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赵家门外已经有过来看热闹的了。
虽然关着院门,但村子里的围墙都不高,有那胆子大的,直接趴在围墙上看,就算是赵婆子
都阻止不了村里人看热闹。
“等下,吴家表妹,我发现你说话很有些意思,什么叫亲戚来往,只想找个男人依靠,那我问你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跟赵春恒之前来往,就是亲戚来往,在你出孝期后来往,才是男女来往了?”叶母说话的口吻也变得温和,和和气气的,完全收敛之前的咄咄逼人。
苏姥姥被叶母提醒,听吴荷花说话,就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好在她的思维并没有被带偏,心里已经有数了。
吴荷花一脸我是无辜的样子,可怜地躲在赵春恒身后:“苏家大姐,其实我现在跟表兄也是干干净净的,他带我回来,是拜访姨母的。”
“既然你们两是干干净净的,为啥在镇上来往,不说清楚?”苏姥姥掀起眼皮,淡淡的反驳:“你真以为孝期间跟赵春恒来往,没人看见,你也不用否认,我们大可去镇上找大家证明,这种事,有了首尾,哪里能把尾巴扫干净,可能你认识花婆子,她可是你们之间的见
证人呢。”
吴荷花听到花婶子的名字,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苏家二舅母跟着道:“是啊,不仅花婶子是证人,你前夫何家宅子附近的居民,可都看见,赵春恒大晚上天黑了去你家,这就是所谓的照顾?白天不去,非要晚上?不是心虚是什么?”
“就是,大家来评评理,这两个奸夫淫妇,在镇上都私下来往两年了,吴荷花还在守节,就跟自己的表兄暗中来往,你们要是还要脸,就承认,现在都想挤我苏家姑娘下位,给你腾正妻的位置,还冠冕堂皇,不承认你们两人早就私下苟且的事,真想什么好处都占了?”苏大舅母直接呸了一声,也不忍了,指着两人破口大骂,什么不好听,就专门说什么。
这会儿。
屋外已经聚集过来很多村民了,围墙上趴着的年轻小子,更是惊叹一声的同时,吹了一声口哨。
“赵童生是要享齐人之福啊。”
“羡慕,哈哈哈。”
“臭小子,快下来。”
吴荷花眼底藏着厌恶跟恨意,却没有出声,不想破坏自己的名声,轻轻扯了扯赵春恒的衣袖,示意他挡在前面。
赵春恒丝毫没有被吴荷花利用的自觉
,反而看见她可怜依赖的眼神,心里男子气概爆棚,生气苏好带着苏家人咄咄逼人,太令他失望了。
“苏好,你就是这么容忍娘家人骂我的吗?你之前对待我娘不孝,现在又让人骂你相公,你这样的媳妇儿,谁敢要。”
苏姥爷唇瓣微颤,气得不行,朝站在门口的苏二舅道:“老二,去把大门打开,让大家进来评评理。”
“好叻,爹。”苏二舅眼疾手快,走过去就把院门打开了,还邀请村里人进来,甚至从裤兜里摸出一颗糖,让一个孩子帮忙跑腿,去把榆林村的村长请过来。
赵婆子跟赵春恒都没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苏家人想闹大,连丑闻宣扬出去被大家都听见都不在意时,再想去关门也来不及了。
赵婆子气得苍老的面皮一抖,一拍大腿就往地上坐,一副苏家人欺负了她的样子:“老天爷哦,看看这娶的什么媳妇儿回来,竟然带着娘家人逼迫婆家,我一个老婆子辛辛苦苦带着孩子书终于读出来了,是造了什么孽,遇见这样自私自利的儿媳妇儿,我儿子是读书人,配你一个村姑,你还不感恩,还想坐在老娘头上拉屎,一个不满就
回娘家找人闹事,这哪里是儿媳妇儿,怕不是仇人闹事精,我赵家要不起这样精贵的儿媳妇儿,你们苏家把人带回去,春恒,写休书!”
看热闹的村民一阵哗然。
“写休书?”苏姥姥笑了,只不过是怒极反笑:“你们赵家以什么名义休了我闺女?今日不说清楚,我苏家就不走了,看看你们赵家所谓读书人的面子还要不要!”
“娘,你坐。”叶老爹两三步就从赵家的堂屋里端了个长凳子到院子里,给二老坐,他反应太平静,而且这种时候还记得孝敬,让二老心里好受了些,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也羡慕二老有这么个孝敬的女婿。
“自然是不孝。”赵婆子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苏姥姥笑了:“大家伙儿都在,我就想问问,我家闺女,平时对赵婆子不孝吗?”
“那什么,赵婆子,苏家大娘,干什么闹到休妻了,有什么事,不如私下好好谈谈。”有妇人好心地劝道。
“赵家想以莫须有的罪名,让我闺女当妾,你们也是当长辈的,能忍?”苏姥姥反问。
“什么?不会吧?”
“赵家人莫不是疯了,平时苏好在村里多勤快啊,性格也好
,赵春恒一年到头大多数时候不在家,可都是她照顾老小的,这还不孝?”
“这算什么不孝的,明明就是赵婆子那个黑心的,故意找理由想休掉出身不高的儿媳妇儿,娶个高贵的。”人群里,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嗤笑一声,她可不害怕赵家赵春恒童生的名声,跟赵婆子不和,当即跳了出来,直接把赵婆子傒落了一遍。
“多谢大家体谅,赵家这是想把我闺女当孤女欺负,明明是赵春恒一个读书人,私下跟吴荷花这个还没出节期的表妹苟且在一起,想把人连着别人生的儿子带回来娶了,要我闺女给他们腾位置呢,就他们两人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想想倒打一耙,说我闺女不好,我闺女可没有出轨!也没有在守节的时候跟男人混迹在一起!”苏姥姥恨不得把赵楚恒和吴荷花踩在脚下。
说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哈哈哈,难怪赵婆子说什么侄女来家里做客,原来是为了给两人遮掩啊,我说赵婆子,你还自诩儿子是读书人,结果连节妇都招惹,脸都不要了,要我说,就该灌猪笼,这是哪里来的奸夫淫妇!”胖乎乎妇人笑得声音都劈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