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楹感受着环绕身边的男子气息,一阵心动。
原来,原来小宁不是趁人之危,他只是来谈生意的,他没有那些龌龊心思,仍然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引人爱慕的俊朗少年。
孙可楹刚刚误会了许宁,头埋在胸前,整个人缩在许宁怀里不敢看他,听着许宁轻声安慰,自己这些天遇到的困难和委屈都有人能够明白,心中安慰了很多。
她虽然缩起来了,耳朵却聚精会神的听着许宁轻声和她讨论渔坊的事宜。
“我想邀请你重新掌管你的渔坊,不过这次却要换一种方法养殖龙虾,每个渔场要比原先多养三成的渔获。”
许宁语气清淡的说出了了不起的事情,孙可楹掌管渔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再是可以随便忽悠的小姑娘,心中对许宁口中能多出三成渔获的养殖方法好奇不已,开口问道:“许...小宁,你有什么好办法让渔场增产?”
许宁语气满是自信:“只需养殖场中添加适当分量的蚯蚓即可!”
夏朝此时的渔场还处于开阔粗放的养殖手法,将龙虾池养在有水草的开阔地,等龙虾慢慢成熟再收割,而许宁有现代社会的经历,他自然知道龙虾是杂食
性的,只要适当投放蚯蚓,龙虾增产不在话下。
“蚯蚓?这东西能让龙虾吃吗?养出来的龙虾会有一股土腥味,影响成品的口感吧。”孙可楹将信将疑。
“所以要在养殖蚯蚓的时候就要注意土质,不能选用污浊的泥地,喂虾的蚯蚓还要经过一道流程炮制去腥。”许宁紧接着说道。
“小宁,你真是太厉害了!”孙可楹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还记得小时候在一起玩时,许宁就是特别有主意的鬼灵精,他常常有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是宁州府一带出了名的孩子王,在宁州府的孩子当中颇具声望,只是后来许家落寞,这些人都渐渐疏远了许宁,但是孙可楹是知道许宁的本事的,她一直能相信许宁。
孙可楹眼中露出不加掩饰的崇拜,连同小时候的懵懂爱慕一起,让孙可楹对许宁生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许宁心中正在计算这一处渔坊增产三成的产量,以及至尊龙虾未来的产能调配,销路等等。
没想到请来的郎中在此时到了,一进门就看见倚坐在正堂墙根处的二人。
许宁和孙可楹此时靠在一起,从郎中的角度看过去,就似乎两人抱在一起做亲
蜜的事情一般。
许宁和孙可楹一个正在思考龙虾的销路问题,一个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难以自拔,都没有发现门口的郎中。
而那位郎中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知道自己是许宁请来的,他傻了才会去打搅主家的“好事”。
当下蹑手蹑脚的走过正堂,心中暗道许家少爷真是玩的花,许宁废了这么一番周折原来都是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
可叹自己家中的不孝子连女子的手都没拉过,不提也罢。
郎中走到偏房,吴翠花招待着郎中,让郎中给孙寄看病,老大夫望闻问切诊断过后,叹了一声:“若是老夫早来两天或许还有得救,病人耽误了两日,没有施针治疗,只是服药拖延,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能多活一日是一日了。”
老大夫此言令在场众人都是一惊,这孙寄平日养尊处优,突然间家道中落,他经受不住打击,竟然要就此死去了么。
吴翠花得到大夫示意后快步走向正厅,他要把孙寄不行了的消息告诉许宁和孙可楹。
等吴翠花走到正厅时,许宁和孙可楹各自落座,摊开了一张白纸正在桌面上商量渔坊的布局改造之事。
吴翠花在门
口朝着许宁微微躬身,轻声说道:“大夫已经到了,适才给孙家主诊治过了,答复说已没几日了。”
吴翠花的声音压得比较低,孙寄毕竟是一家之主,贸然把他不行的消息散播出去的话,恐怕外面的这些下人会生出二心。
尽管吴翠花的声音很轻,坐在许宁身侧的孙可楹还是听见了他说的话,不敢置信的问道:“我父亲...他真的不行了?”
吴翠花看见孙可楹痛心的样子,心中不忍,没有把话说死,“大夫只是说接下来极为凶险,要早做准备。”
孙可楹急切地将手边上的图纸一推,惶急的奔向偏房,图纸散乱的落下,就和孙可楹的心情一样纷乱。
孙可楹奔到孙寄身侧,仍然带着一丝侥幸向正在施针的来大夫确认道:“大夫,我爹他...他会没事的对吧?”
郎中看着病床上的孙寄,什么也没说,只是落寞的摇了摇头。
孙可楹懂了,一瞬间她的泪水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本来已经收拾过的脸庞上都是泪痕。
那郎中说到:“我给孙老爷下了一剂猛药,片刻之后他就会醒来,小姐有什么话要与孙老爷说的,还需要抓紧时间交代...”
然后郎中做了个手势,和众人一起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把最后的时间留给孙可楹父女。
许宁慢了孙可楹一步到达偏房,正好碰见从内室退出的郎中,许宁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对着房内示意了一下。
郎中把手掌摇了两摇,许宁心中明了,同样站在门外。
许宁和旁人不同,铁头帮众和吴翠花眼见孙寄将要死去,心中只是有些唏嘘,有些受过孙家欺压者内心还有些快意。
但是许宁心中并不关心孙寄,孙寄从前也没少做和许宁不对付的事情,孙寄死就死了,和他的仇恨过节也随之烟消云散,许宁只是担心孙可楹,她在最困难的时候痛失父亲,肯定很难过,等会要多多照看着她,省得她一时承受不住。
房内,孙寄在猛药的作用下悠悠醒转,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苍白。
见到孙可楹的脸,孙寄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早已经有了一个坏的预期,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沙哑着声音对孙可楹说:“为父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你和许宁的婚事终究是我答应的仓促了,你和他的婚事如何就由你自己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