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行进非常顺利,伽玛他们没费多少力就来到了驾驶室。
伽玛选择独自一人进入驾驶室,而在外的狼身则拨通通讯开始联络狼尾:
“狼身呼叫狼尾,你那情况如何?我们准备撤离了。”
在一阵杂音过后,通讯器里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海魔叫声:
“它们……太多了,我…正在向你们……位置……赶来……”
这声音太过嘈杂,有些难以听清,但狼身还是勉强听明白了狼尾的意思。
数分钟过后,一阵枪响从甲板下方传来,他同他的队员确定了情况,于是再次进入甲板下方去掩护队友的到来。
驾驶室内,玻璃破损,粘稠的、如海藻一般的丝状物替代了原本的玻璃,那驾驶室的各种仪器也被其包裹。阳光难以照射进这驾驶室,潮湿的地面上也因此生长了不少霉斑,其让这本就闷热无比的房间里刺鼻的味道变得更加明显了。
那只雌性海魔就在这里,她靠在角落,脚下是三颗如篮球大的椭圆白色球体。那估计就是海魔的卵了。
雌性海魔对着靠近的伽玛发出嘶嘶的声音,尖锐,充满敌意。
伽玛听着她的低吼,拿起霰弹枪对着她的右腿就是一枪。
这简单的一枪就直接打断了她的右腿,断肢顺着冲击滑落一旁,这雌性海魔也就此倒地,不过她依然死死护在她的卵旁。
这就是生物的母爱么?
伽玛邪恶一笑,对着这海魔的左手又是一枪,在吃了这一枪后这海魔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
狼身狼爪在外抵挡着不断杀来的海魔,伽玛没有多少时间耗在这,虽然很不舍,但还是任务要紧。
就在他准备将这海魔削成人棍时,外部狼身和狼爪成功带着狼尾一起来到了驾驶室外。
狼尾在成功与队友汇合后扶着墙壁,不断喘着粗气。
海魔依旧不断从甲板下涌来,旧世界士兵们也不停的开着枪。
伽玛的注意力被外部的士兵短暂地吸引了过去,不过片刻后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雌性海魔的身上。
或许他有这么片刻疑惑过为什么负责断后的狼尾会选择冲上来同他们汇合,但这一瞬间异样的违和感并未引起这里所有人的注意,同时就连狼身都未注意到的是,狼尾头戴的护目镜上有无比明显的一个箭孔。
当枪声响起,子弹击穿他们的脑袋时,他们致死都未意识到身旁的狼尾是他人假扮的。
是阿尔法,他来复仇了。
枪声并未引起伽玛的警觉,他在驾驶室内,将枪口对准了那雌性海魔的脑袋。
雌性海魔,咧开嘴,低声嘶吼着。
两声枪响,预计打在海魔身上的子弹并未袭来,反而是伽玛握枪的右手被子弹穿透。
又是一阵枪响,伽玛的的右膝以及左肩被子弹击穿。
腿部受伤倒地的伽玛看着在自己面前取下了旧世界士兵面罩的阿尔法,兴奋地露出笑容。他用被子弹击穿的手艰难地撑在背后,惊讶中带着欣喜:
“阿尔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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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玛……”阿尔法冷冷开口,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左腿又是一阵射击。
血液从出现弹孔中溅出,伽玛也发出痛苦的闷哼。
那在一边受伤的雌性海魔看着发生的一切,虽不知怎么回事,但她多少也能明白她暂时是安全了。
“你就这么,恨我吗?”
“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哈,代价?!不,我已经赢了……”
三声枪响,子弹打穿了伽玛的胸部,但他表情伴着痛苦的神色依旧带着兴奋的笑容。
“这两枪是为了贝塔!你不过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小丑,想要获得自由,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自己的命运,但你自始至终都只能被旧世界操纵……”
伽玛听着阿尔法话脸色逐渐黑下,他倒在地上,死死盯着阿尔法。
“伽玛,你曾有一个可以按照自己意志决定的选择,不过,你已经没机会了,我是来剥夺你这最后的权力的。”
说完,阿尔法举枪对准了伽玛的脑袋,而伽玛却也在这时发出咯咯轻笑:
“呵,呵呵呵……不,阿尔法,从我杀死贝塔的那刻开始,我就已经决定好了我自己的命运……你……咳…还不明白么……”
伽玛说着,愈发虚弱。
“你说我是被,咳咳……操纵的小丑。不,自始至终我都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反倒是你,阿尔法…你才是那个被操纵的木偶……”
这些话一时间让阿尔法有些没反应过来,伽玛也乘着这个空当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强忍剧痛扶着一片的架子艰难站起。
他用受伤的手抽出了他的匕首,兴奋地叫道:
“来吧阿尔法!结束这一切吧!”
