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启眼神傲慢地看了叶疏篱一样,“如果皇后娘娘在这种地方待不下去那便让秦烨过来,你何必如此屈尊?”
叶疏篱摇头,“冬雪,去替我找些酒来。”
冬雪心中明白叶疏篱只是为了支开自己,可此时的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犹豫,在对方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便转身向外面走去。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洛元启眼底露出一闪而逝的错愕。
“你这个丫鬟我记得,从前可是一匹有性子的烈马呢没想到如今也被你驯服的如此温顺,小篱儿,从前我就没能看出来你有这样的本事!”
从始至终叶疏篱的目光始终没有停留在洛元启身上,直到听完对方的话后这才鄙夷地转过了头。
“没有师父运筹帷幄,今日我过来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管你想不想回答接下来我会都会派人前去求证,想来师父也清楚皇家暗卫的本事,没有什么能够躲得过他们的眼睛,我也好省去一些周折。”
“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叶疏篱转头满脸坚定地看向对方,对于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洛元启并不意外,只是没能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而已。
洛元启一愣,却猛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感觉我会告诉你吗?既然如今你已经成长成了这个样子那么就自己去查吧!”
转身看了眼如今自己的处境,洛元启眼底的苍凉之色更加明显。
“我倒是要看看中原的皇后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叶疏篱从未想到他们师徒两人会以这样的场景见面,可这一切却仿佛是早已安排好的一般,预料之中的情况并未出现,她的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几国大乱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疏篱并不清楚洛元启如今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结合自己上一世最终的下场来进行推断了。
当初自己嫁给秦枫,为了让对方能够成功登上皇帝更是不惜耗损了中原的全部底蕴,随后的南雁国兰楼国前后起兵,最终两国联手中原寡不敌众陷入了万难之际。
上一世秦烨变是那个时候战死沙场的吧?
一代战神换来了三国不过短短几年的和平,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自己便无从得知了。
洛元启从南雁国过来,再加上瑾儿当初传来的信件,想来对方便是辅佐新皇的那个神秘人了!
然而对方上一世也不过是假死而已。
抛出这个问题
之后叶疏篱的目光始终寸步不离地留在对方身上,她在赌!
赌洛元启心底有着自己从前未曾想过的雄才大略,赌对方想要的远远不止眼前的这些。
果不其然,叶疏篱话音落下之后洛元启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震惊,虽说他已经将表情管理的异常到位,可这样的细枝末节又怎么可能逃脱叶疏篱的眼睛?
一想到这儿,叶疏篱心底的笃定更深了一层。
正在此时,冬雪提着两壶清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他们师徒两人之间这样淡然的相处方式,心底悬着的巨石也总算落到了地上。
身后一众太监蜂拥而入,很快便将起初还残败不堪的牢笼整理的像样的一些。
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大家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般整齐地退了出去,而冬雪则略带犹豫地凑到了叶疏篱身边。
“小姐,陛下让奴婢告诉你想做什么只管大胆去做,他会像从前那样成为你永远的后盾。”
耳边传来的患者的叶疏篱不由一顿,随后自嘲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室内再次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刚刚的热闹也仿佛是一场梦境一般,洛元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意的
拿起面前清酒一言而尽。
“小篱儿,几国大乱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叶疏篱点头,“师父难道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洛元启拿着酒杯的手明显有了片刻迟疑,看清楚叶疏篱脸上的表情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疏篱摇头,“我一直想要的不过是安安静静的过完余生而已,如今的这一切也全部都是你们逼我的!师父,如今这副场面你还是怂恿者之一呢。”
自顾自的拿起桌上酒杯,叶疏篱将杯盏之中的清酒尽数倒在了地上。
“这一杯敬我们的师徒情谊,从今往后也只能形同陌路了!”
声音感人的留下这句话,叶疏篱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仿佛要从洛元启的眼中看出些波澜,可纵使如此,她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天下大乱确实与如今的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有一句古话,乱世出英雄,洛先生也想当哪个英雄吧?”
直到此时洛元启眼底才流露出了对叶疏篱的敬畏以及后怕,曾经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成长成了这般模样。
自己果然没有看
错人!
深吸了口气,洛元启对着叶疏篱点头应下,“我不想当那个英雄,我要的只是辅佐一代君王!”
“你猜的确实没错,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我的计划失败了,你的生活并没有遭到任何变故,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是一场经历,仿佛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吧?”
看着对方眼底毫不在乎的模样,叶疏篱一口气竟然提不起来,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勾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您当真以为这件事情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挑起的这些事端,我怎么可能整日整日的提心吊胆,一双儿女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到底有多痛苦,您并没有感同身受,自然是不会清楚。”
说到这里,叶疏篱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可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你一手挑起的!难道我不该抱怨?”
沉默了良久之后叶疏篱如同一个泄气的气球一般颓了下去,最后只是自嘲的摇了摇头。
“或者你当初就不应该把我带到药王谷去,我只当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姐也比如今这样的日子要好上许多!”
再次抬头,叶疏篱已经没有了继续向对方解释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