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遥原本坚定的步伐, 在跑了5分钟后停了下来。
骤然接收到渡部老师有生命危险的消息,焦急之下热血冲上头,她就直接冲了出来, 这会儿在夜里冷风的冲击下,她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
虽然内心还是同样焦急,但她开始思考怎样更合适的去解救老师。
高桥遥仔细对比系统给她的老师定位后发现:渡部老师所在的地方,是在距离城市极其遥远的郊外。
她没办法只凭借跑步就能赶到那个地方。
坐在一家陌生人屋顶的房檐上,高桥遥认真的思索着。
于是,夜黑天高的时刻。
月亮从云缝间钻出,一缕月光洒在一家人的屋顶上,照在屋顶端坐的白猫身上,泛出圣洁的光,就像西方小说中会出现的圣兽一般。
‘圣兽’——高桥遥, 正让系统将安室透的定位调了出来。有组织问题就找安室透, 毕竟他一直是找酒厂麻烦的主力军。
安室透所在的地点正是他现在租住的单人公寓。
在屋顶立起身子, 辨别出方向,高桥遥顺着定位直接奔向安室透家就去了。
距离并不远,在加上敏捷加点的缘故,她很快就跑到安室透所在的公寓楼。
安室透还是和当初一样, 并不爱选择高层,而是选择了二楼的一间公寓。
高桥遥蹲在距离安室透房间不远的一棵树上, 估算着距离, 一个越身, 准确的蹦到安室透房间的窗台上。
‘雷达’的定位显示安室透此时正在屋内。
高桥遥坐在紧闭的窗户前,隔着玻璃盯着屋内, 一不小心就陷入沉思:我是礼貌的敲窗户?还是直接礼貌的敲碎窗户?
大概是感受到高桥遥对他家卧室窗户玻璃的蠢蠢欲动, 安室透擦着头从浴室走了出来。
刚出浴室门, 安室透就察觉到一道火热的目光紧紧聚在他身上,他顿时心生警惕,头一扭,眼神锐利的向目光所在的方向刺了过去。
却见一只眼熟的猫正坐在他家窗户外——目光灼灼。
“小遥?”安室透有些惊讶。现在这个时间点,高桥遥不应该正在医院守着宫野明美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他家来了。
安室透打开窗将小猫抱进房间后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高桥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来他家来找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联想到高桥遥今晚守着宫野明美的事情,安室透脑海中闪过不好的猜测,神色微沉的问道:“是宫野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小猫被安室透抱在怀里向他的单人床走去。
安室透租的是一间单人公寓,除了一张舒适的单人床,就没有适合坐的位置。
小猫还没被放下,就在他的怀中变回了小女孩。
高桥遥变回小孩的模样,语速极快的向安室透解释着她过来的原因:“渡部老师被boss抓走了!”
“什么!”安室透一听到有人被组织boss抓走,心里先是一惊,然后反应过来,两眼冒圈圈,迷茫的回视高桥遥,疑惑的问道:“等等。渡部老师......是谁?”
“啊?你不知道吗?渡部老师是公安在组织的卧底,他就是白兰地啊!”
“......”
“?”
“!”
“什么?!白兰地是公安卧底!!!”安室透受到惊吓,语调不由自主比平时高了几个分贝。
手上一抖,失手将人从他的手上掉下,还好小女孩正下方是床,才没有摔出问题。
惊吓中,安室透还不忘看一眼掉在床上的高桥遥有无事情,见人无大碍,他身心才得以全部放在他刚刚得知的消息:
那个组织里能和琴酒地位媲美、被boss数次称赞,深得对方信任的白兰地,他!竟然是公安卧底??
安室透觉得自己耳朵出错了,他竟然听到高桥遥跟他说白兰地是组织卧底。
“啊...是啊。”高桥遥不明白安室透怎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便将她怎样和渡部老师结识,又怎样被渡部老师坑去帮忙的故事简单的讲给安室透听。
随着高桥遥的讲述,安室透无意识的缓慢张大嘴,似乎有一道透明的东西从他嘴巴里飘了出来。
那大概就是他受到严重冲击后,不小心出走的灵魂吧......
安室透回想起他在组织的时候,为了破坏组织成员的任务做出的努力。
他和白兰地,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刻意下,他们一直都没有过任务上的交集。但不久前,他在得知白兰地任务后,主动的凑上去,然后和对方上演的一场追逐赛......
他还把自己的前辈逼得跳了海......
安室透沉痛地闭上眼。
高桥遥刚是不是说过:白兰地在他们六人还在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她?
