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月和姜玉现在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权玺只能将自己与小姑娘要领证结婚的事,延后两。
这种时候,不太适合。
看在乌鸡还算喜欢姜玉的份上,慕宝儿去姜玉房间看她,顺便给她带上一碗清淡的粥。
姜玉病殃殃的,看到慕宝儿,眼神里才焕发出神采,还流露出一丝受宠若惊。
她每次都这样,只要慕宝儿主动关心她,她就受宠若惊得很,也不知道曾经的慕宝儿对这个母亲的态度有多差。
“宝儿来了呀。”姜玉撑着坐起身,浑身都散发出慈母光环,眼神中都满是母爱。
以至于慕宝儿特别特别特别不习惯!
就好像姜玉看她的时候,不是慈母眼神,而是有可能会吃人,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没被母亲爱过的小姑娘,对于母爱这种东西,既抗拒又无所适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给你,喝粥。”
姜玉接过来,埋头自己喝粥,只吃了几小口就没胃口了。
然后拉着慕宝儿的手,郑重其事道,“宝儿,妈妈手里还有一些积蓄,将账号密码都告诉你,你要记好,知道吗?”
“本来是一点一点攒下来,打算等你结婚的时候当嫁妆。但这一次鬼门关走一趟,妈妈才知道什么叫世事无常,还是先告诉你为好。”
姜玉的手特别粗糙,足以证明这些年来,她日子过得很苦。
但是她的手特别有力,握住慕宝儿的时候,让她有种手心发烫的感觉。
姜玉絮絮叨叨的跟慕宝儿说着自己都给她攒下了些什么嫁妆,其实并没有特别值钱……
金手镯,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
还有两张银行卡,一张上面存了六万,一张上面存了十万。
还悄悄给她买了一个小单间……
“别看地方不是很大,但咱们女人呐,总是需要个落脚的地方,这样在受了气的时候,还有处可去。
”
姜玉说得特别琐碎,按理来说,慕宝儿应该觉得特别不耐烦,但也不知为什么,就这么一字一句听了下来。
没有觉得不耐,反而还认真的看了姜玉两眼,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实际上跟她没什么关系的女人……
姜玉眉眼温柔,神情和蔼,尤其在看她的时候,眼神柔和得像是在呵护最娇嫩的花朵,温柔又小心。
慕宝儿心里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就是……乌鸡所说的,正常妈妈?
好像还……挺不错的。
-次日一早。
傅良之在权家还没吃早餐之前,就早早地坐在了客厅里。
他昨天晚上打电话给邱云齐的父母慰问的时候,得知了一个让他虎躯一震的消息——郭煜那个瘟神,之前竟然就在邱家落脚!
他住进邱家,邱云齐就死了。然后据邱家叔叔阿姨说,郭煜不忍心继续打扰他们,给他们添麻烦,前两天已经搬出去了。
那个禽兽连他亲哥哥郭瑞都敢害,害死一个邱云齐算什么?
傅良之敢肯定,邱云齐的死,绝对跟郭煜有关系!要不然这世上没那么巧的事!
他昨天求权玺去邱云齐的追悼会,今天这么早过来吧,是想将慕宝儿一起带过去看看……
“你这么早就过来了?”权玺看到傅良之还挺诧异,“我记得,你昨过来接我。”
追悼会这么早?
傅良之昨天不是将地址发给他了么,怎么今天还亲自来?
傅良之嘿嘿嘿讪笑。
这个……话要该从何说起呢。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么早来,完全是找揍的?
他要说他是来找宝儿妹的,权玺会不会打死他?
“吃早餐了吗?”权玺问道。
傅良之摇头。
“那就坐下来一起吃。”
傅良之厚颜无耻坐下来蹭了个早餐,吃完之后,权玺起身。
“走吧。”
傅良之磨磨蹭蹭,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权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男子汉大丈夫,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傅良之把心一横,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宝儿妹人呢?今天早上怎么没看见她呀?”
权玺:??
这问的是什么狗话?
权玺神情眼看着就阴沉下去,傅良之感觉自己正在用jio,在死亡边缘反复蹦迪。
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平时不都早上送她去学校吗?今天不送了吗?”
“今天放假。”
傅良之顿时一拍大腿,强颜欢笑,“那这可真是巧了,反正宝儿妹放假没事,不如今天的追悼会就带她一起去呗,就当散散心。”
权玺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你觉得去追悼会散心,合适?
就在这时,慕宝儿从楼上下来。
傅良之连忙问她:“宝儿妹,我跟权玺今天都要去一场追悼会,你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去?”
慕宝儿歪头。
傅良之从她这动作中,奇迹般的读懂了她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我不做免费的事情?
傅良之赶紧挤眉弄眼:给钱给钱!
要是真能看得出来,邱云齐的死另有蹊跷,邱家给的钱不会少。
要是没有蹊跷的话,这一趟的路费,大不了他出嘛!
两人之间还真有那么点默契,慕宝儿的意思,傅良之看懂了。傅良之挤眉弄眼,慕宝儿也看懂了。
只剩下权玺,好像什么都没懂。
权玺:??
所以他成了局外人,他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权玺阴测测看了眼傅良之,他是真的是考虑,要不要把傅良之送去援非。
好好的兄弟,怎么好像有点看不太顺眼了呢。
傅良之假装没看到权玺的死亡视线……
最后,三个人一起去追悼会。
权玺上车之前,十分亲切地拍了拍傅良之的肩膀,语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