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篱面色严肃,眼底尽是一派审视之色,坐在地下的兰心却难得坚定地点了点头。
“此事乃我亲眼所见,不过齐宛如并不相信我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昨日过去之时奴婢隐约见到了一名男子跟在长老身后,至于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言毕,兰心担忧叶疏篱不愿相信自己的话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正准备接受对方盘问之时叶疏篱却难得松口。
点头与兰心随意攀谈了两句之后便让迎春将人送了出去,看着对方离开背影,迎夏一脸不解地皱紧了眉头。
上前一步来到叶疏篱面前,迎夏神色紧张地摇了摇头:“小姐当真要相信她的话?毕竟当初齐宛如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要将她送进宫,如果您和太妃娘娘撕破了脸恐怕……”
迎夏咬紧下唇,目光却一直锁在叶疏篱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叶疏篱恍惚抬头开口道。
“无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兰心已经开口那么明日便去母妃宫里坐坐也无伤大雅。”
“更何况本宫也不是傻子,齐宛如若真想出了这么蠢的法子塞兰心入宫便不足以为俱了。”
起身以后,叶疏篱重新躺回床上,一想起秦烨这些
日子忙碌的身影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叶疏篱很快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便看到秦烨起身的背影。
秋日的阳光并不算烈,透过一层月影纱淡淡的扑到脸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暖意,叶疏篱下意识伸手钩住了秦烨的腰带。
感受到后背一阵酥麻的感觉,秦烨下意识的转过了头,看到叶疏篱半睡半醒的样子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燥热,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后他有些无奈地重新坐会叶疏篱身边。
伸手抚上对方额头,秦烨动作轻柔地将叶疏篱鬓边碎发掖到耳后,“今日怎么醒来的这么早?再睡会儿吧,过些日子使臣离京以后朕再好好陪你。”
看着对方脸上的宠溺之色,叶疏篱无奈失笑。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够了,母妃出宫休养回来我还没有过去呢,按理来说总该是走一趟的。”
秦烨手上动作有了下意识的迟钝,一闪而过地揣摩后对着叶疏篱点了点头。
“从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母妃那边自然有我来处理,若是她依旧死心不改的话篱儿也无需顾及我的颜面。”
将人闲聊片刻后秦烨无奈起身上朝,叶疏篱却时
间充盈地用了早膳,待到一切准备妥当以后这才阵仗浩大地向柔妃宫中走去。
叶疏篱平日里行事低调,像这般举动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此时柔妃坐在软榻上得知这一消息后难免有些不悦,随后还是敷衍的点头应了下来。
“行了行了哀家知道了,齐嬷嬷,去公子那边叮嘱一声不要随意走动。”
小声嘱咐了一句过后柔妃施施然起身前往明辉堂迎客。
叶疏篱一行人过来已是一盏茶后,看着柔妃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她却熟视无睹地行了一礼。
“母妃安康,不知前些日子回府休养身子可好了一些?本宫略懂一些岐黄之术,若是母妃不嫌弃的话可以照看一二,也尽一尽作为子女的孝心。”
叶疏篱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若母妃当真像兰心说的那般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回宫想来从脉象上也可以看出一些端疑。
柔妃摇头,对着叶疏篱轻轻笑了笑。
“不过是一些老毛病罢了,皇后娘娘如今可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又怎能劳烦?回府一趟却是舒缓了不少,主要还是兄长愿意再度入朝为官了却了一桩心思罢了。”
柔妃拒绝叶疏篱自然无计可施,转头
向冬雪使了个眼色之后便与对方客套起来。
若说从前柔妃帮扶自己叶疏篱还心存感激,可如今面前这个女人却再也没有任何从前吃斋念佛的痕迹,眼眸之中一派算计之色。
低头垂眸一笑,叶疏篱笑眼盈盈的看向对方开口道:“母妃平日里向来不喜欢穿颜色艳丽的衣服,今日看起来都是格外衬您的肤色呢。”
抿了一口热茶,见柔妃并没有开口否认叶疏篱接着说道:“前些日子,舅舅刚刚从西域那边得了一批好料子,我看着倒是与母妃容貌相称的很,待会儿便让迎夏送来。”
柔妃面色不改的看着叶疏篱称了声好,态度却要比从前还要冷上许多。
两人客套了一番,齐嬷嬷着急忙慌的跑上前在对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一瞬间,柔妃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狠狠拍桌。
“本宫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下意识起身后仍非这才意识到了坐在底下的叶疏篱,随后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不太自然的表情。
叶疏篱迅速起身行了一礼,“既然母妃还有自己要忙的事情那篱儿便先行告退了,稍后便让迎夏替您将料子
送来。”
柔妃点头应下,不等叶疏篱离开便直接起身向后院走去,看着对方离开背影,身后的迎夏微微点头之后便先行走了出去。
昨日叶疏篱还在怀疑兰心是否撒谎,今日一趟之后倒是笃定了心中所想,叶疏篱前脚刚刚回到宫中冬雪后脚便跟着走了进来。
屏退左右后,她在叶疏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叶疏篱更是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
“此话当真?不过这么想来也是情理之中,太妃如今不过四十岁的年龄,深宫冷暖自知,谁不想有一个知心的人陪伴左右呢?”
嘲讽地将手帕扔到桌上,叶疏篱再次躺回软椅。
“可怪就怪在齐宛如不应该插手,太妃娘娘何时与他们这些人又有了联系?虽说这些日子的衣着却是艳丽了不少,可这件事情实在有鬼。”
至于对方到底在筹备什么叶疏篱并不在意,嘱托两个人盯着对方之后便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迎夏回来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心不在焉,直到打翻第二个茶杯后被迎春责备的瞪了一眼。
“这是在想什么?这一套茶杯可是小姐最喜欢的,难道你是觉得自己的月例银子太多想要出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