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宝儿看一眼教室里，又看一眼权招招，眉宇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纠结——权招招，权玺的堂妹，若是出手救她的话，要不要收费呢？
“慕宝儿？慕宝儿！”权招招实在是忍不住让慕宝儿回神。
刚才那么看她做什么？
看得她心里毛毛的，好吗？
上一组人很快全部出来。
“下一组。”副导演的助理出来叫人。
已然是轮到了慕宝儿她们，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让孙昌出来！”
“孙昌要是不出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一个相貌精致，有点异域混血风情的年轻女孩子，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对着自己，哭喊着从后面走过来。一有人想要靠近安抚她，她就立即将刀往手腕上架。
“孙昌！你给我出来！”女孩子情绪在崩溃边缘，像是受到很大打击。
权招招想上前安抚。
被慕宝儿一把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权招招不明所以。
慕宝儿只是特别淡定的说道：“我害怕。”
权招招：？？
你顶着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跟我说你害怕人家手里拿着刀，你还是人吗？
慕宝儿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异样——与妖媾和后，留下的痕迹。
她身上已经能嗅到很淡的妖臭味，再过些日子，会散发出特别浓郁的妖臭，无论多名贵的香水都遮掩不住。
到最后，恶劣之处就不仅仅在于妖臭了，这女孩子身上的生机被妖一点点污染，最终将霉运连连，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丧命。
权招招最好是离她远点，否则，对她不利。
孙昌就是李缄默手的御用副导演，跟了李导多年，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这次来京都电影学院海选的，正是孙昌。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纷纷看着那个年轻女孩子时，她已经开始声泪俱下——“你们不要相信什么鬼海选！都是骗人的！”
“孙昌，你出来！你跟我说，特别欣赏我，可以在李导面前大力举荐我当女主角。结果你们玩弄了我的感情之后，就再也不联系我了！”
“孙昌！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有种就给我站出来！”
顿时，在场的人哗然。
这么劲爆的吗？
李导是业内出了名的严肃正经，想不到这次海选竟然也会闹出这么大绯闻。
权招招还在思考是真是假，就只见慕宝儿已经从她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包焦糖味的瓜子。
看她熟练的手法就知道，在旁边看人家热闹，一边嗑瓜子是她的常规操作。
就在人人议论纷纷时。
面试的教室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上去坦坦荡荡，格外认真严肃，一看就是个做事严苛之人。
“我出来了，有什么问题吗？”赫然便是女孩子口中所说的孙昌。
在场的学生都以为，孙昌很有可能会装作不认识这女孩子，结果孙昌竟然直接道，“原来是你啊，隔壁舞蹈学院的方同学。”
“请你谨言慎行，不要故意诋毁。李导每一部电影都是海选新人，从未闹出过丑闻，我孙昌也从来不曾给李导脸上抹黑。
年轻人可以走捷径，但损人利己的捷径，切不可行！”
孙昌先声夺人，说得义正言辞。
他的话可信度很高，因为李缄默这么些年以来，确实没有任何丑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十年在娱乐圈口碑极佳，这说明他们特别爱惜羽毛，确实人品过硬。
“孙昌，你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女孩子厉声质问。
问得言之凿凿，又让人觉得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孙昌只是将助理叫来，完全没打算跟这个女孩子纠缠，直接吩咐，“报警，本来想着她还是个学生，不想让她履历上留下污点。既然这么执迷不悟，那就让警局来解决。
任何事都要讲证据，你有证据，就提交给警方。
为了能通过海选，上李导的戏，不乏有跳楼威胁的，穿着清凉暗示的，试图攀各种关系的。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没有人通过各种不正当手段成功过。以前没有，今天你也不会成为例外。”
孙昌说完，斩钉截铁道，“下一组。”
姓方的女孩子完全没想到，孙昌竟然是这么一块铁板，而她就恰恰踢在这块铁板上。
下一组就是慕宝儿和权招招，还有另外三个女生。
权招招小声对慕宝儿道：“看来那个女孩子，是为了上戏，不择手段了。李导不愧是李导，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我就觉得他的团队不可能出这种纰漏。”
慕宝儿只是不可置否的呵呵笑了一声。
哦，是吗？
进了教室，几张课桌并排放，课桌后坐着四位面试官。
慕宝儿刚进教室，就忍不住嫌弃地将眉头一皱。
臭！
臭不可闻！
刚才站在权招招前面的高冷女孩，也忍不住眉心轻微一皱，好像闻到了什么。
面试官包括孙昌在内，两男两女。除孙昌以外那个男的，大概二十多岁，唇红齿白，格外俊俏，只是一双眼睛浑浊邪气，心术不太正。
一看到慕宝儿，就立即流露出欣赏觊觎。
看到权招招，又忍不住眼睛色气一眯。
看到那个高冷女孩子，好像也有点蠢蠢欲动。
其他女孩子注意力都放在孙昌这个御用副导演身上，故而没有注意到那个年轻男人。
慕宝儿则是将他们的神情，全都纳入了眼底。
“慕宝儿，权招招，沈从容，你们三个人通过初步选拔，等下一步通知吧。”
两男两女低声商量了没多久，就直接宣布。
慕宝儿有留意到，孙昌好像有刻意征求那个年轻男人的意思。
唔……原来是蛇鼠一窝。
沈从容就是那个高冷女孩子，听到自己通过初步选拔，也没有多高兴，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慕宝儿也没多高兴。
就权招招，高兴得跟个傻子似的。
她们从教室里出来，外面排队的还是乌泱泱一大片人。
刚才那个姓方的舞蹈学院的女学生，被孙昌的助理们围住，等候警局来人。
她手里还拿着小刀，割也不是不割也不是，无助又彷徨。
慕宝儿出来以后直接走到她身旁，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很快会有大麻烦，身上会越来越臭，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联系这个号码，带够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