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惘然白眼翻天上去,什么叫说起她家思弦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眼睛没光等于无神,眼睛无神四舍五入等于瞎。
她猛掐人中,揪住小树苗的柳条,笑得如沐春风。
苏惘然的笑容中隐隐透着杀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小树苗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哭嚎,“你听我狡辩!”
苏惘然笑容更深,揪住小树苗的手微微发力。
小树苗嘤嘤嘤:“你听我解释!”
苏惘然松开手,道:“好啊,你解释。”
小树苗面临着人生中最重要的生死抉择。
它道:“你说起思弦的时候,眼神很温柔。”
苏惘然登时变了一副面孔,她弯腰“抱起”小树苗,慈爱的像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孙子般。
小树苗拇指盖的小身躯根本不能算是被抱着,准确来说,应当是被拎着。
苏惘然翻脸比翻书还快,她俨然一个慈母形象,摆动着手臂,轻声唱着《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篮摇着你。
快快安睡,夜已安静,被里多温暖。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
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妈妈都给你。”
苏惘然干啥啥不行,唱歌倒是挺好听的。
不过仅限于《摇篮曲》。
她唱别的歌,那叫一个不堪入耳。
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难听。
巨难听!
贼难听!
难听死了!
小树苗听着苏惘然唱得《摇篮曲》,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晕晕欲睡。
苏惘然刀子嘴豆腐心。
骂人从未输过,打架就没赢过,心软得一捏就破。
赵大叔迟迟不见女儿回来,左顾右盼。
他心急如焚,“女儿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赵大婶笑着打趣道:“女儿果然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赵大叔反驳道:“她哪里贴心了!三岁时给我最最最喜欢的裤子剪成开裆裤。”
他越想越生气,数落道:“五岁时不愿意喝牛奶直接倒在沙发里,扯我头发闹着哭,哄都哄不好。”
“六岁看家里电话机脏了,倒洗衣粉下去洗刷刷。幸好电话线拔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七岁玩染发膏,不染她自己的头发染我的头发。”
“八岁养蚕宝宝,对着一堆白胖胖肥嘟嘟的虫子喷杀虫剂,还问我为什么蚕宝宝死了。”
“九岁跟男孩子打架,打不过把人家男孩子裤子扒了。”
“十岁搬家,床底下一叠不及格的红叉叉试卷。”
“十一岁卖书,她把自己作业卖给收废品站的。”
“十二岁跟我讨论辈分,为什么她有一个十四岁的侄子,和一个刚出生的姑姑。”
赵清含小时候干过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
把她小时侯的光荣事迹写下来,写三天三夜都写不完。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赵清含小时侯的光荣事迹大多参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