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带着跟慕宝儿同宿舍的女生进来。
看见权玺的那一瞬间,辅导员自惭形秽片刻,同样都是男人,无论身高还是气质,眼前的男人都让他慕了。
同宿舍的三个女生下意识红了脸,眼神止不住往权玺身上瞟。
高大魁梧又气质出众,比最近最火的那个流量小生薄爵好看得多,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慕宝儿视线在进来的几个人身上扫过,按兵不动,没有说话。
“你倒是说话呀,秦沁知道你进医院,一路上都急哭了。你可倒好,一声不吭,连句话都不说。”
宿舍是四人寝,除了慕宝儿外,三个女生,一个斯文安静不起眼,一个暴躁性子急,还有一个跟富贵花似的。
性子急的那个叫沈璐,一开口就咄咄逼人,对慕宝儿很不耐烦。
她就看不上眼慕宝儿这种鹌鹑,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
慕宝儿没将这人看在眼里。
只是略微一歪头,对她嘴里的“秦沁”二字,表示感兴趣。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临死前,脑子里一直念叨着的,好像就是——秦沁?
原主跟秦沁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一起送老人家回家。原主喝了老东西递过来的水后,昏迷不醒,醒来后在人贩子手里。而她的好朋友,安然无恙地在学校里担心她……
唔,有意思。
慕宝儿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觉得很有意思。
一路上哭红了眼睛的秦沁丝毫未觉,反而还往她面前凑。
“宝儿,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呀?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慕宝儿竟然平安无事!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
秦沁眼睛红红的看着慕宝儿,看上去很关心她的样子,实际上,眼底流露出惊慌恐惧,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恰恰是这种拼命隐藏的恐惧,激发了慕宝儿本性中的恶劣因子。
第七章
小姑娘浅浅笑了笑,露出嘴角两个小梨涡。
乌鸡一看就知道,她要干坏事。
小坏蛋最擅伪装,扮乖的时候,又乖又甜,甜死人不偿命。
本质嘛……坏胚子,没有半点节操。真要遇上坏人,她能比坏人坏上百倍!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她冲秦沁招招手,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秦沁弯腰,低头,凑过去。
“昨晚,你的朋友,死了。我,来了。”慕宝儿将声音压到最低,除了秦沁外,其他人都没听到。
秦沁还反应了片刻,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反应过来,目光震惊看向慕宝儿。
就在这一瞬间,近在眼前的那一双眼,化作金色竖瞳,如兽类般骇人。
“啊!”秦沁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地上。
慕宝儿好奇看秦沁,微微歪着头。
仿佛在疑惑不解——
怎么了呀?
怎么好端端的就坐地上了呀?
辅导员跟另外两个室友也不知道秦沁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有人知道,秦沁心中的恐惧。
她刚才没看错,“慕宝儿”的瞳孔是竖的。
太吓人了,就像怪物一样。
她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那人要她想办法,让慕宝儿销声匿迹,不再出现。
她之前最害怕的事,就是把柄被曝光,断了她的前程。
现在,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
眼前这个“慕宝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秦沁尖叫的声音太过刺耳,权玺不由得皱眉。
他向来讨厌咋咋呼呼的人,尤其病床上的小姑娘还需要静养,她的室友突然这么尖叫,实在是很烦人。
慕宝儿还不能出院,辅导员和其他三位室友没待多久,也从医院离开。秦沁走的时候,魂不守舍,俨然受了莫大惊吓。
趁人不注意,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慕宝儿。
慕宝儿咧嘴,龇着一口白牙:“嘻嘻嘻……”
笑得既单纯,又无害。
秦沁却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她不是慕宝儿,真正的慕宝儿从来不会这么对她笑。
所以,对她笑的,是什么东西?
“嘎——”就你坏,而且还是蔫儿坏的那种。
偏权玺还觉得,这小姑娘笑起来乖得不行,没按捺住恻隐之心问道,“真的想吃肉?”
“嗯呐。”慕宝儿乖巧点头。
权玺下去给她重新买了份肉粥上来。
小姑娘腼腆低头,愉悦地将眼睛笑成月牙儿状,“谢谢哥哥。”
权玺还有事,没继续在病房停留。
慕宝儿等他走后,将粥里的肉沫挑着吃掉,剩下的粥扔掉。
啊,吃到肉了,开心。
——
傅良之这人闲不住,让他躺在病床上,简直比死还难受。
昨天晚上要不是实在扛不住,他也不至于住院。但是今天他感觉好多了,跟权玺说自己精神抖擞,那可不是骗人的。
于是等权玺一走,就立即来慕宝儿的病房溜达。
天生丽质,清纯可人的漂亮妹妹,谁不爱呢?
更何况这小姑娘还一副乖巧又惹人怜惜的模样,就算不泡妞,认个妹妹也好啊。
“宝儿妹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名字特别招人稀罕?”
傅良之这人从来就没个正形,虽然说话也没有恶意,但是就是不正经。
“昨天晚上,可是哥哥我救了你,让你喊声好哥哥,不过分吧?”
慕宝儿只是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并没有搭理傅良之。
但是架不住傅良之自己作死啊!
“还有你怀里这只老母鸡,哥哥本来是要拿来炖汤的,但是看在你的份儿上,就不炖汤了。”
你说是不是作死?
竟然敢当着当事人和当事鸡的面,亲口说出自己的“狼子野心”。
小姑娘向来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乌鸡,那可是跟她相依为命的。
把乌鸡拿来炖汤??
慕宝儿终于小脑袋歪过来,正对着傅良之。
眼神直勾勾盯着他,而后又一眨不眨看着他头顶的位置。
凌晨时分,神采奕奕骑在这人脖子上殷红的小娃娃,此时此刻似乎陷入沉睡中。两只又尖又长的爪子,仍然牢牢抱住傅良之的脑袋,就像不能见光的蝙蝠,白天抱着什么东西,就一动不动陷入停滞中。
只等着夜晚到来,再次恢复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