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晴川冷得唇色发白,整个人靠在门后坐了下来,眼皮越来越来重,她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
这时候脑海里一闪而过是沈佑白的面孔,纪晴川还在想为什么这时候会想起他?可还没得出答案,她就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明辉食品厂外面。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左右的装车,厂内的包装好的货物已经装车完毕,林主管跟仓库监管对望了一眼,他上前一步冲不远处的司机喊道:“已经装好了,马上准备运走吧。”
“好咧,我这就来。”
大货车司机上车,启动货车正准备离开,突然厂门口就停下了三辆警车,警察快速跑进来,冲所以人大声喊道:“快点!都不许动,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举起手,不许动!”
林主管和仓库监管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要趁着人乱的时候朝后门跑,但被的警察跑上来将两人抓住了。
“别动!全部给我蹲下!”
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双手抱头蹲了下来,就在这时候,厂门口响起了急促的刹车声,一辆昂贵的红色跑车停在了门口处,车门被推开,沈佑白满脸着急的从车里下来。
沈佑白心急如焚的走进来,拉着一个警察问道:“请问看到一位叫纪晴川的记者了吗?”
“暂时还没有见到,不过其他人已经在找了,纪小姐可能是还在工厂的车间里面,这里人太多了,需要些时间才能知道。”警察如实说道。
沈佑白咬了咬牙,目光在这些被警察限制行动中的人中扫了一圈,突然就大声地问道:“你们这里谁是主管?”
没有人出声回答,但沈佑白注意到工厂的保安等人目光都看向了右边角落蹲着的两个人,沈佑白二话不说就走过去,一把拽起了林主管,冷声问道:“我问你,纪晴川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林主管眼神心虚的闪烁了起来,“那个,我,她……”
支支吾吾半天了,他却没说清楚,一旁的警察看见了,直接上前一步,冷声呵斥道:“人到底在哪里?还不快点说出来!”
被警察大声一呵斥,林主管吓得抖了抖,只能回头指着冷冻库的方向,微微颤颤地说道:“你们说的应该是那个女记者吧,我们发现她之后,就把她关在了冷冻库里。”
沈佑白骤然一紧,想都没想就直接跑向了冷冻库那边,冷冻库门口的锁没有锁住,他直接拉开门栓将门给推开了。
沈佑白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冲里面大声地喊道:“晴川?晴川!你在里面吗?”
可屋里一点回应都没有,他心一急跑进去,却在跑不到两步眼角余光注意到了门后角落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纪晴川。
沈佑白转身跑过去,蹲下身体去拍纪晴川的脸颊,手碰到她脸那一刻,冰冷冷的触感将他吓了一跳。
“晴川,醒醒……晴川,你快醒醒,快点!”
纪晴川身体软软的倒在沈佑白的怀里,显然已经晕过去了,沈佑白连着喊了好几句她都毫无反应,咬了咬牙,沈佑白将人打横抱起来跑出来。
跑到外面,沈佑白气喘吁吁地喊道:“来人!快来人,拿衣服过来,还有打电话叫救护车!”
最近的警察把身上的警服脱了披在纪晴川的身上,还有忙里忙慌的拿着毛毯过来的。
沈佑白将纪晴川放下来,将人抱在怀里,双手不停的搓着她冰冷的小手,张口呵出一口热气希望能让她暖和起来。
“晴川,快醒醒,快点醒醒……晴川,是我,我是沈佑白,我来了,你快点醒醒啊!”
纪晴川依稀听到耳边有什么人在喊自己,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可努力了好久还是无能为力,身体疲惫的一动都不能动,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坠入深渊的感觉,到最后彻底的失去意识。
沈佑白急得都快疯了,纪晴川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干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却害怕的手都在发抖。
幸好厂门外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警察大声提醒沈佑白,“沈先生,救护车已经来了,你快抱纪小姐过去。”
沈佑白将人抱起跑出去,医生让他把人放在病床上,了解情况后立即开始抢救,过了五分钟后,医生脸色凝重地说道:“快,快把人抬上救护车,通知医院准备抢救,我们现在就回医院!”
“好,我这就通知。”随行的护士立即应道。
沈佑白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朝最近的医院赶过去,一路上沈佑白眼睛只能看到脸色苍白的纪晴川,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一遍遍在祈祷,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到了附近的第九人民医院,纪晴川被推近了抢救室。
“先生,不好意思,家属不能跟着进去,请在外面等候。”
被拦在门口的沈佑白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抢救室的门关上,而他只能极度不安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沈佑白神情担心的站在门口,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看,是舒远打来的电话。
“喂……”沈佑白声音沙哑的接起了电话。
“佑白,我听我朋友说,纪小姐已经找到了是吗?现在你们在医院?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晴川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情况……暂时还不知道。”
舒远发现了沈佑白声音不对劲,尾音似乎还有点发颤,他安慰道:“别担心,我相信纪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我……”沈佑白话顿了顿,垂在身体一侧的大手攥紧,良久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舒远,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什么都不会害怕,可这次我害怕了,我害怕她会出事……”
舒远听出沈佑白话里不安,抿了抿唇,他能理解沈佑白的心情,“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这样……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赶过去。”
沈佑白“嗯”了一声,说了医院的地址,挂断电话后,他深深的注视着抢救室的紧闭的门。
这么多年了,原来他还是会有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