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宗之前早就觉察到了,只是没动手管。”
沈自英刚才在来东郊的路上,就隐隐约约想起来了。
东郊确实有一块养尸地,而且有个邪门歪道在这里养尸。
之所以没管,主要是那人只是养尸,也没有做太为祸苍生的事,所以懒得浪费人力物力去管。
毕竟那人能力不算弱,让年轻弟子来管就是送菜,但如果是正天宗的高层亲自出面,又显得太把对方当回事。
所以干脆不管,这世上妖邪异族多得是,有时候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根本管不过来。
吉从简呵呵笑了一声,直接一句话就戳穿了他,“行了吧,老伙计,你都已经不是正天宗的人了,何必还替正天宗开脱。”
什么狗屁没有做太为祸苍生的事!
都已经开始养尸了,还不算为祸苍生?
无非就是,正天宗有私心,先留着这么个不太大的祸害在这儿。等有朝一日,这异族酿成大祸,正天宗再打着正义的旗号出手,能大大增强自身威信。
好家伙,看人家这算盘打的……真是让人自愧不如,不服不行!
沈自英虽然已经不是正天宗的人了,但这种手段被戳穿后,还是忍不住一阵阵脸颊发烫。
“吉从简,你不说实话,难道会死?”
“我不说实话,我心里痒得很!”吉从简就看不惯人家道貌岸然,装模作样。
“行,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辩。”
沈自英真是懒得招惹这头倔驴,干脆自己开始在周遭转悠,四处查看。
“的确是震天引雷符,而且符咒能量极为精纯,竟然能在瞬间将尸体劈为灰烬,这得是什么人才能画出这样炉火纯青的符箓?”沈自英发自内心感慨。
吉从简走到刚才那老家伙所在的屋子处,门口发现了些许血迹,然后还有一大堆散发着焦臭味的灰…
…
有理由怀疑,这些灰是骨灰。
咦……
吉从简难掩嫌弃,往后退几步,心里想着,这下手的,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竟然毁尸灭迹到这地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最终,沈自英和吉从简也没能在这儿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遗憾离去。
尤其是吉从简,格外遗憾——本来还想着能得到几张震天引雷符,看能不能靠着这宝贝把慕宝儿哄过来,现在看来,是落空喽。
沈自英则是忧心忡忡:“也不知是谁家小辈,下手竟然这么歹烈。手握那么多震天引雷符,不知道是哪个宗门或世家的得意子弟,想必天赋定然出众。这要是走正途还好,不走正途,简直苍生不幸!”
吉从简才懒得想这么多有的没的,“行了,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世道早就已经乱了不止一天两天了,若是没有天降紫微星拨乱反正,多一个少一个走歪路的又有什么区别?
沈自英一看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差没气得一个仰倒。
—次日一早。
慕宝儿醒来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枕边,乌鸡不在,她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哦,昨天晚上已经把乌鸡派去黑夜组织的总部了。
她少有跟乌鸡分开的时候,突然一分开,还真觉得怅然若失。
今天课不多,也就上午一节表演大课。
乌鸡不在,嘻嘻嘻……
没有人逼她当学霸,她是不是可以开开心心当个学渣?
她决定立即躺下,再睡个回笼觉!
然而就在慕宝儿躺下没多久,权招招一个电话打过来。
“干什么?”
权招招即便是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出来,慕宝儿应该还没睡醒,而且起床气很重。
她甚至毫不怀疑,自己现在要是在慕宝儿面前,对方肯定会逮着她一顿暴揍。
“慕宝儿,你听听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可是真好心,提醒你待会儿要上章严教授的课,你可千万别旷课,否则肯定会挂科的。”
就她这么大胆子,平时上课能逃就逃,这次也不敢触章教授的霉头。
慕宝儿稍微反应了一下:“章严教授的课……”
谁是章严?
哦,好像有点耳熟。
权招招直接惊呆了,“你别告诉我,你该不会完全忘记了上次上章教授的课发生的事吧?”
她是看在慕宝儿是她小嫂子的份上,才特意提醒她一声,省得她挂科,到时候免不了又被她哥教训一顿。
没想到真是好家伙!
慕宝儿竟然真没当回事!
“之前咱俩旷课的事,你上次把我拉下水,逼得章教授答应,你在这次表演大课要是能拿下比我小组更高的分,就不挂你的科。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放在心上?”
权招招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慕宝儿沉默了好一会儿,哦,她的确没放在心上。
“慕宝儿,你别告诉我,你该不会不仅没有组队,就连表演大课上要表演什么你也没准备!”
慕宝儿继续沉默:“……”
她的确是没准备,怎么了?
“我有没有准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慕宝儿疑惑不解。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到时候惹我哥不高兴?”
“那你操心操得还挺远的。”
慕宝儿俨然就是个噎死人不偿命的,权招招自诩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真没见过慕宝儿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
“慕宝儿,我看你就等着挂科吧!”权招招气哼哼的诅咒了一句。
“挂科是要通知家长的,到时候被我哥知道了,我看你怎么跟他解释。”
慕宝儿慢吞吞起床,睡懒觉的美好想法终究是破灭了。
挂不挂科她倒不关心,就是如果被权玺知道,确实是件烦人的事儿……
还有乌鸡。
到时候肯定不停念叨她。
尽人事,听天命,先去上课看看。
—与此同时,权玺一个电话打给了傅良之。
电话接通,权玺略有迟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头,傅良之就已经迅速噼里啪啦道,“权玺,让我猜猜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肯定是为了我宝儿妹,对不对?”
权玺:“……”傅良之表现得这么上道,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说傅良之太聪明,还是太自作聪明。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权玺按了按眉心,故作镇定问道,“慕宝儿这两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