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秦阮上车后,霍云艽一言不发。
他偏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色,露出精致如画的侧脸,在夕阳照射下,勾勒出美得惊心动魄的线条,期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秦阮。
察觉到不对劲, 她主动凑过去。
秦阮也不说话,就紧紧挨着对方身边坐着。
霍云艽坐姿慵懒,身体放松倚在座椅上。
不知过去多久,他突然偏头看了秦阮一眼,又垂眸缓缓阖上了眼。
下一秒,他身伸手搂住秦阮的细腰,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传进她耳中:“阮阮,你这双眼哭起来一定很好看,是不是让你狠狠哭一次,这辈子都难以忘怀,才会长记性?”
他的手,顺着怀中人腰间的衣服探入,大掌摩挲着温热皮肤,说出的话也意有所指。
秦阮登时就坐直身体,被温凉的手,抚得腰有些发软。
回味霍云艽的话,察觉到其中的危险,她一颗心都提上来。
秦阮白皙脸上泛起一抹红,平日里冷淡的气质凭添些许春意,显得明媚动人。
霍云艽睁开多情的桃花眼眸, 把秦阮脸上动人景色尽收眼底,兀自笑了:“怕什么,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的笑声像羽毛似的, 搔着秦阮的耳朵。
秦阮心跳瞬间加快,因对方作乱的手,眼角也泛起红意。
她低声支吾道:“我真错了。”
霍云艽轻笑出声,低沉嗓音温柔撩人:“不, 阮阮没错,就是欠收拾。”
一句话敲定了秦阮接下来面临的惩罚。
属于她的秋后算账才刚刚开始。
霍云艽是铁了心要让她长记性,一到家,拉着秦阮的手,把人拖到楼上卧室。
霍羌跟霍栀站在楼下,彼此面面相觑。
霍云艽跟秦阮刚上楼没多久,有人走进大厅告知,旁支霍琦霍七少的女友拜访,因为秦阮说过她亲自见了人后,才能把人放进来。
霍羌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见。”
来人是旁支霍琦的保镖阿文。
他面露错愕,纠结道:“七少还在等着。”态度有些执着。
霍羌皮笑肉不笑,伸手指了指楼上:“你要是有胆子去打扰主子跟夫人,尽管上去通报。”
这个时候谁上楼,都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了。
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能打扰主子跟夫人的二人世界。
阿文不明白,明明刚看到霍三爷跟少夫人回来,他们才刚上楼没多久,怎么就不能打扰。
正是青天白日的,他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心底再疑惑, 也记得自己的身份,没敢去上楼打扰。
阿文退到门外,心想着等秦阮下楼后,他主动上前开口。
霍宅门外,霍琦跟他的女朋友吹着冷风,彼此相拥着取暖。
两人还不知道,他们今天见不到秦阮的面。
柯家。
柯志宾把何念真的尸体接回家。
突如其来的白事,惊动柯家所有亲朋好友,还有在商界上的合作者。
柯颐辉跟柯颐铭兄弟俩,没有时间消化这一天内发生的奇幻经历,他们变得忙碌起来。
替父亲招待前来吊唁的人,还要照顾得知何念真身亡受刺激的奶奶。
在楼上整理何念真遗物的柯志宾,发现一张医院开的诊断书。
他竟不知道何念真病了,还是不治之症。
看着诊断书后面的结果,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柯志宾不禁红了双眼。
想到妻子在警局自杀身亡,他本就怜悯的心有些酸意。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柯志宾狼狈地擦了擦眼角,回头看向站在门外的柯明辉。
“怎么了?”
柯颐辉:“爸,刘总来了,您要不要下去见见?”
刘总最近跟亚皇娱乐公司有合作,是部上亿的新剧拍摄。
对方来了,他不能用因过度悲伤不便见人的借口。
柯志宾把诊断书小心折叠起来,塞到衣兜里:“你跟我一起下去。”
柯颐辉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到半路,柯志宾突然说:“你何阿姨喜欢珠宝,回头让人找几件品质好的来,等她下葬的时候放在身边,再多买点丧葬品。”
“我回头去就安排。”
“还有……”柯志宾刚说了两个字,有些难以启齿。
柯颐辉望着他:“嗯?”
柯志宾语速加快道:“多买一些纸人,性别男,做工要好看一些。”
柯大少:“……”
柯志宾不敢对上儿子的双眼,低咳两声,掩饰道:“伱回头吩咐一声就行,实在不行按照你何阿姨这两年包养的小鲜肉模板来做。”
这事让他亲自去,拉不下一张老脸,只能推给大儿子一手操办。
柯颐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爸,您确定吗?”
柯志宾虎目一瞪,凶巴巴道:“废话!”
柯颐辉整理好脸上表情:“行吧,要几個?”
柯志宾说:“先来个二十个吧,隔段时间再给她烧,不用一次太多。”
柯大少揉了揉侧额,心中对何阿姨跟老爸的感情问题,很是迷惑不解。
他只能认命道:“我知道了。”
当儿子的给小妈烧纸人,还都是帅气美男,这事怎么都感觉十分诡异。
柯家父子结束这尴尬话题,下楼见客。
……
霍宅。
昏暗的卧室内,灯光暗昧,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刺鼻气息。
那是石楠花的味道,蔓延在整个房间,令人很是上头。
秦阮还在被秋后算账。
她小巧精致容颜破裂,脸颊泛着红意,透着诱人的妩媚。
染着水色的美眸一转,流露出妖冶光芒。
像坐过山车般濒临极致恐惧感时,达到某种肾上腺素体验,脸上露出丝丝扭曲。
即便如此,依然不影响她姣好容貌的美感。
只会让人觉得,这副模样的秦阮更成熟,也更美丽动人。
霍云艽倾身,趴在秦阮的耳边,低笑一声:“阮阮,还哭吗?”
低沉性感的笑声中,带着满满的愉悦餍足。
还真是不让人讨喜的恶趣味。
秦阮生无可恋,哽咽道:“我哭不出来了。”
她连抬手打人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哭。
哭如果有用,她不介意多落几滴泪。
可问题是,哭都没有用,那她又何必浪费眼泪。
霍云艽亲了下秦阮泛红的耳垂,翻身而下。
他倚在床头姿态随性慵懒,往日温文儒雅形象尽消,多了一抹妖孽,含而不露的风流无拘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