒四散奔逃,那魔盟的右护法,不知何时早已逃逸。经此一役,长风心中笃定,那妖魔实应该收敛,定不敢再肆意妄为,便和飞鸿一起回程,一宿美梦疲惫尽除!飞鸿心事已了,便辞别母亲,启程丹鼎派,刚一至谷外,二人皆奔向后殿!
丹鼎派内,后殿之外,长风望见夕月,渐渐放慢步伐,二人倾情对视,所有心事已经尽知,飞鸿兴奋之际,百灵罗裙飞舞,欢笑声中奔向飞鸿,飞鸿迎面奔去,二人拥在一起,远处,元娘驻足妒恨当场,身边骆骏目露凶光,丹灵子观此一幕,捋着胡子若有所思……
这日清晨,丹鼎派内正在议事,骆骏、元娘落座宾位,殿内虽然热闹,百灵却难提兴致,松明子见百灵如此,心中略作盘算,如此下去,小师妹怕是要逃离师门,于是开口说道:“仙香宗开宗盛典,不日便要举行,我已和各位长老商议,此次由我领队过去。”众弟子见掌门要去,心想定是个盛会,登时打起精神,皆欲前去热闹一番,宾座之上,骆骏神情愉悦,元娘于心中窃喜,受到氛围的感染,百灵终是活跃起来,松明子复说道,“仙香宗盛情邀约,我丹鼎派视为盛事,此次三位长老同行,另可有三位弟子前往,各位弟子欲前往者,且申报给各自师尊即可!”言毕,看向百灵,见兴致浓厚,便又补充道,“此次开宗盛典,定是热闹非凡,各位弟子还需珍惜机会!”
松明子一番说辞,殿下沸腾了起来,骆骏望向元娘处,见含情脉脉,心头久旱逢甘霖,如此慰藉神爽不已。一声钟响,议事终是结束了,一众弟子哄散而去,应是各去纠缠了,百灵想起先前之事,便拦住了松明子,直言想要参加盛典,松明子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了,百灵驻在当场,但见那开心的模样,松明子快步离去,嘴角微笑不止。待百灵到了后殿,将盛典之事说与飞鸿,飞鸿竟也急不可耐,久在大山无拘无束,而今呆在丹鼎派中,虽便于苦修,着实少了乐趣,这盛典热闹之事,怎能不动心神。
仙香宗里,赤魂殿内,大殿之上,赤诚子正襟危坐,下首坐着四人,又有一空位,想是共五位长老,殿下数百弟子,个个青衫长袍,手持浮尘,发髻高挽,仙风道骨,这群魔徒,竟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毫无违和!“不日,开宗盛典便要举行,各位弟子,一定要谨言慎行,凡坏了宗门规矩者,一律按照门规处理!”赤诚子言毕,挥手示意,精诚子便宣读起来。
赤魂殿内,大殿之下,密室之中,刘石袅正愤怒哀嚎,渝州之事已成笑料,现今威望尽失,登仙恐成奢望,摔打发泄之际,余光扫见朱一阁,满心想着如何虐杀此人,朱一阁虽垂首,亦感幽森之目光,立时颓丧生无可恋。愤恨中的刘石袅,反复思量,直欲扳回局面,突然想起长风师父,便冲着朱一阁说道:“随着本尊前去渝州分殿!”言毕,率先出了密室,只是旧创未愈,三步一颠,五步一颤!
渝州分殿,密室之内,君德端坐阵法之中,刘石袅刚一入密室,便箭步奔到阵法前,驱动起阵法来,牙齿摩擦碰撞,发出呲呲的声音,不时吼叫出声。“啊……!”君德依旧端坐,似乎早已习惯,面色无一丝改变,身形却忽明忽暗,隐约欲要消散于天地之间!刘石袅半晌发泄,神智逐渐恢复,但见君德尚未消散,暗自庆幸起来,额头汗如雨下,坏了魔盟大事,怕会被魔主击杀当场,但余恨未消便又言道,“死老头子,你那该死的徒弟,终有一天,我会碾碎他的身躯,打散他的命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言毕,飞痰射向地面,望向朱一阁处,朱一阁呆若死鸡,半日竟未动弹,刘石袅发泄之后,想着终归要些人手,便对朱一阁收起杀意,神情愉悦的说道,“这本功法,乃魔主所赐,今儿便赐给你,早日入了练道之境,也好尽心辅佐本尊。”言毕,仔细观察着朱一阁,见朱一阁神情木然,唯知躬身答喏,满意狂笑起来,黑幡随之猎猎作响!
