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玄机走远后,吴大胆对杨凌问道:“你说,这县令大人他是什么意思,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吴叔,若是不想惹祸上身,我们就要少看少听、少问少说。”杨凌可不想惹祸上身,也不想当出头鸟。
吴大胆笑骂道:“老汉在衙门里干了三十多年,难道这个道理老汉会不懂?”
杨凌笑道:“吴叔,我不是怕您忘记,特意提醒您一下吗?”
吴大胆面露忧色说道:“我是担心县令这么一搞,我们的任务又加重了。”
别人可能不明白吴大胆的意思,但杨凌却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穆玄机说了这么多,其实已近分化了衙役,杂役想要翻身就得提供三班衙役的犯罪证据,这样他们才可能破格提拔,毕竟好位置只有那么多。
而三班衙役想要保住他们现在的肥差,就得把知情杂役处理掉,这处理掉就会有尸体,有尸体仵作就得干活。
那些知道三班衙役龌龊事的杂役,也知道三班衙役会杀他们灭口,所以他们只能向穆玄机去举报,来保住自己的小命。
穆玄机不知道杨凌已近猜出他的心思,就算知道又能如何,这是阳谋,考研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穆玄机走到杂役厨子这边,里面有两个特别的人,一个是僵尸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另一个是龅牙嘴,特别喜欢笑,好似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的上牙床凸出来一样。
僵尸脸微微躬了躬身,不卑不亢地回到道:“卑职任建,见过县令大人。
“我……叫剑仁,见过大人。”龅牙嘴笑了笑,刚出口说了一个字,口水就向前飞,急忙闭上上唇,舌头好似打了卷一样回答道。
穆玄机不由想到“贱人、人贱。”但他笑容依旧温和,不露丝毫诧异之色,点头赞道:“嗯,好名字!”
“大人,他叫任建,任性的任,健康的健。我叫剑人,长剑的剑,仁慈的仁。”剑仁知道他两站在一起,同时报出自己的名字,就能会让别人误会,只得出言解释。
“我看好你们哦,加油!”穆玄机微笑的点了点头,继续去其它地方询问。
杨凌见穆玄机好似没完没了一样,转完一圈又一圈,隔三岔五的就询问一个人。虽然九月的太阳不是很热,但吹着微风,特别让人容易犯困。为了表示对县令大人的尊重,他只能站在原地,装作很认真听讲的样子。
脑海里却想着怎么去搞一套武技,常见的武技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中高级就得加入势力,而他什么都不会,准备从最基础的武技学起,然后去山林中打猎,来获取充足的食物提升力气。
原以为他可以凭借力气来碾压别人,自从他在面馆看到那场刺杀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天真。
别人会轻功身法,还有眼花缭乱的剑法,而他什么都不会,只有一千斤多斤的蛮力,对手可不会站在原地不动给他打。
“别发呆了,人都走了,我们该回去干活了。”吴大胆见杨凌像块木头一样的傻站在原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旁提醒道。
“哦……哦……”杨凌回神后,发现太阳都已近西斜了,跟着吴大胆回到仵作房。一路上他都在想怎么赚钱,可他就是没有想到赚钱的办法。如今他是仵作,从早忙到晚,若遇到突发情况,大晚上都还要出任务,那里有时间去打造兵器卖。
一天忙碌下来,杨凌只感觉一阵腰酸脖子痛。晚上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巷子,脑海里全是怎么赚钱。
狭长的巷子中,昏沉的月色下一道剑光袭来,杨凌只感觉后脖颈一凉,顿时全身汗毛竖起,想都没想一个懒驴打滚向前面滚去。滚落在地的时候,杨凌回头看到一个黑衣人持剑向他刺来。这黑衣人只露出两只眼睛,身材适中,其它特征完全看不到。
就在黑衣人稍微愣神的时候,杨凌将地上木板、石头向黑衣扔去,然后转身就跑。
黑衣人没想到杨凌这么机警,避过飞来的木板、石头后,提剑向杨凌追去。
夜晚的城北本就没有多少人走动,百姓只要听到战斗的声响,就会急忙回家紧闭门窗,一点都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他们常年累计起来的经验,好奇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杨凌边跑边向后面观看,发现黑衣人紧追不舍,速度只比他快哪么么一点点,想要追上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不由得在小巷子里面乱跑,试图来摆脱对方。
可他跑了一会儿,发现黑衣不见了。
“三年不见,没想到你会跑的这么快。”黑衣人从房顶跃下,持剑站在杨凌的面前。
杨凌发现他现在进入一个死胡同,三面都是一丈多高的院墙,黑衣堵住了唯一的出路。知道现在逃无可逃,唯一的生路就是打赢眼前的黑衣人,从杂物堆抽出一根木棍拿在手里,警惕道:“你是谁?我自认为从来不与人结怨,你为什么要杀我。”
“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黑衣人的话音未落,长剑就已经向杨凌刺来。
“我想知道你是谁了。”杨凌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剑,握住木棍使劲全力向对方头顶敲去。
“那你说我是谁?”黑衣人看着木棍比长剑长,轻蔑一笑,横剑格挡挥来的木棍。
“死人。”
就在剑棍接触一刹那,黑衣人发现杨凌的力气的奇大无比,长剑顿时被震落在地,木棍势如破竹的敲在他的头上。
杨凌一棍将黑衣人的脑壳敲的凹陷下去,看着变形的脑袋,就算揭开他的面巾,也认不出他是谁。
虽然黑衣人是来杀他的,但他却不想惹麻烦,于是拿着木棍把黑衣人打成一滩烂泥,才肯收手,把滴血的木棍在杂草上擦干净后,才提着木棍独自离开。
其实他已经猜出黑衣人的大体身份,结合白天穆玄机的话,这人就是三班衙役中的一员,至于是谁他还猜不出来,对他来说死人也不值得他惦记。
以前的县令贪污受贿,下面的衙役也有样学样,只有仵作没有油水捞。
试想一下,只要送到仵作房的尸体,不管家属送不送钱,尸体都的解剖,家属还有必要送钱么。
杨凌回到斑竹林,脱掉全身染血衣服,把衣服与把烙有手印的木棍扔进高炉。拿出一把直刀在竹林练习劈、砍、刺这三招。
今晚的事让他知道,往后的日子将会不再平静,所以他更加迫切的需要提升战斗力。幸好刺杀他的人实力不强,若不是对方不了解他的底细,今晚的死的人就会是他。
上午在广场,他看到一半的人都是熟面孔,那些熟面孔几乎都没有干净的。虽然这些衙役的行为够不上死刑,就算最轻的罪,也要被开除衙役行列。被官府开除后,是个人都知道他们行为不捡,他们不仅要面对百姓漠视,还要面堆江湖侠士的为民除害。
杨凌感觉穆玄机这人太阴险,几句话就能让衙役自相残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在短时间内掌握县衙,以后还是远离他才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