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卿当即眯了眯眼,眼里有杀气透出。
虽然楚云卿这一眼压迫感很重,但辛乐山也没有退让,而是凭着自己一腔恨意直视着楚云卿。
这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梁朝暮看着眼前的场景却只想长叹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在一局里面简直跟个夹心饼干一样,两面受气,两面讨不到好。
不过梁朝暮不打算干嘛,她觉得楚云卿还是占上风的,只要楚云卿坚持不肯,肯定是能换掉的,不过装饰,辛乐山可能想的也不过是刁难一下楚云卿而已,也没想最后真让楚云卿能妥协。
可是楚云卿下一句话,却让梁朝暮心里这个想法一下子就粉碎了。
楚云卿竟然退让了一步,温和的笑着道:“本就是王妃回门,自然应当按照王妃母国的习俗来。”
梁朝暮转过头震惊的看着楚云卿,她真的开始考虑起来,楚云卿不会也被人魂穿了吧?还是真如他自己所说的,真得病了?
辛乐山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他看了一眼梁朝暮,倒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楚云卿也回头看向梁朝暮,竟然很是轻松愉快的对着梁朝暮笑。
梁朝暮看着楚云卿这样,“楚云卿被人魂穿了”这个想法直接就冒到了脑海最顶上,并且隐隐要突破天灵盖,漂浮在自己的脑门顶上。
梁朝暮很想摇醒楚云卿,但是现在楚云卿话都说出口了,辛乐山也乐见其成的让众人入座,一切都为时晚矣。
梁朝暮很后悔刚才居然打算看戏的自己,明明早就知道楚云卿今日不对劲,她就应该将所有话语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决定了,要从这一刻开始彻底剥夺楚云卿说话的权力。
辛乐山自己率先走上了主座入座,然后就看着迟迟不入座的梁朝暮和楚云卿在那边大眼瞪小眼。
辛乐山正打算出声催促,倒是楚云卿先开口叫了一声和颂。
和颂推着楚云卿的轮椅到下首的座位处,梁朝暮也跟了上去。
和颂扶着楚云卿坐到那张矮椅上,梁朝暮则拿走了轮椅上的靠枕,抢先一步放在了矮椅上,正好能让楚云卿的腰靠上去。
楚云卿刚坐下就差点身子一歪要摔倒,好在这设置的是一把双人椅,梁朝暮赶紧坐了下来,正好给楚云卿以支撑。
但是这般一来,两人就相当于靠在了一处。
辛乐山当即抚掌笑道:“看你们小两口和美亲密,我这做长辈的也很是欣慰。”
梁朝暮只能偷偷翻了个白眼。
楚云卿却打算开口接话。
梁朝暮看到楚云卿居然又有开口的打算,考虑到楚云卿每说一句话就是作死一次,梁朝暮直接从桌上拿了一个糕点,就往楚云卿嘴里塞,边塞边道:“王爷,这糕点好吃,您多吃点。”
梁朝暮却不知道她的拿得糕点干得很,这么一下子塞进楚云卿嘴里,楚云卿差点被呛死,好在他及时端了茶杯喝了水,才将那糕点咽下去。
辛乐山似乎很高兴看见眼前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拍了拍手,请了舞姬进来表演。
梁朝暮以为这总算能安稳一会儿了,哪里想到这舞姬舞得是剑舞。
梁朝暮看着舞姬手中明显开了刃的剑,那剑光粼粼,没晃一下,都像是在梁朝暮的心上游了一圈,搞得梁朝暮的心忽上忽下的。
这哪里是表演呀,这明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呀。
偏偏辛乐山还嫌不够添乱,在一旁解释起了剑舞的来历,这剑舞居然还与一位被楚云卿斩杀的大梁将军有关。
这舞,梁朝暮感觉要看不下去了。
正在梁朝暮想提议换个节目的时候,辛乐山却猝然开口道:“舞姬手上力道不够,这剑舞的灵魂未被展现,怕是让楚摄政王扫兴了,还是本将来舞一场,请楚摄政王赐教。”
说着,辛乐山就起身,脱了外面累赘的外袍。
梁朝暮当即眼睛瞪大了一些,辛乐山来舞剑,那真的是要招招直逼楚云卿了,而现在旧伤复发的楚云卿定躲避的没有那般迅速,和颂站立在身后,若真有意外,也未必能够及时。
思及此,梁朝暮当机立断的笑着道:“舅父,今日我们回门,舅父就为长辈,我们作为晚辈的,怎能让舅父舞剑供乐,这不合礼教。”
辛乐山深沉的看了一眼梁朝暮,又当即大笑起来道:“还是我这外甥女心疼我,不过一家人之间不讲究这些俗礼,今日高兴,我就为你们一对小情人舞上一剑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