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来后,州安便领着田瑜走进东边的一间偏房。
田瑜走进屋内,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州安来到床边,轻轻说道:“父亲,父亲。”
州父轻抬眼皮,看着州安:“什么事啊。”
田瑜听老者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仍有中气,想来并无大碍。
州安指着田瑜道:“父亲,这位是刘皇叔麾下的田瑜田将军,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位。听闻父亲你身体不适,所以前来拜见。”
田瑜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子田瑜,见过伯父。”
州父挣扎着想要起身,田瑜见此急忙上前拦住。
“伯父身体不适,就别起身了。”
州父咳嗽两声,说道:“将军的事,老朽听安儿说过了。还要谢过将军前次饶我儿一命。将军事务繁忙,何必为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费心。”
田瑜笑道:“伯父不必客气,上次若非州大哥,这宛城恐怕就是一片废墟了。怎能说是我饶了州大哥一命,应该是州大哥饶了我和我麾下三万士卒的命。如此情义,瑜铭记在心。至于看来伯父,更是情理之中。”
随后田瑜看着州父说道:“我观伯父的气色还是挺好的,想来并无大碍,待熬过这次,定能长命百岁。”
州父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将军吉言,只是这次若不是张神医,我这条命恐怕早已去了。长命百岁什么的也不敢想,只求以后平平安安的,莫要再给家里添麻烦了。”
“父亲,说这些干什么,我和绣娘从来没觉得你是麻烦。”
州父闻言,看着州安难过的表情,笑道:“好好好,不说这个。”
田瑜看着二人,也不好插话,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
“刚才伯父说张神医,不知是?”
州父笑道:“张神医啊,张神医叫张仲景,就是我们南阳郡涅阳人,在我们南阳可是有名的神医。”
田瑜闻言不由一惊:“哦,竟然是张仲景。”
州父见田瑜一脸震惊,开口道:“将军认识张神医。”
田瑜笑了笑:“并不认识,只是早有耳闻。敢问伯父,不知这张神医如今在何处?”
州父沉吟道:“嗯,张神医平时多喜游历四方,不过如今世道不好,再加上到底年龄大了。所以就回了涅阳,将军若是要寻张神医,可去涅阳一看。”
田瑜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和州父聊了些家常。
……
未久,田瑜,州安二人先后出来。
田瑜看了看天色,对州安道:“州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改日若有空闲,再来拜访。”田瑜说完,州安急忙阻拦道:“将军来都来了,不妨用过午饭再走。”
田瑜笑道:“州大哥不必客气,实在是瑜如今军务缠身,不能在外面多待。改日瑜有空闲,定然前来与州大哥一醉方休。”
州安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随后二人便向大门处走去。
走到大门处时,田瑜看了一眼正偷偷望向这边的州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向州泰招了招手。
州泰本就一直望向这边,此时见田瑜招手,急忙一路小跑过来。
田瑜蹲下身子,摸了摸州泰的头:“你说以后长大了相当大将军,这是好志向。不过想当大将军不止要有百人之敌,更要有万人之敌,十万人之敌的本领。”
州泰闻言不由摸了摸脑袋:“一个人怎么可能能敌的过万人,十万人呢。”
“哈哈,若是向你这样只会舞刀弄枪的自然是敌不过万人,十万人。但是为大将者最重要的并不是武力,而是要熟读兵书,明天时,知地理,懂人和。”
州安点了点头,问道:“那怎么才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呢?”
田瑜笑了笑,随后起身对州安道:“我观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有心将其收在身边,教其兵法,不知州大哥可否愿意?”
州安闻言一怔,面上闪过一丝难色,随后看了看州泰,说道:“将军能看上犬子,是犬子的福分,只是泰儿毕竟年幼,恐怕会给将军带来不便。”
田瑜笑道:“州大哥多心了,实不相瞒,我身边尚有一徒,年龄也就比泰儿大了两三岁,两人正好有个伴。”
州安先是迟疑一声,随后对州泰道:“泰儿,你可愿跟着田将军。”
州泰抬着头看着两人,随后对田瑜道:“跟着你就能做到你刚才说的那些嘛?”
田瑜笑着对州泰点了点头。
“那我愿意跟着你。”
田瑜拍了拍州泰的头,笑道:“好。不过跟着我就要离开父母了啊,你还愿意嘛?”
州泰低头沉吟片刻,随后抬起头说道:“我愿意,等我跟你学会做大将军了,就能把父亲母亲还有爷爷都接到大房子里去。到时候父亲和母亲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田瑜闻言一怔,随后摸着州泰的头道:“好孩子,好孩子。放心吧,我一定把做大将军的本事都交给你。”
州安听到州泰的话,眼眶不由一红,随后故作威严道:“既然你愿意跟田将军去,那就随你。不过你记住,一定不能给将军惹事。以后对待将军要像对待我一样。知道吗?”
州泰闻言,用力的点了点头。
州安对着田瑜道:“将军,那以后泰儿就麻烦你了。”
田瑜笑的点了点头,随后对州安道:“州大哥放心。不过我还会在宛城停留几日。这几日便让泰儿在家中好好陪陪你们,到时我会再来接泰儿。”
州安点了点头。
随后田瑜便离开了州家,向宛城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