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算数?”安诺诺惊诧道:“赌注不平等又有什么关系,楚叔叔同意的啊!而且我也并没有输啊!”
只要当事人双方同意,赌约就成立,并且他赢了,他下的赌注是什么就已经不重要了,真的是一点毛病没有。
楚墨谦吃着面,听到这里勾唇一笑,附和道:“对,我同意的。”
安澜这下彻底被噎得没话说了,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联合起来堵她的嘴,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两双眼睛里都满是笑意,楚墨谦一腔怒气被安诺诺轻松化解,还让安澜哑口无言,忽又觉得,这机灵的小鬼肯定是他亲生的了。
只是,‘楚叔叔’这个称呼,听着还真是别扭。
等楚墨谦吃完了面,安澜收拾好厨房,安诺诺早早地洗漱好钻进了房间,只留下两个大人在客厅里四目相对。
安澜想,这面也吃了,天都黑了,时间也不早了,他该回自己家去了吧?
可楚墨谦端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的在屏幕上点两下,完全没有一丁点儿要走的意思。
安澜忍不住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开口:“那个……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
了?”
楚墨谦手指一顿,抬头看向安澜。
“你这是在赶我走?”
安澜坐姿笔挺,不点头也不要头,感觉这个问题就是个陷阱。
但她不知道的是,楚墨谦根本也没想得到她的回答。
“那好。”楚墨谦放下手机,从沙发站起来,连上挂着闲适的笑容,透着一股凉意,“我们就来好好算一算,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这笔账。”脚下一步步逼近。
安澜脑子里有片刻宕机,和别的男人约会?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她就跟肖蓦吃了一顿饭而已,还是陪着安诺诺一起去的,没吃几口呢,就被他怒气冲冲的扛回来了,怎么就变成了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约会了!
再说,他不也和别的女人约会吗?何必非要说得一副很在意的样子。
楚墨谦来到安澜面前,把手搭在沙发上,又颓然放下,情绪低落。
“看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是半个字都没有当真。”
楚墨谦叹息一声,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不得不承认,他对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的了解,真的比不上那个五岁的小屁孩儿!
有那么点儿惆怅,那么点儿不甘心,和一丝丝欣慰。
安澜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有些不明所以,就听见他清晰的声音在耳边传开。
楚墨谦双手抓着安澜的肩膀,与她面对面地坐着,幽黑的眸光深深望进她的眼底。
“安澜,你听好了,我去和牛馆是因为跟任晓有约,是为了谈尹潇潇代言的事情,如果是跟她约会,我不会带着王泉,任晓也不会在场,除了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正眼瞧过别的女人一眼,你听清楚了吗?”
安澜愣愣地,下意识就问:“那今天早上呢?”
问完之后才觉得这话有点不太妥当,可楚墨谦却是有点高兴,眼角都染上了笑“我不知道她今天早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但她扑过来坐在我腿上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及时推开门出现在门口,她绝对会在下一秒就躺在地上的。”
安澜皱着眉:“这么说,都怪我咯?怪我突然闯进来把你吓着了?你才没能及时推开她?”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楚墨谦却是忽然大笑着把她揽入怀中,安澜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着就听到他略显激动的声音。
“你终于知道吃醋了。”
安澜僵了一下,差点儿没回过神来,吃醋?她被这两个字吓
到了。
然而,楚墨谦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你知道为了让你吃个醋,我有多不容易吗?我都不惜牺牲色相了。”
沉闷的声音,竟是控诉。
“我。”安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楚墨谦附上唇堵住了嘴。
这次和以往不同,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让她有些意外。
楚墨谦指尖拂过她的唇瓣,低笑着:“你这么失望的样子,是我亲的时间太短了?”
饶是安澜足够镇定,也忍不住脸红,腹诽道,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楚墨谦看着她脸颊绯红的模样,目光深邃,再次俯下身,给了她一个温柔绵长的吻。
两人再次分开的时候,安澜大口喘着气,楚墨谦伸出手迅速捂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声音变得暗哑。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吃掉”
安澜恨得咬牙,也不敢去拉附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她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害的,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被长长的睫毛拂过掌心,彷如一阵电流钻进心底,酥酥麻麻的,似夹杂着一团火焰,在心口汹涌翻腾。
楚墨谦像是被电到了一般,飞快地收回手掌,迅速起身,不敢再看安澜一眼,僵硬地丟下一句
,“早点休息”便大步离开了。
安澜目光游离,愣愣地看着他走出去,房门‘嘭’的一声关上,才把她从那股旖旎中拖拽出来。
她躺倒在沙发上,手腕横在眼睛上方,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地像是重重敲在她的耳膜上,久久难以平复。
之后,楚大总裁就开启了亲自接送儿子上下学的模式,期间当然还抽空去做了一下亲子鉴定,当然,不是需要等上十天半个月的,而是几个小时立等可取的那种。
结果,当然毫无悬念。
然而,这一切安澜都不知道,却是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天,楚家私人疗养院,迎来了第一个探望给楚夫人探病的人。
吃过了午饭之后,楚夫人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沐浴阳光,别人是在疗养院里养病,而她却像是在度假,十分惬意。
“太太,外面来了一名女子,说像见您。”
这里的护理人员,也可以说是她的保姆佣人。
“谁?”楚夫人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还有人蹲在一旁给她做指甲。
“她说她叫柳悦。”来人恭敬地低着头。
楚夫人手指动了一下,做美甲的人马上停下动作,她抽回手,在空中摆了摆手,那人收拾工具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