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说的……
傅祸跟慕宝儿这两兄妹之间,多多少少是有点相似之处的。
一个比一个气人。
而且还一物降一物。
慕宝儿还真就拿傅祸没办法!!
“你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
傅祸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根半长不短的棍子,将鸟毛一点一点往上粘,随口答道,“随手而为,我乐意。你要觉得不愿意,可以把我派出去监视你的人杀了呀。”
慕宝儿:……tui!
“那权玺为什么要暗中派人调查我?”难道说…
…
慕宝儿心中升腾起不祥预感。
“这你得去问权玺,我又不是他,你问我做什么?
你跟他不是最亲密的关系么?男女朋友,如胶似漆,甚至还领了证,他为什么调查你,你竟然连他心中的想法都猜不到么?”
傅祸说话多多少少有点酸。
酸得乌鸡一身毛都忍不住想扑簌簌往下掉!
电话挂断后。
慕宝儿坐在那里,手指一下一下快速敲击着桌面,心绪极其不平静。
满脑子全是权玺。
一会儿是愤怒,权玺这个工具人,竟然敢在暗中调查她,他可真是飘了,长胆子了!!
一会儿又觉得担忧,万一权玺知道真相,了解到她的真面目,那到时候该怎么办?
他应该会很生气。
然后恩断义绝,跟她再不来往?
他到底是觉得她有事瞒他,于是暗中调查她。
还是在这几日相处中,她暴露了什么细节,让他怀疑李芭芭就是她,她就是李芭芭?
慕宝儿迅速思考着。
然而此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之前之所以要抱权玺的大腿,是需要权玺身上的浩然正气,使诛邪退散,避免异族觊觎。
可现在她已经有了成爽她哥所化作的纯阳丹,异族想要感知她蛊王气息,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容易。
而她……其实并没有那么需要权玺了。
慕宝儿心如一池春水,被微风吹起波澜,再无法平静。
傅祸也没有刚才打电话时,那么云淡风轻。
他说他派人监视慕宝儿,只是随手而为,他乐意。
其实,并非如此。
权玺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越是久居上位的男人,越是无法容忍自己被欺骗蒙蔽。权玺身为权家继承人,完全可以当得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几个字。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傅祸一样,没用且心软。
明知自己被人蒙蔽,明明被害成这副鬼样子,哪怕无数次在心里不断巩固恨意,却还是在见到那个小祸害的那一刹那……
下意识败下阵来!!
小祸害能在他这里占到便宜,绝不意味着权玺也会对她心软!
尤其是她还瞒权玺瞒得这么狠,只差没把那个男人忽悠瘸,简直就是在想尽一切办法蓄意欺骗权玺。
一旦东窗事发……
权玺不一刀捅死她,都算他脾气好!
他也不是关心那个小祸害。
他就是派人监视着,打算看看权玺什么时候会发现事实真相,以供他看个乐子。
他怎么可能会关心慕宝儿那个小祸害呢,是不是?
他恨她都还来不及,怎可能犯贱关心她?
只是没想到,权玺竟然好像还真起了疑心。
也是。
即便是看不惯那个狗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权玺确实堪称千万人中挑一,人中龙凤,不足以形容他的风采。
这个男人,如若不是对小祸害心有好感,一时失了智,被她忽悠瘸了,选择性忽视那个小祸害的非比寻常之处。
又怎可能到现在才起疑心?
也不知道这小祸害,这次会不会直接被权玺把皮扒下来?
傅祸想了许多后,突然脸色僵硬。
他替她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是闲着没事做吗?
他恨不得那个小祸害过得不顺心才好,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稍微平衡点,以报她带给他的痛苦。
“嘎哈哈哈哈——”
乌鸡发出嘎嘎叫声,用脑袋拼命点地面。
它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卦,竟然有这耐心从外面把土叼进来,然后在地上歪歪斜斜地描了几行字——“别纠结痛苦了,你就是在关心我崽!”
“大男人,mo mo ji ji,自欺欺人。”
“没意思的!!!”
对不起,‘磨磨唧唧’笔画太多,需要的土也太多,它决定用拼音。
傅祸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那些土。
冷不丁阴森森道:“谁允许你把客厅弄这么脏的?”
“你是觉得身上的毛还太多了?”
说着,一把将猝不及防的乌鸡捞到手里。
乌鸡:……mmp,它好惨啊!
傅祸这个变态,一点都不讲武德,竟然搞突然袭击。它是在给他进行心理疏导,他竟然只想拔它的毛做鸟毛掸子!!
崽儿,你再不来,老子可真要秃了!
其实乌鸡秃不秃的,慕宝儿倒是也不太在意。
没关系,乌鸡有毛跟没毛,她都不会嫌它丑。
小姑娘此时正躺在床上当咸鱼。
她今天实在太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应对权玺的好法子,她需要好生休息休息,再来动脑考虑。
而另一边,权玺和沈从容稍作休息后,便立即召集人开会。
同时帝宋也登门拜访。
“今天,屠夫所结交的那些邪术师,应该已经全军覆没。”帝宋将一小叠资料打开,里面是所有黑礁帮供奉的邪术师资料,带照片的那种。
里面的照片都眼熟,全是今天被“李芭芭”打趴下的。
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善终。
“也就是说,黑礁帮现如今手里只剩下一张底牌,那就是那些黑袍人。”权玺冷静分析道。
“事情至此,屠夫损失惨重,而且已经到达他心里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时要么继续挑衅,要么派人和谈,他都会亲自出面。
而我们打从一开始,要的就是他亲自出面,还有黑礁帮那些核心人员。一旦他们按捺不住,被激将法激得想同归于尽,这就是我们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帝宋想了想,“以我对屠夫的了解,和谈应该不可能。”
“他这个人,戾气重,脾气暴,手段又狠,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估计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发起反扑,你们切记小心。”
权玺只是冷冷一笑。
眼里满是漠然,“我还怕他不反扑!”
如果不反扑,他又怎么能抓住这条阴狠毒蛇?
如果不彻底激怒他,万一到时候他见情形不对,直接躲着不出来,他又怎么能报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