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叶疏篱这副模样,叶译瑾二话不说的便将她抱起往车上走去。
这样一种被保护的姿态叶疏篱却并不习惯,扭捏半晌之后面色严肃的责斥叶译瑾将自己放下。
“长姐,如今你怎么瘦成了这副模样?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与祖父一同前往西北,你这幅身子骨又能撑得了多久?”
一听召唤叶疏篱沉默低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
“瑾儿,你日日在太学中读书,又何时学了这样一身好功夫?”
然而这件事情叶译瑾本就不打算继续隐藏,撇过头后便将当日自己与叶疏篱遭遇猛虎突袭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一听到这叶疏篱心痛抬手扶过对方鬓角。
“瑾儿,其实你不必如此努力,无论如何长姐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然而叶疏篱也是人,自然有她顾及不到的时候,更何况叶译瑾根本不愿对方这样一个女子护在自己身前。
他也想像长姐保护自己是那般站在叶疏篱身前,不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收到叶疏篱回到马车的消息冬雪忙不迭赶了回去,一见她手中的伤痕又是一惊。
“小姐,奴婢真不该听你的话让你一人前往,更何况
如今木已成舟,我们还是要向前看的。”
冬雪以为叶疏篱身上的伤疤是自己所致,而对方却只是默默摇了摇头,随后伸手露出手中断渣。
“替我好生收下吧,稍后我先写一份药方,待到经过城镇之时你替我过去抓些药来,这副身子真该好好调养一下了。”
自从叶疏篱重生以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从未落下,再加上这些日子思虑过急,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娇弱。
瑾儿刚刚说的没错,既然自己跟随祖父一同出征,那么万万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才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叶疏篱闲暇之时便继续跟随冬雪学习保护自身的简单功夫,而叶译瑾却日日钻进叶老先生马车之中一同研究兵法。
看着自己孙儿眸中的坚定之色,叶老先生感慨抬头。
“家中世代文臣,没想到瑾儿竟然对出征打仗之事有着如此天赋,不愧是我叶家的好儿郎!”
面对叶老先生,叶译瑾难得恢复了自己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稚嫩,被夸奖两句之后,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瑾儿只是想要尽自己所能替祖父分忧,不过祖父,这些日子你一直夸赞七皇子殿下是天生的将领,
可他又怎么可能阴沟里翻船尚未到达战场便生死不明了呢?
秦烨可以算得上是叶译瑾的半个师父,再加上他与叶疏篱之间的关系,自己难免要多上心些。
果不其然,叶老先生听了这个问题先是愣了愣,直到确定四周并无他人之后,这才低声道。
“这也正是我前来西北的原因,七皇子出事必有异样,更何况他也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皇帝又怎么可能任由对方这般不明不白的殒命?”
“瑾儿,这其中缘故不是你这个年龄应该打听的事情,待到祖父寻来踪迹,到时候必然会禀陛下是真相大白。”
叶老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叶译瑾心中已经了然,可既然对方不愿过多解释自己也不会追着去问。
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值得皇帝再次托付叶老先生出山。
然而令他们两人不知的是,此时冬雪奉叶疏篱之命前来替叶老先生送药,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机密。
随即,她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接转身将这件事就一一告知为主。
自己除叶疏篱之外并不信任任何人!若想调查真相,恐怕唯一会尽心尽力的也只有自己小姐了。
然而一听这话,叶疏
篱刚送到口边的汤匙瞬间落地,顿了片刻,这才从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既然祖父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想来其中只会有着更加危险的势力,你我两人只需暗中调查便是,万万不能露了马脚,惹得家人担心。”
说完话后,叶疏篱的指尖不由伸到半截玉渣之上,指尖一片冰凉。
又过了几日时间,一大堆人马终于浩浩荡荡的来到西北边境。
正如叶老先生所说,叶疏篱刚下马车便被迎面而来的风沙扑得踉跄几步。
抬头望去,四周一片荒凉景象,寸草不生的戈壁之上充满了淡淡的血腥气味,叶疏篱眉头微皱,急忙起身往叶老先生身边走去。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恶劣情况之中,祖父能否熬得过来……
“末将纪磊,拜见叶老先生!”
在四周一片黄沙的环境之下,叶疏篱却看得清纪磊嘴角漫不惊心的上扬,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接焚烧到人的心底。
他身着一身月白象银细花底纹常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墨发,剑眉下黑色瞳孔像一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正在叶疏篱好奇对方为何
是这身装扮之时,纪磊像是看清对方想法一般将视线转了过来,随即眉头紧锁。
“老先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您这是?”
一听这话,叶老先生抱拳摇头,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倒是让纪将军见笑了,篱儿是老夫的孙女,因担忧我这句身子便一路跟了过来,还请将军见谅。”
“篱丫头,还不上来见过纪将军?”
听着叶老先生的训斥,叶疏篱面带怀疑地上前福了一礼。
“当日与七皇子一同前往西北的应该是林将军吧?纪将军又是何时前来的?”
见叶疏篱竟然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句话,叶老先生重重咳嗽的两声。
“篱儿,不得无理!纪将军世代镇守西北,此次事情自然是他们一马当先,你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反而纪磊听了这话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默默摆手。
“无妨,纪家在西北镇守边疆之事本就鲜为人知,叶小姐心生疑惑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毕竟是一名女眷,过些日子我便差人将你送往城中,免得遭遇不测。”
此时纪磊冷着一张脸,话里话外之意皆是不容拒绝,叶疏篱刚张嘴却被叶译瑾的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