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李秀宁小翠盯上这事，小玉可是半点不知。
跟着刘妈等几人一通闲逛，待到时辰差不多了，小玉便随便找个个借口，约好一起在城门碰头回府的时间之后，便独自拐进了一条小巷。
几个弯拐，又偷偷回头确定刘妈等人没暗中跟来。
小玉这才长松口气，哼着小曲向城西方向而去。
“幸亏躲的快，要不然怕是非得给他发现了不可！”
待到小玉走远，李秀宁才从暗中探出头来，有些后怕的同时又有些狐疑，心说她这鲁王府的贴身丫鬟，却如此行踪诡异……
难不成其身份并非简单，而是某家安插在鲁王府的谍子不成？
“谍子应该不能！”
小翠分析，表示根据她自己所知，那些王侯少爷购买贴身丫鬟，不但要求模样容貌，同时更对出身年纪都有极其苛刻的要求。
等闲人家，怕是万难掩藏身份。
而那些能耐真大到可以遮掩身份的人……
别看朱肇辉现在似乎隐有大明第一贤王的架势。
但在一个多月以前，朱肇辉可还只是一个寄居于信国公府门下，甚至连能否继藩都不知道的庶王而已！
这等身份，谁没事会花那么大的力气在他身边安插谍子？
“所以依我看，这小玉是谍子的可能性很小！”
“之所以这般，十之八九是因为她偷偷背着鲁王，在外头养了个小白脸！”
说着这些，小翠似乎都已经笃定了小玉肯定是养了小白脸这个事实，两眼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道：“话说看她也算好模好样，没想到居然如此水性杨花，当着鲁王的贴身丫鬟还不够，居然哈偷偷在外头养汉子……”
“我说你这丫头，在府里明明好好的！”
“怎么一出了门满脑子就都是这些淫俗之事？”
李秀宁无语白眼，坚持自己小玉可能是谍子的判断。
毕竟在她看来，之前朱肇辉虽的确声名不显。
但他一身本事，那也不可能一朝凭空得来。
有真本事在身的人无论如何隐藏，那也难保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提前出手安插谍子以备不时之需，便顺理成章！
就在而女一边低声争论，一边暗中尾随的时候。
小玉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城西，敲响了一处破旧的院门。
“谁啊？”
院内响起变声期少年略显古怪的询问声。
远远听到这声音，小翠嘚瑟的直瞅李秀宁，一脸我就说是小白脸吧的表情。
“小远，是我！”
听到少年的声音，小玉回应道。
开门看到小玉，少年开心的叫出声来道：“姐，你怎么来了？”
“今儿鲁王府发工钱，还特意给大家都放了一天假！”
小玉笑着表示因为发了工钱，大家都到城里来玩，自己便也跟着过来，顺道看看他跟吴妈。
正说着，一老太太也从屋内出来，一边责怪张远自家阿姐回来了都不知道叫先进屋一边让小玉赶紧进院。
不多时，院内便响起了老太太吴妈心疼的说小玉瘦了，看来在王府一定遭了不知道多少罪之类的话。
李秀宁蹑手捏脚的靠近院墙偷听，一边忍不住对小翠打趣道：“都说你这丫头满脑子就知道淫男徐女之事吧你还不承认，现在怎么说？人家可是姐弟，不是什么小白脸！”
“明明那么大，哪儿瘦了?”
“我看着老太太也真是老糊涂了！”
小翠自不敢针锋相对什么那也不是小姐你猜的谍子之类，只能顾左右而言它的岔开话题，唏嘘表示自己在鲁王府当贴身丫鬟，想不到家里居然也有个叫吴妈的下人。
看来这小玉的身份怕也非同一般。
“难不成是前朝余孽之后？”小翠道。
李秀宁点头，表示应该差不多。
听到这话，小翠顿时兴奋，表示元蒙鞑子，荼毒中原甚深。
能在蒙元之时为豪门大户，相信小玉之张家怕也没少帮鞑子干些荼毒汉人之事。
自己二人若是去举报，说不定就能揪出一帮漏网汉贼。
“有蒙元余孽隐瞒身份蛰伏于民间这事，你以为朝廷不知道么？”
李秀宁闻言白眼，表示朝廷之所以不追究，不过是因为知道蒙元统治百年，助力蒙元者不知凡几，怕真要追究起来牵涉太广，所以不愿意大动干戈罢了。
想到常听说蒙元暴政，小翠就愤愤不平，心说照小姐你这么说……
那那些人当初帮着鞑子残害汉民这事，就这么揭过了不成？
“那倒也不全是！”
李秀宁表示虽然朝廷没在明面上清算这些人。
但根据她所知，其中一些被纪录在案者之后，几代之内想参与科考，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这还差不多！”小翠道。
在二人说着这些的时候，院内的吴妈也没闲着，竭尽所能的拿出好东西想要对小玉进行招待。
“我不饿，这些东西吴妈你留着跟小远慢慢吃！”
小玉说着，又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荷包，拿出刚刚发的工钱交给吴妈，让她有空多买些肉食之类给张远补身子。
看到足足三钱银子，吴妈张远顿时满脸悲色。
毕竟她很清楚小玉虽说不是普通丫鬟，而是贴身丫鬟。
平时得到赏赐的机会远比一般丫鬟要来的多的多。
但这距离他她上次才给张远足足五两银子，让她俩在这句容城购置这处小院才几天啊，现在居然又有这么多……
如此大方，若非小玉已经被迫跟朱肇辉通房，又怎么可能？
想到此处，吴妈便忍不住的开始抹起了眼泪道：“当年为了救夫人，小姐你才被迫卖身于王府，本以为熬个几年，咱们总能凑够银子替小姐你赎身……”
“没想到老爷夫人终究还是病重而去不说，现在小姐居然还因为老身跟小远，真成了鲁王的通房丫头……老身，当真是愧对老爷夫人，愧对小姐啊！”
“吴妈，都跟你说多少回了，往事休提！”
“无论我们张家曾经有多风光，那都是过去的事！”
“而现在，咱们就是普通的大明百姓！”
小玉闻言有些不悦，呵斥两声才安慰，表示朱肇辉给自己这些银子，可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这些银子，是朱肇辉给自己发的工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