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的身子情况倒是与之前发生了变化,至于到底该如何行,要恐怕儿臣还得再思量几日,不如去请宫中的太医一同过来看看,想来的时候,得出的结果也能再牢固一些。”
叶疏篱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长公主的声音。
“父皇的身子便不劳烦妹妹费心了,你只管处理好祖母的葬礼便是,可万万不能给父皇平添烦恼。”
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叶疏篱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长公主跋扈的身影,以及跟在对方身后一个男子的模样。
对方看起来不过半百模样,身上正穿着一袭道袍,整个人走起路来更是熠熠生辉,倒是和话本得道高人并无太大差别。
叶疏篱观察对方的同时男人也正看着叶疏篱,而行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想来这位便是太子妃娘娘了吧?”
见对方竟然主动开口,叶疏篱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知太子妃娘娘刚刚想说身上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小道虽说这些年来一直在山中修行,可是对于岐黄之术也有这些许了解,或许你我二人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虽说对方的话充满了商量之意,可他目光之中
的野心却难以遮掩,一想到这叶疏篱只能默默摇了摇头。
“想来这位便是长公主口中的仙家了?父皇乃一国之主,至于身体上面的条件,你我这样的门外汉又怎能查看,必定是得有专业的医官来进行检查,若是耽搁了身子的病情,才是真的罪过。”
可惜皇帝看到对方的身影之后,却像是有了保证一般眼底露出一副着急模样,见叶疏篱竟然依旧喋喋不休的不肯离开,眸色之中带上了些许厌烦。
“这边的事情便不劳烦掌公主费心了,还是快些前去与各位大臣商议的好,前些日子,朕已经将总的章程交付到了礼部,太子妃只需要按照步骤行事便可。”
说完这句话后,他急匆匆的对着叶疏篱摆了摆手,而刚刚那人则是着急的上前来到皇帝身边。
看着这副模样,纵使叶疏篱心中有再多的不愿也只能点头称是。
直到叶疏篱离开之后,她依旧带着担忧的转头看了眼皇帝寝宫,甚至对于长公主真正的筹谋,叶疏篱心中也有了些许猜测。
或者对方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些财富,像这样九五至尊的位置又有谁不想坐上呢?
只一瞬间,叶疏篱被自己刚刚冒
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后背不由溢出了一层汗渍。
按照皇帝如今对玉丈公主的信任程度来看,恐怕秦烨在朝也无法劝说对方,更何况自己这样的外人身份。
略微皱眉和叶疏篱再次转身向着偏厅走去,不出意外里面依旧是一片议论的声音,甚至要比昨日还要激烈上需多。
听着吓人的传播,山羊胡老者率先向前走了一步。
“太子妃娘娘距离太后葬礼也不过两日时间若是再继续这个样子推脱下去的话,恐怕不论哪一种方案都无法及时准备妥当,还是希望太子妃能够尽早做足准备,臣等也好向陛下回禀。”
有了叶疏篱的出现,在场众人顿时陷入沉静之中,所有的目光一时之间全部落到了叶疏篱身上,攥紧拳头之后,叶疏篱默默点了点头。
“不知这位大人如今是什么考虑?毕竟还是我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还是害怕有一些细节部分无法考虑周到,大家多做交流的好一些。”
见叶疏篱竟然有着这般谦虚态度,刚刚的老者也不再避讳自己心中的想法,对着她敷衍的行了一礼。
“臣自然是以为任何事情都要以陛下的心意为主,更何况葬礼如何操办都
是圣上的一片孝心,传扬下去之后,臣不相信众人还非议一些什么。”
说完话之后,他却发现叶疏篱迟迟没有回应,整个大厅之中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再次抬头,这才看到叶疏篱正眼神冰冷地盯着对方。
“所以这位大人的意思便是要冒着天下大不韪的风险也不去劝谏陛下了?若是然后发生别的事情或者惹起众人非议的话,大人您又该如何处理?”
叶疏篱一句话便彻底戳破了对方内心真正的想法,而刚刚还神采飞扬的男子不由得沉默片刻,随后略带惶恐地向后退了一步。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对方的山羊胡须都抖动了起来,这一幅模样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滑稽,而叶疏篱也再难忍耐的笑出了声。
“所以这位大人的意思便是要执迷不悟了?本宫身为太子妃,自然是要事事以陛下的清誉考虑,此次葬礼的章程一切都交给刘岩松大人。
“至于真正的流程,只需要将社上托付下来的内容与传统揉杂在一处便可,如此以来尽了陛下的孝心也不会失去民心,不知这位大人意下如何?”
能够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叶疏篱给予他们极大的妥协,看着对方脸上
一片冷漠的神色,刚刚山羊胡的老者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惶恐之意,随后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更何况如今国葬将至,若是因为他们几人的争执耽搁了进程剩上怪罪下来,不一定会责备到谁的头上。
一番趋利避害下来,众人竟然一时之间也没有了非议之声。
可偏偏山羊胡的老者又一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与那人的交易,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来到叶疏篱面前。
“太子妃娘娘,朝廷之中的任用官员之事您并不了解,若是将这么大的事情全部都叫到了那刘岩松手中恐怕有事妥当,更何况他如今刚入京城不过数月,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影响颇深。”
一听自己又长出了别的妖蛾子,叶疏篱不由皱紧了眉头,随后微微侧目。
“本宫不过执掌中宫数日难道你们这些外臣也敢指点?更何况这次国丧的事业乃陛下下至由我X办,大人,您若有其他的不满之处大可上旨向圣上奏,明倒是不必为难我这样一个小女子。”
虽说如今皇帝下旨让自己操办此事意图不轨,可若是处理这些事情,假借对方的名头也并不为过。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过后,对方果然不敢再次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