所以白兰地也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
难怪当时白兰地没有对他做反击......
安室透默默地捂上他那颗被重伤的心。
他本以为是因为白兰地手里的东西很重要,所以不想和他发生争执。
现在回想起来,那明明是白兰地不想发生公安左手和右手互搏的悲惨剧情。
安室透也说不清现在自己内心是个什么想法,只知道异常复杂。
他能理解前辈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行为,但他对这种阴差阳错逮捕到自己前辈头上的事实,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还好当时前辈机智的逃脱掉了,不然他难以想象最后将公安卧底抓进公安这个剧情上演时,上司们的脸色是有多么的好看......
还有,高桥遥刚刚是不是称呼白兰地为‘老师’?安室透神情复杂的望向已经被他放在床上的小女孩。
没想到高桥遥把这个消息瞒得真好,他一点都没发现对方和白兰地有过任何交集。
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高桥遥接收到安室透眼神时,肉嘟嘟的小脸上是茫然无措的无辜。
“啊?有问题吗?”
“不,没什么。”安室透迅速收拾好自己复杂的心情,将话题回归到高桥遥来时说的信息:“你刚说渡部......白兰地被boss带走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室透和远在A国的‘斋藤光’的猜想重合:“白兰地的身份暴露了?”
“我不知道,但不排除这个可能。白兰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清楚,但他被boss带走失去联系,超过7天这个消息是可靠的。”
‘智脑’不会提供有误导性的信息,除非是它自己得到的信息本身是错误的。
在冷静下来后,高桥遥一直通过系统定位着渡部老师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个少有人烟的地点。并且她观察这么久的期间,渡部老师的位置就没有移动过,是那种走一步都没有动过的移动。
也就是说,渡部老师不仅被关在一个固定的位置,还被限制了行动。
“你把位置告诉我,我们现在就出发!”也不询问高桥遥怎么知道白兰地定位的,安室透站起身,准备去换身衣服就出发。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穿着浴袍。
“!”
结实的胸膛随着安室透褪去浴袍的动作,在高桥遥的眼里渐渐清晰。紧实的肌肉,轮廓清晰、线条优美,一看手感就很好。
高桥遥小爪子捂住眼睛,从虚透出来的指缝中悄咪咪的欣赏。
看着浴袍逐渐划过很有安全感的胸膛、然后划过手感极佳精瘦的腰,这还不止,浴袍以着缓慢的速度继续向下褪去。
高桥遥的眼睛也随着安室透的动作越瞪越大,指缝间的缝隙也越开越大,眼见着要看到不能被描写的,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安室透本没注意到不对,但身后高桥遥传来的视线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灼热,原本正常的事情在高桥遥的眼里都变得有些不对劲。
安室透手上的动作逐渐变得有些沉重,最后慢慢地停下来,大概是受不住高桥遥越来越火热的视线,在他解开腰带时,火热程度达到巅峰。
惊得安室透手上一个哆嗦,浴袍脱手而出。
那一刻,身后的目光仿佛是要射出激光一般热切。
带着慌张又好笑的情绪,安室透动作敏捷的抓住放在一旁的他刚刚擦过头发并不怎么湿润的毛巾,掩盖在高桥遥的眼睛上。
被安室透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高桥遥觉得自己还是要点脸,也就不好意思再明目张胆的看,小爪子捂着脸上的毛巾,乖巧的等待着安室透换好衣服。
毛巾上安室透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散发出来,淡淡的,是警校时期对方爱用的清爽宜人的海风的味道,不再是7年后他们刚相遇时,心潮暗涌、厚重的深海的气息。
安室透在用毛巾将高桥遥的眼睛遮住后,动作飞快的褪去浴袍,穿上裤子。忽然察觉到不对,安室透猛地回头,然后就逮住高桥遥那双来不及掩饰,从毛巾边露出来的还滴溜溜直转的眼睛。
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方向,安室透貌似看见到高桥遥双眼里泛出的亮光。
......
被他再次抓住偷看时,对方好似得到了进步,脸不红心不跳,甚至冲着他眨了眨双眼,仿佛在说:身材不错。
“......”
平时怎么没见着她这么胆大过!
安室透无奈的摇摇头,将T恤穿上,走到玄关将门推开,回头冲着高桥遥示意:“好了,别看了,走吧。
回来再给你好!好!看看。”
最后四个字,安室透咬的重重的。
安室透突然的调戏,让高桥遥忍不住脸皮下燃起灼热感。沉默的拿下脸上毫无遮挡作用的毛巾,沉默的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沉默的跟在安室透身后走下楼。
安室透拿着车钥匙走在前面,趁着高桥遥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里此时正热的惊人。
调戏人同时把两个人都弄害羞了,安室透也是第一人。
......
