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阳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就要到手的位置半路上被人截胡了,况且,这以后做事情难免就要被处处掣肘,你让我怎么沉得住气!”
杨青素轻轻一笑,“我让你沉住气,而不是让你忍下这口气,我生的儿子我最清楚,他最大的死穴就是那个叫安澜的女人,对付楚家不容易,对付一个女人你还对付不了吗?”
这句话明显是在刺激柳正阳了,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他这个副厂长是当得完全没有脸面了。
柳正阳被激得心中发狠,哼了一声,气势又回来了,“新厂长上任怎么也得等到年后了,在这之前我绝对要把他们那个什么劳什子苗圃诶推平,给未来的体育馆打下地基,才能在我的政绩里添上一笔!”
杨青素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温柔一笑,“我一直都相信,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来自喜欢的女人口中的奉承,是格外有用的,直接奠定了柳正阳要跟楚墨谦继续针锋相对的决心。
而楚墨谦从洋河别墅出来之后,就把今天所有需要善后的事情交给了王泉,等他马不停蹄地回到江边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看着别墅里灯火通明,他松了一口气。
苏苏把安澜送
回来之后原本是要把顾云渺送回花满庭公寓的,但两人都担心安澜这个孕妇受到了惊吓心绪不问,都选择了留下来陪她。
谁知道这位孕妇在吃了晚饭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下她们更不敢走了,也不敢随意挪动这个国宝,只能把房间里的被子抱出来,然后就变成了顾云渺和苏苏一左一右地在熟睡的安澜身边坐着,又不能聊天,只能百无聊奈的刷着手机。
好不容易等到男主人回来了,人家不仅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而很嫌弃地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怎么在这?”苏苏瞪眼,“是谁叫我送你老婆回来的,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在这!”
这失忆怕不是还会传染。
“所以,你们为什么还没走?”楚墨谦是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苏苏简直是分分钟被他气得吐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看到楚墨谦出现的瞬间,顾云渺已经自觉起身,二话不说就走到门口开始换鞋了,苏苏明白过来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你这思想觉悟挺高啊!”
顾云渺换好了鞋,扯着嘴角朝着她笑了一下,“方律师,我今天受了惊吓,得去吃顿火锅压压惊,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这
个台阶递得是刚刚好,苏苏稳稳接住,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去了门口换鞋,速度快得惊人。
两人走出别墅,苏苏才看着顾云渺问:“真去吃火锅?”
顾云渺木然地看着她,“不然呢?”
安澜的饮食都是清淡为主的,孕妇餐对于她们来说简直就是清淡无味,晚饭是勉强吃了几口而已,要说填饱肚子,那还是差得远呢。
于是两个受了楚墨谦惊吓的女人结伴而行,在下午六点钟不到的时间,就去吃了她们今天的第二餐晚饭。
而楚墨谦这边,碍眼的人走了,别墅里清静了,这会儿才轻手轻脚地靠近躺在沙发上的安澜,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和笑容。
凑近来了在她白净的脸上轻轻一吻,掖了掖被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她抱到房间里去睡,结果才轻轻动了一下她的手臂,就见熟睡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睛。
他忙轻声哄道:“再睡会儿,我把你抱进房间去。”
说着就连人带被子地把安澜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护在臂弯里放缓脚步往楼上走。
安澜迷迷糊糊地闭了闭眼睛,一会儿又睁开了,对上楚墨谦柔和的神情,目光清明了几分,“你回来了。”
“嗯,事情都处
理完了我就回来了,你再睡一会儿吧。”楚墨谦压低声音,想再次把安澜哄睡,安澜也听话的点点头,往他的怀里靠了一点,再次闭上了眼睛。
可等楚墨谦抱着回到房间的时候,刚把人放在床上,这人就睁开了眼睛,“我睡不着了。”
说着人就已经坐了起来,还开始撒娇,抱着楚墨谦就亲。
她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危险行为,直接被楚墨谦好好收拾了一顿,半晌之后气喘吁吁地彻底没了睡意。
楚墨谦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羽绒服给她穿上,“不想睡了就下楼,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呀好呀!”安澜一兴奋差点儿从床上弹起来,被楚墨谦瞪了一眼之后立刻老实了,楚墨谦补充道:“不过外面太冷了,我们只能在附近走走,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
安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本来以为今天的事情过后,楚墨谦会像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一样,不会放心她出门了,殊不知楚墨谦却是怕她今天受了惊吓又一个人胡思乱想,才决定带她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心情。
安澜忽地想起他从外面回来,应该是还没吃完饭的,于是问道:“你是不是都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热菜,我们吃了饭再出
门吧!”
楚墨谦却是摇头,“不用,现在还早,出去碰到有吃饭的地方随便吃点就行了也行吧!”安澜决定让楚墨谦感受一下她淡而无味的饮食计划又失败了,还有点失落的感觉。
楚墨谦可不知道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出门前把安澜裹成了一个粽子,帽子口罩一样都不少,全身上下就露着一双眼睛,手捂在袖子理,就像是牵着一个毛茸茸会动的大公仔似的。
只要能出门,安澜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老老实实地被楚墨谦牵着,一双眼睛可没闲着,一路上东张西望的。
这冬天的天气虽冷,但江边的公园里竟有很多摆地摊的,大部分的摊位上还是一些红色的灯笼挂饰和春联之类的。
没有一点时间观念的安澜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要过年了吗?”
楚墨谦点头,好像也没有把这个传统节日放在心上,“嗯,好像没几天了。”
好像这种不确定的词语都用上了,也是很敷衍了。
一说到过年,安澜却是有点兴奋,“我记得小时候过年我们家的春联都是奶奶写的,福字也是奶奶用红纸剪的,从来都没去外面买过,我和云渺大年三十的时候都给奶奶守夜,拿着几块钱的压睡钱都能高兴得一夜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