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许宁所说的朝中有人想要害他这件事情留了一个心眼,三日后李陛下朝会之时太子刻意仔细观察了和他站在朝堂之上的人。
太子回去调查了他手下的官员,李陛下不准结党营私,但是身为太子,太子本身就需要结交朝臣,在结党方面比其他的亲王多了许多便利。
太子看着站在他旁边的东荒王,有些怀疑,东荒王是有理由来针对太子他的,如果自己不受皇帝喜爱了,身为顺位亲王的东荒王就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可能接触到那个至尊之位的继承人!
太子在朝会上试探东荒王,“父皇,儿臣认为今年冬天是我夏朝出击南蛮的大好机会,儿臣了解过了,南蛮今年粮食歉收,中心王帐多余要从地方上运来粮食支援,如果能在中途抓住机会击杀南蛮的运粮队伍那么对我夏朝的攻击可是一个很好的进攻机会。”
李陛下坐在龙椅上沉思,太子说的有道理,而且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机会稍纵即逝,要快!
李陛下问太子:“你认为由谁出击南蛮?”
太子拿出许宁献给他的计策,这是他早前就记录在册的。
由太监把许宁的计策
递到李陛下桌案上。
李陛下一页一二翻看这次的出战计划,看得很认真。
“这个计划很好,南方有新晋的许宁将军出击打击南蛮,北方有朕的皇姑在,不足为虑,东方就由东皇王把守如何?”
太子提议道:“东方宛国最近对我大夏朝不尊,儿臣想要出使宛国,不如让东荒王坐镇青州,居中指挥,父皇以为如何?”
李陛下沉吟不语,旁边一直听了全程的东荒王有些诧异,太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属地,打起仗来的时候出身在外确实容易立功,但是太子放着唾手可得的功劳不要,去出使什么宛国,莫非是宛国暗地里给了太子一些好处?
东荒王巴不得太子离开皇帝身边,不再坐镇青州,东荒王暗自笑着太子愚蠢,在这大战前夕,作为储君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帝身边刷存在感就行了,哪有把自己往外推的道理。
东荒王出声道:“宛国无理,太子如果出使宛国一定可以彰显我夏朝的威严。”
太子听到东荒王这一句话,心中的怀疑更盛,东荒王根本就不是在为了这国家考虑,东荒王平时对父皇表现的忠心耿耿,现在得到
机会有可能站上至尊之位他也不装了吗!
李陛下听到太子主动请缨出使宛国,赞许的看了一眼太子,觉得他比从前成长了许多,现在已经事事在以夏朝的立场思考问题了。
太子这么一说,皇帝反而不想让太子出使外国了,原来李陛下觉得太子平庸无大才,确实在太子的人选上面摇摆过。
但是既然看到了太子的进步,那就证明太子还是可以继续作为储君培养的,李陛下反而要把太子放在自己身边时时调教了。
皇帝看着东荒王和太子,摇摇头,:“你们为国考虑的心朕很满意,但是出使宛国的事情并不紧急,朕会册新的使节去宛国,太子留在青州摄政。”
太子听到皇帝这样说法,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卿的办法果然有用,本宫他要把他收为己用。”
这是许宁交给太子的方法,以退为进巩固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印象。
皇帝想了一会儿,指名大夏皇姑积极防守,征讨南蛮的大军由定远军担任主力,东荒王率领十万大军策应,时间就定在这个冬天来临的时候。
李陛下口谕由礼部拟呈圣旨发布,昭告全国。
庞大的国家机器在这一道圣旨的命令下全速运转了起来,边防调动也很频繁,周围小国惴惴不安,很怕夏朝又起刀兵。
远在北境的大夏皇姑李渔也收到了圣旨,接旨之后随意地看了一眼就把圣旨扔在一边不当回事。
她因为长公主的旧事一直对当今陛下有意见,还没有到明面上针锋相对的地步,但是对皇帝的命令有时也是爱搭不理。
她手握重兵又有皇家遗族支持,皇帝虽然很不满李渔的态度,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的机会去打压皇姑所属的兵力。
北境相较于南方来说,接壤的是连绵的群山山脉,没有敌患,朝廷对北境的控制里还是比南方强很多。
李渔也在北方实施的是休养生息的方针,轻赋税重农耕。
即使北地产出不如中心腹地那么好,北方百姓生活也比腹地百姓生活的好。
在北境的人民都对皇族尊重,皇姑李渔也享有很高的声望。
李渔穿着素白的的宫裙坐在公主府中,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细密的皱纹,她对镜轻拂脸颊,有些感叹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距离长公主的死去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当年
的遗腹子估计也已经长大成人了吧。”
“我也不再年轻了,这些陈年旧事,也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李渔的脸色慢慢淡漠下来,“不管是东荒王还是皇侄,都要让他们尝尝失败的痛苦!”
她的脸色在烛火照耀下显得晦暗难明,用宽大的袖子拢住了手。
“来人啊,传我兵符,检校兵马,二十万大军分成两翼,一路化整为零藏到百姓当中,一路赴南境!”
李渔的领地和庆王的领地只隔了一台江,在这种夏朝到处都在调兵的关键时刻李渔浑水摸鱼是很方便的。
她表面上打着勤王的称号,又让其中一路潜藏起来要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李渔望着南方,旧时被东荒王砍伤的左肩隐隐作痛,眼中都是仇恨的光芒。
李渔换上劲装,私自离开了北方,留下她的替身影子好好扮演着皇姑李渔。
她要向庆王求证长公主真正的死因,她不顾一切离开皇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世上都传言长公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的嫁给一介商贾,李渔不这么认为,当时长公主声威正盛,不应该如此仓促的嫁给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