白色的马自达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天色已经渐亮,他们从昨夜开车到天明,足以可见渡部老师所在的位置到底有多偏远。
安室透在高桥遥的指挥下钻进一条狭窄的山林小道,小道并不平坦,路面坎坷,并且,很快他们前方就无路可行,安室透停下车。
推开门,安室透率先下车,高桥遥紧跟其后。
二人皆是站在面前挡路的山壁前,摸着硌手的石壁,齐齐皱起了眉头。
“方向有错误吗?”安室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其他可以通过的道路,如果按照高桥遥指的方向,他们就得翻过眼前这座山了。
但这个陡峭的崖壁并不是那么容易攀爬的。
高桥遥能保证他们行走的方向没错,但她无法确定她指的方向一定有路可走。
因为‘雷达’只能确定目标人的位置,却不像导航一样,给予明确的行驶路线,所以现在,他们站在这座崖壁前,被挡住了去路。
得到高桥遥肯定的回答,安室透便清楚他们只有翻越这座山的选择。
抬起头,安室透在内心估测了一下这个崖壁的高度。
高度倒不是很高,但崖壁很陡峭,有些难以去攀爬,并且能够下脚和伸手探的凸起之间相距都比较大。
安室透在崖壁下尝试了两次,都只是攀爬到5、6米的高度,就无法再向上攀爬,没办法无奈只能放弃的下来。
下来后,安室透转向高桥遥问道:“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高桥遥同样看见了安室透艰难的动作,在内心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面向现实低头了:“我......带你上去。”
在下定决心后,高桥遥也不再犹豫,狠下心,在脑海中咬牙切齿的让系统给她变身。于是在安室透疑惑的眼神下,她就从小女孩的形象变成了今日份小动物。
高桥遥所受到的第二个惩罚中,每天会变成的‘小’动物都不一样。
然而......
黑亮深厚的毛发、憨憨可爱的眼神、一看就......能打死人的厚重的肉垫,还有身体庞大、健硕的体格。
高桥遥曲着大而有力的前肢拍着自己的胸脯,发出‘嘭嘭’的声音,在安室透惊骇的眼神中,悲愤的向系统哭诉:【你家的黑!熊!是小!动物!神一般的小动物!它小在哪里?!】
系统同样被主系统的操作惊呆了,在零点得知今日宿主将会变成的小动物是什么之后,它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不敢刺激自家宿主。
此时宿主发问了,系统难以言述的将自家宿主扫视一遍后,艰难的开口说道:【大概是身高......小?】
成年的黑熊也不过在150厘米左右,宿主现在不到150的身高,也算是挺......娇小的?
系统努力的为主系统挽尊。
听到自家系统的话,高桥遥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从鼻腔吐出,发出沉闷吓人的呼吸声。
也不想和系统探讨身高不计,但200多斤一定不能算作是‘小’动物!
高桥遥竭力压下内心想要吐槽的欲望,默默地走到安室透身边,背对着对方蹲下身子。
望着眼前宽厚的熊背,安室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看到高桥遥在自己眼前从一个娇小可爱的小萌娃,变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系统:情人眼里的滤镜真可怕)’的成年黑熊。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黑熊脸上被附着着一层浓密的深色毛发,但安室透总觉得自己透过黑熊浓密的毛发,看到对方也对自己情况深深的不解和沉痛。
他刚察觉到黑熊的情绪,脑海中就突兀的出现高桥遥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安室透硬生生从因为郁闷而显得过分凶恶的熊脸上看出‘可爱’二字,忽然很想上去揉揉对方郁闷的毛茸茸的脑袋。
望着黑熊蹲下去时,暴露在自己面前圆润的后脑勺,安室透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察觉到自己现在想法,安室透深深的明白自己完蛋了,已经没救了。
似乎是等急了,黑熊蹲着身子扭过头瞪向他。
‘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不知道蹲着很累嘛!’安室透在黑熊眼里看出了这个意思,噗嗤笑出声。