这日傍晚,丹鼎派后园内,丹灵子坐于篝火旁,长风于侧询问道:“那日于李家庄外,刘石袅所持黑幡,竟收有万人魂魄,如此邪恶的魔盟,为何不联手除之!”言毕,握住凝霜剑,剑身不停地颤抖。
丹灵子闻言,捋了捋胡子,待长风平复,方开口说道:“这魔盟行事隐秘,善于利用弱点,常年威逼利诱,个个奸邪难改,余下一个便成一窝,犹如蝗虫除之不尽!”摇头之际,深呼感叹,“你们剑仙一门,就曾举旗荡除魔盟,只是这魔盟上下串通……”丹灵子无奈止言,唯余仰面嗟叹。
长风听闻此,又想那日骆骏所言,无力感丛生,只得闭目深思,夕月、飞鸿、百灵……,幅幅面孔心中闪过,空灵之际果敢坚毅,突然一柄巨剑,引出惊天炸雷,直冲九霄而去,丹灵子震惊当场!南天门外,江枫瞅见剑光,竟是无情剑法,一时无法置信,而后喜上心头,不禁长啸起来。“哈哈哈……”爽朗之笑声,荡在天宫内,凌霄殿宝座之上,天帝正扶额愁苦,突听得江枫大笑,霎时间愤怒异常,真身瞬至南天门外,却见江枫拿着酒壶,已然御剑飞离。
话说,长风用出无情剑法后,但见这威力无法确信,回想意境竟难再有,只得摇了摇头,又见丹灵子呆立于侧,心知唐突,赶忙道歉道:“晚辈冲动,还请前辈勿怪!”言毕,觉着不好意思,竟学飞鸿挠起头来。
丹灵子闻言,缓缓合上嘴巴,砸了咂嘴,扭了扭脖子,开心的说道:“我这老头子,本以为修行入定,真没想到,哈哈哈……,果真是开了眼界!”丹灵子自顾大笑,长风面对如此盛赞,玉面之上竟泛起娇羞之色,宛如画师勾出的一抹朝霞,丹灵子见状,笑的更欢了……
待丹灵子平复,二人又聊了起来,说到这万鬼幡时,长风想起师父来,这游魂精魄之事,虽现于奇闻异志,着实未知其正解,趁着机会便问询道:“丹前辈,可否告知这魂魄之事。”言毕,竟有些紧张。
丹灵子闻言,揉了揉眼角,想是笑的盛了些,见长风如此紧张,不觉于心中赞美,认真思索后说道:“凡人有三魂七魄,独驻其身者,命魂也,命魂掌管七魄,凡人若故去,阴阳二魂归于天地,唯有命魂往生!”丹灵子顿了一会,想到长风问询之意,接着言道,“你师尊的命魂,落入魔盟手中,想来应遭受不少苦楚,其他倒是可以放心。”但见长风神色痛苦,接着言道,“若要找寻你师尊下落,当还有一法,只是机会过于渺茫!”言毕,摇头叹息。
长风听闻机会,岂肯罢休,直言便是大海捞针,也要试上一试,如此不孝,唯余热泪,羞难当矣,丹灵子感叹,又言道:“命魂被黑幡收走,精魄定已遁入苦地,若是机缘巧合,说不定可以寻见,寻得精魄便可找寻命魂,唉……!”丹灵子叹息后,又在心里说道,“只是,这找到的机会,怕是四海求针了,这么优秀的徒弟,还真想见见你的师父了!”
长风暗自决心之时,渝州城外的村落里,妖魔再次兴风作浪,长风定然未有想到,妖魔如此厚颜无耻,渝州百姓又陷水火!渝州城内魔盟密室,刘石袅正舔着舌头,实力高歌欣喜异常,朱一阁竟也自信了,二人身边各一黑幡,刘石袅于狂笑声中,看向君德命魂,眼球转了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