话毕,伽玛握刀就向着阿尔法冲去。
枪声响起,子弹穿透了心脏。
这一刻,伽玛终于感受到了掌控自己人生的快感。
一直想要摆脱旧世界却无法离开,他被操纵,从未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过选择。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明白,他唯一能决定的,只有自己死亡的方式。
他很憎恶阿尔法,因为阿尔法是按照自己意愿选择成为旧世界特工的,但在一定程度上,他也是他所向往的样子。
不过,自始至终,他们都只是被困于笼中的鸟,没有自由可言。
虽然这样的结局来的有些仓促,但,也值了……
“地狱里见……阿尔法……”
伽玛最后的声音响起,之后他就如脱线了的木偶一般,顺着阿尔法的身体滑倒在了地面。
阿尔法感到错愕,他保持着举枪姿势伫立在原地。
无数情感在他的胸口翻腾,伽玛的这番话,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这哪是什么复仇,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贝塔的死,伽玛的死,莉安的下落不明……
他在意的一切在不明不白中失去,而这所谓复仇却也只像是打在了软绵棉的枕头上。他迷茫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后方传来的海魔叫声将他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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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中拉出,他这时才意识到危险还未散去。
两头海魔已经冲进了驾驶舱,利刃从其手臂伸出,低吼声也从它们喉里响起,数排内槽牙也在它们张开的口中清晰可见。
一声尖锐的嘶吼响起叫停了它们的动作。
是那雌性海魔。
雌性海魔用断臂撑着墙,立起身,一点点挪来到阿尔法身旁。
她对着那俩海魔嘶吼着摆了摆手,示意它们让开道路。
海魔是母系社会,它们卵在特定的温度和环境下可以自主决定诞生的是雌性还是雄性。
诞生雌性需要相对较高且稳定的温度,而雄性只需产在冰冷的海水中让其自然发育。
这样的特殊孕育模式决定了海魔群体中雌性注定是少数,因此它们的社会结构也是围绕着雌性海魔组成的。
这间驾驶室屋顶白天暴露在太阳底下,已经被改造成了温度恒定的温室,这也是为什么这雌性海魔会选择在这产卵。
阿尔法的举动保护了这数量本来就不多的雌性海魔以及她的后代,她的大脑虽然并没人类发达,但也能明白什么叫感谢。
她在阿尔法身旁,撇过头看了一眼阿尔法,阿尔法看着她也有些疑惑地将枪缓缓放下搭在胸口。
两声尖锐的嘶叫响起,雌性海魔踉跄地返回了她的卵旁。她看着阿尔法,张开嘴继续嘶叫了两声示意他赶紧离开。
阿尔法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松开握枪的手,对着她微微点了下头后迈开了步子。
后方的海魔退到两旁,让出了道路,他走在这条道路上,步伐缓慢
海魔,或许也只是在寻求一片生存之地。
它们对于这片地区的民众而言是邪恶的,因为立场不同,因为土地有限。
货轮内,四处是海魔的尸体,残存的海魔们也在它们女王的命令下没有对阿尔法出手。它们只是缩在阴暗处,警惕地看着那缓步离开的阿尔法。
复兴组织也好,海魔也罢,对于生存在这片地区的生物来说,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着。
口哨声在阿尔法大脑里响起,是伽玛最爱的曲调,茉莉花……
这首歌有很多版本,柔和的、凄凉的、上进的等等。不过,此刻在阿尔法脑里出现的调子比起这些都要特殊,就像是所有版本的杂烩带着金属音乐的躁动,加上周边海魔们的低吼,整首曲子都充满了违和感。
在这脑内音乐的伴奏下,他一点点挪出了这艘货轮。
贝塔……
杀死伽玛为贝塔报仇,确实是阿尔法想做的事情。
但,这也是伽玛希望他做的事。
恍惚间,无力感涌遍了他全身,这一切,是如此草率和荒诞。伴着无力感出现的,还有异样感,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他被戏弄了。被命运,被他自己,被信念,被愤怒,被这该死的世界戏弄了。
他们不过都是可悲的木偶,被操控着。
“去特么的……”
货轮外,阿尔法盯着手中贝塔给他的糖果,重重地将其捏在手里。
复仇,结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