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的沸沸扬扬。
说许宁乃是窃诗的狗贼,宁都府的文人墨客都对其纷纷唾骂。
许宁暂且不打算出门。
然而!
胭脂返回去买菜回来时,却顶着一头的臭鸡蛋和菜叶碎末,很是狼狈。
“胭脂姐,怎么回事?”许宁大吃一惊,立刻问道。
许茂也是闻声赶来。
“少爷,胭脂没,没事……”
胭脂神色有些躲闪,不敢直视父子俩。
许宁便是沉声道:
“胭脂姐,到底发生了何事?没事你为何这般模样?”
许茂也是立刻道:
“胭脂,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许家虽然不复往日,但我许某人的人也不是这般随意可欺辱的!”
胭脂看着父子俩关怀的话,内心感动无比,眼泪顿时不争气的下来了。
然后将自己出门买菜时的遭遇说出。
一听完!
许宁简直要气炸了!
原来竟是有人因为自己“窃诗”的缘故,指点辱骂她,然后竟向她扔臭鸡蛋和菜叶子,她才会这般狼狈而回。
许茂也是愤怒难当:
“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想不到,我许家竟是沦落到这个地步,连什么人都敢踩我们一脚,许某人……愧对列祖列宗啊!”
“老爷,少爷,胭脂没事……”
胭脂看到父子俩愤怒无比,当即挤出一抹笑容,连忙擦
掉自己的眼泪,反倒开口安慰二人。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许宁皱眉开口。
这样下去,他想要开酒楼都没有办法。
许茂立刻道:
“宁儿,你想做什么?你可切莫乱来。”
“少爷,胭脂没事的……只是一些鸡蛋和菜叶子,胭脂回来洗洗就好了,少爷不要因为胭脂做出傻事!”胭脂立刻着急的劝道。
若是因为自己而让许宁受辱,她宁愿就被人用臭鸡蛋砸死。
许宁摇头,看着胭脂。
伸手给她弄掉头发里还残留的菜叶碎末,柔声道:
“胭脂姐,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胭脂怔怔看着许宁,许宁的这般亲密举动瞬间让她红了脸。
一旁的许茂见状,神色微微一愣,立刻道:
“胭脂,你先去洗洗吧。”
“啊,是,老爷,我去洗洗,然后去给少爷做好吃的……”
胭脂红着脸,立刻埋头拿着菜篮子朝膳房跑去。
那绝佳的身段,奔跑中不断起伏摇摆。
“宁儿,你打算怎么做?”许茂忍不住问道。
许宁顿时淡淡一笑,道:
“爹,既然赵明远这么喜欢强夺别人的诗作,那巧了,孩儿这里还有赵大人以前赠送的……不少诗词啊。”
许茂听得神色一怔,有些不明白自己儿子话:
“宁儿,你的意思是……”
许宁笑道:
“爹,此事你放心吧,孩儿不会乱来,但是这口恶气自然也需要讨回。爹,银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孩儿现在出去一趟。”
“宁儿,不可,你现在出去,恐会遭人羞辱,甚至那些莽汉恐会对你动手脚!”
许茂一听,立刻神色一变。
然而!
许宁摇头道:
“爹,您放心吧,凭孩儿的这张嘴,万般不会让人找到对孩儿动手脚的理由。”
“这……”
许茂还是担心。
可是许宁已经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出门去了。
许茂顿时叹了口气。
想要让胭脂跟着去看看,但是又想到胭脂只是个小女子,若真发生冲突反倒会成累赘,便打消了此念。
“宁儿啊,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许茂只能内心祈祷。
想了想,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衣橱暗底拿出了一个朱红色的小箱子,拿到桌上轻轻打开。
小箱子一打开,里面赫然装着满满的首饰。
“夫人啊,你这一走便是十几年,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你留下给宁儿的这箱首饰,今日我打算给宁儿做生意用了,希望你不会怪罪。”
许茂语气充满萧索怅然,微微笑道:
“我们宁儿已经不一样了,我相信宁儿能够成就一番事业。若是宁儿并无经商天赋,那权当让他玩玩吧,是我对不起宁儿,没有照顾好
他,如今他想做什么为夫都要支持他……”
他对着这箱首饰自顾说了很多话,最后微笑着抹掉眼角的泪痕,再次将箱子锁了起来。
而此刻!
许宁手拿扇子,优哉游哉在街上晃荡。
很快便有人认出他,对着他一阵指指点点。
“唉哟,瞧见没?是许家那个不要脸的小儿!”
“快看,是许宁那个小贼!那个窃诗贼!”
“还敢走街上来,真是好大胆!”
“许家小儿,真叫人鄙夷!”
“……”
许宁自然听到周围行人对他的辱骂声,然而他丝毫不在意。
依旧优哉游哉的摇着扇子,一只手背在背上,径直朝着潇湘楼而去。
潇湘楼是一座茶楼。
乃是宁都城文人墨客日日聚集之地。
许宁忽然出现在潇湘楼的门口,立刻便是引起了一阵骚乱。
“快看,是许宁!”
“许宁这令人作呕的无耻小儿,竟敢还敢在此出现,真是好大胆!”
“许宁小儿,快滚,此处不欢迎你这等败类!”
“姓许的,你还有脸来此,你当此处是什么地方?!”
“呸!如此窃贼来此,真是晦气!小生连茶都喝不下去了!”
“……”
众人立刻唾骂许宁,然而许宁一脸淡笑,就站在潇湘楼大门口。
也不进去,就这么堵着门
。
只是不过片刻的功夫,堂内楼上的人都围了上来,对他一番激烈的叫骂。
这些人的唾沫星子简直要淹死人。
然而!
许宁巍然不动,就在众人叽叽喳喳之际,手里的扇子骤然打开,叫道:
“事已至此,本公子无话可说!没错,本公子之前所作之诗,的确是出自赵大人之手啊!”
轰!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一静!
很快便引起更大的谩骂。
“嚣张!”
“姓许的,你还敢承认,真是不要脸!”
“竖子败类!”
“快滚!”
“立刻向赵大人道歉!”
“对,许宁,你这个令人不齿的东西,竟敢窃诗!”
“简直是我等文人之耻!”
“不配与我等我为伍,快滚!”
“……”
许宁镇定自若,神色临危不乱。
他笑看群狗,道:
“好,本公子在此向赵大人道歉,在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自量力窃取赵大人的诗作装门面!都是在下的错,在下实在不当人子!”
“呸!”
“道歉就算完了?做梦!”
“就是,窃诗行径,岂能道歉了事?立刻就地向赵大人跪地磕头谢罪!”
“对,跪下磕头谢罪!”
“许家小儿,立刻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