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珏落后一步,跟在闻琪和闻闲野身后。
男人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有些心神不宁。
导演这时开口,“各位,由于嘉宾不够的问题,我们将迎来一位飞行嘉宾的到来,他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很快就到了。”
导演心中发苦,他本来不想再请了,但突然有一大笔注资进来,就要求塞个人过来。
一点犹豫都不给他,对方的势力他不敢得罪,只能勉勉强强地接受。
幸而那个飞行嘉宾看起来听话,也是娱乐圈的,不会像那些人,动不动整出些幺蛾子来。
但接下来的状况。
给导演一个深深的领悟,原来有的霉他是一直会摊上的。
导演打开直播,等着新嘉宾的到来。
不一会儿。
外面传来船舶停住的呜呜声。
一个男生提着行李从不远处走来。
推开门,一张白净清秀,眉眼间又带点媚意脸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楚行简当时正在厨房倒杯水,一回头,就发现男生熟悉的,一点也让他无法忘记的脸。
青年手一送,杯子直接滑落在地,发出玻璃碎掉的脆响,他脸色苍白地看着不远处的男生。
贺塬也怔愣地看着这个与自己有在酒店里合作过,逢场作戏的男生。
他听见那声脆响,便慌乱转头看向楚行简,看到青年惨白的一张小脸,猛得站了起来。
导演也吓了一跳,“怎么了?行简?”
楚行简白着脸,心脏抽痛着,他闭上眼,喘出一口气。
发现心中还是一阵闷痛,“我我有点不舒服,上楼休息一下。”
说完,没等在场人反应过来,便直直冲向楼上。贺塬变了变脸色,紧跟着上楼。
一时间突如其来的变动,不仅让导演组懵然,更让直播间里的观众猝不及防。
“什么情况???”
“这个男生一出来,哥哥就变了脸色。”
“他们肯定认识啊,什么情况啊???”
“我怎么觉得有点恐怖啊,我看贺老板追上去的时候,超慌张。”
“这男的不会是贺老板的前男友什么的吧?不会吧?有没有人知道啊??”
导演组摸不着头脑,只能先把直播关掉。
站在门口的男生,张着嘴,他有些懊恼地看着两人离开,他还没来的及解释呢。
沙发上的其他嘉宾则脸色没有过多变化,尤其闻闲野直接没忍住笑出声。
他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俞珏,低声道,“该你了,赶紧把照片发了吧。”
俞珏冷着脸,远离了少年,“别碰我,已经发过了。”
少年没在意,他将手枕在脑袋后面,懒懒地说,“还是你啊,见缝插针的小偷。”
俞珏彻底阴沉了脸色,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楼上,
楚行简匆匆进入房间,在贺塬赶上的前一秒将门关上,让眼泪没有在贺塬面前流下来。
青年靠在门上,心脏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掩埋,他脑中全是那天酒店的场景,一地的衣服,暧昧的吻痕,和贺塬无所谓的话语。
他急促地喘息着,压着门,耳边贺塬不断的的敲门声都无法将青年从幻觉中拉出。
他怔愣地看着外面的辽阔的海平线,试图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贺塬的声音从门的一边传来,似乎和他一样,跪倒在门前,试图靠近他一些。
“小简,小简,你听我是说,我和他并非你想的那样。”
楚行简咬紧牙,“哪样?!嗯?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玩,从你进入综艺以来,是不是都抱着戏耍我的心态,看我这样,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楚行简爆发的突然,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最后甚至有些破音。
“不是,我不是!小简,小简,你先听我说,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我们”
贺塬没来得及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
还是两人的铃声同一时间响起,贺塬看都没看直接划掉,楚行简也默默把电话挂掉。
“我和他从来没有”铃声再一次同时响起。
“嘶——”贺塬气恼地拿起手机一看,是他姐姐。
楚行简也拿起手机看,是他经纪人周云。
一时间,似乎都有了急事。
贺塬无奈,直接在楚行简房门前接过电话,“喂?姐,你有什么事吗?”
“贺塬!!快回来!”
贺塬脸色一变,“怎么了?”
“我被困在国外了,我真的是,国内集团里的那群人竟然趁我们两个不在,今天下午开股份大会,爸也在国外被困住,竟然连私人航线都不让动,该死该死,贺塬快回去!”
贺塬看向门口,“姐!再等一会儿,我和小简解释一下先前的事。”
“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楚行简听着自己经纪人,带着些愤怒的声音对他道。
“因为,照片被发了出来。贺塬和那个男生去酒店的照片被发了出来,现在网上传疯了,觉得贺塬是人渣,贺氏集团也遭到打击。”
“现在很麻烦。”
周云看着愈演愈烈的舆论,尤其是自己艺人的粉丝,成为了讨伐贺塬的主力军,就连以往的cp粉也加入了战场。
楚行简垂下头,心中升起了无尽的疼痛,他一直在尽力隐瞒这份不堪,不想让自己显得一文不值,让自己离那些腌臜远一些。
最后仍然没有压住。
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
同一时间迷茫又心痛的两人,隔着一道门不知所措。
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贺塬和楚行简都默不作声地靠着门。
“贺塬,你走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贺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口像被戳了一个大洞,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又要失去了。
他疼地喘不过气,但家族的重担又压在他身上,他的姐姐和父亲都被困在国外。
“小简,对不起,我真的和那个男的没关系。”一切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贺塬固执地站在门口,没有听到一丝回应,他明知道会得不到回应,却还是期望着。
“小简,等等我,好吗?等等我,等我处理完,就来找你。”
贺塬看着房门,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