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将瑾儿送去了太学,否则我叶家世代清誉当真要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母亲的训斥不断在耳边回想,对后院之事丝毫不知的叶凯正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更何况今日叶舒柔在众人面前闹出这样的笑话,恐怕等齐侍郎回过神来,只会揪着这一把柄不放。
他叶家的女儿并不愁嫁,若真的闹出笑话败坏了名声才最要紧。
直到最后,叶凯正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书房的,直至回过神才下了一道命令。
“柳姨娘母女二人品行不端,有违家法,从今日起送至城外庄子静心思过两年,不得私自离去!”
随着下人的命令传到百香院,叶舒柔无异于五雷轰顶地瘫坐在地。
怎么会……父亲怎么舍得这样对她?
这可是整整两年,等她回府已经过了议婚的年龄,难道她就要这样草草度过一生?
一想起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叶舒柔一个激灵便从地上扑了起来,发了疯一般就要往书房冲去。
可惜没走两步,她便被守门的侍卫拉了回去。
“二小姐,这命令是老爷亲口所说,您不信也得信。更何况今儿中午老爷便在书房处理政事,您还是别过去添乱
了吧?”
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是平日里就性情乖张对下人非打即骂的叶舒柔呢。
对方冷嘲热讽的话像极了一个个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
一想到这儿,叶舒柔更加癫狂的往屋内走去。
直到看见郁郁寡欢独自躺在床上的柳慧茹,她的怨恨才有了一个发泄口。
不等对方反应,叶舒柔直直一个茶盏便砸了过去。
“如今父亲已经将我们驱逐出府你还不着急?如果不是你不争气,我又怎么可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都怪你,你当时怎么就没被浸猪笼,白白活着惹父亲厌烦。”
叶舒柔阴狠的咒骂让柳慧茹失神,随后还是发疯一般扑了过去,在叶舒柔脸上留下了一个五指红印。
“当日你陷害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你我母女本为一体?之前苦苦哀求我用了那香料的是你,如今过来反咬一口的也是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个不孝的女儿?”
……
母女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二人,可就是因为这样,在崩溃时说出的话也最戳人心窝。
听着院内你来我往的责骂,林嬷嬷暗暗摇头后便回到院中复命。
“老夫人如你所料,柳慧茹母女二人这会儿正吵的不
可开交,奴婢也就没有进去传话,不过您看,大人那边还需要禀报一声吗?”
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叶老夫人前所未有的无力,即使这样,她也只能摇头说道。
“罢了罢了,反正是迟早的事情。庄园哪里你提前打点,等会儿就直接将她们送过去吧,免得惹是生非,害得我心神不宁!”
另外一边,被好生请进府后叶疏篱这才仔细观察起了齐思淼的病症。
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尝试,多多观察总会稳妥一些。
将齐思淼身上的症状查看一番过后叶疏篱微微皱眉,看来新品毒药效果还是差强人意。
看着叶疏篱眉头紧蹙,齐侍郎着急的便站了起来。
“叶小姐,这毒……实在不行还有你代请毒医出山。”
齐侍郎紧张兮兮的模样惹的叶疏篱有些无奈。
自己一手调配出来的药剂又怎么可能被这难倒?象征性的查看半晌之后,她这才挥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药方。
齐思淼如今脸上的症状着实令人发指,甚至她的贴身侍女都不敢向前。
“这副药剂用下去之后身上红疹自会消失,不过脸上抓破的地方,你们还去去寿安堂买几只玉颜膏回来进行弥补…
…”
拍手起身过后,叶疏篱漠然挑眉开口说道。
“齐大人刚刚许下的报酬直接送到叶府即可,不过小女子多说一句,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不假,可总归要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主。”
“一旦好高骛远,最终只会落个摔成稀泥的下场。”
看着面前女子满脸冷漠的神色,齐侍郎顿时一惊,低头思虑半晌后这才福了一礼,好生将叶疏篱送出。
今日自己已经见了太多腥风血雨,再加上三殿下那幅不作为的表现。
难道自己果真站错了队?
直到将叶疏篱好生送走,齐侍郎抬头看着四角的天不由心生惆怅。
高官厚禄,锦衣玉食,难道自己所追求的就果真只有这些了吗?
另外一边,从齐家出来之后叶疏篱并未着急回府,反而转身往寿安堂走去。
今日师傅顺水推舟送了自己这样一份大礼,她总得回去禀报一二才是。
果不其然,叶疏篱到达之后便直接来到阁楼之中,看到的正是一袭白衣的洛元启。
此时对方正眼角带笑的看着叶疏篱,眼神之中满是打趣。
“篱儿什么时候竟学会了这招?宫中的事情为师有所耳闻,果真受了委屈自然由我们替你出
头,你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见对方对自己未有丝毫责备,叶疏篱也只是乐呵呵的坐到了洛元启对面。
“徒儿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就算是兔子着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
撇了撇嘴巴之后,叶疏篱强忍下自己内心的动容,尽可能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可纵使如此,洛元启还是一眼看出了叶疏篱眼中的落寞。
哈哈一笑过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药丸。
“月初之时就到了我们篱儿出嫁的日子,到时候为师可能又要去向江西那边,这瓶保命丹药就当做对你新婚的贺礼。”
一听这话叶疏篱才注意到了对方脚边简易的行囊,一脸不舍的摇了摇头。
“你前些日子刚刚巡逻回来,难道就不能多待些时日吗?这可是篱儿一辈子仅有一次的大事,我希望师父可以在场。”
看着叶疏篱这幅撒娇模样,洛元启顿时心生无奈,骑盲伸手摸了摸对方的秀发。
“篱儿乖,听闻江西那边出产了一批世间少有的药材,无论制毒还是入药都无可比拟,这样的大事我交给别人也不放心啊。”
顿了顿之后,洛元启打趣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