在黑熊无声的疑惑中,安室透小心的将身子伏在黑熊的背上,不算深的毛发甚至还有些坚硬,但安室透却觉得很舒服也很温暖。
就和之前抱着高桥遥时一样温暖。
安室透难得的文艺,却在黑熊猛地起身一跃中消失殆尽。
身体猛地一沉,腾空一越,紧接着向下坠落的趋势迫使安室透不得不抛弃脑海中一切的想法,手上力道更紧的抱住身下的黑熊,但手上的动作并无法阻止他继续向下滑落的身体。
没办法,安室透顾不上男女之防,手脚并用的,像只树懒一般攀附在黑熊的身上。
身体随着黑熊在崖壁上攀爬跳跃间,起起伏伏。
在黑熊偶尔停在崖壁上观察下一步该怎么走,或侧头或抬头之际,安室透不小心看到掩藏在厚厚毛发之中的,那双独属于高桥遥清亮的眸子。
眼眸中,是目标清晰的坚定,动作间的坚决——这是警校时期一同出任务时的‘斋藤光’。
所以,无论高桥遥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果然一直是她自己。安室透眉眼弯弯的想着。
不知道是不是黑熊的天性使然,高桥遥攀岩的动作熟练地完全不像第一次当熊一般,身手敏捷,动作沉重间又带着一丝轻巧,等她背着身上的男人爬到山顶时,气不喘心不跳。
到达山顶,眼前的林间路透着一股人迹罕至的气息,也是同样的难走。
安室透还是没办法自行在这里行走,高桥遥做出这个判断。
高桥遥虽胖但动作灵活,想也没想的直接将身后的男人捞到自己怀里,一只爪子兜着对方,另一只爪子扒拉开面前挡路,跟着系统投放在眼前的定位方向走去。
安室透只感觉背上被一只熊爪重重的拨动,顺从对方的力道放松手上的动作,没想到眼前紧接着一花,再次清晰时,他已经被抱在黑熊的怀里......
一只名字写做‘高桥遥’的黑熊怀里......
安室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只能默默不语的环住对方的脖......安室透顿住,努力在一圈厚重的毛发中找到脖子的位置。
久寻无果,最终只能选择环住对方的后脑勺,稳定住自己的平衡。
印象从来只给人留下笨重的黑熊,在山林间行走着,崎岖难行的道路对它而言,却和人类走在人行道上一般轻松惬意。
当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在黑熊身上,在笨重的黑熊怀里,总有一抹金色会一闪而过。
若是仔细的看就会发现,那是一位帅气的金发男子,在黑熊怀里静静的闭着眼睛。
远远地望去,就是一副美男与野兽的经典画面。
“吼——”
因为第二天是休息日,安室透前一晚便工作了一整晚没有睡觉。第二天早晨,他刚准备睡下,就接到诸伏景光的电话——宫野明美在离家不远的商场被人袭击,昏迷过去。
之后便跟着诸伏景光他们赶去医院、然后又去案发现场搜寻线索、后来又收到公安的消息去处理事务,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家,刚洗完澡,就被高桥遥闯进卧室。
睡意在接收到‘白兰地是卧底’这一重磅消息时散去。
算是熬了两天两夜的安室透,此时在温暖又令人安心的怀里,感受着林间微风拂去心头的燥意,清新的清晨野草混着泥土味,起起伏伏的摇摆像一支安眠曲,令他陷入睡梦中。
他是在耳边低沉的吼叫声中醒过来的。
当安室透被熊吼惊醒时,还有一丝初醒时惺忪:“嗯?”
喑哑的男声在自己耳边响起,就算现在自己是只熊,高桥遥也受不住,猛地将人放在地上,厚厚的后爪向后连退几步,踩在地面上发出沉沉的声音。
“吼——(你不要在我耳边说话!)”
突然被丢在地上还被莫名其妙吼了一声,安室透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心底的疑惑在顺着黑熊爪指的方向看去后消失殆尽。
一座两层高、圆状形的纯白建筑屹立在高耸的树林间,白顶在枝丫间若隐若现。
若不是高桥遥指出来,他一眼竟然没有发现。
‘组织什么时候在这里建造了这样的建筑?’安室透心底微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组织在这种地方还有基地。
“白兰地就在这里面?”安室透问道。
“吼——(是的。)”高桥遥点点头,回应道。
在安室透和高桥遥交流的时候,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那座被他们发现的白房子里,有人正默默地望着他们俩。
那个男人透过望远镜紧紧盯着树林间隐隐约约露出来的一只裤腿,和他身边毛茸茸的明显是动物的爪子。
男人扭过头对着身边明眼就是小喽啰的人命令道:“开启二级防护,有人发现了我们这里。
身边跟着一只黑熊——男人和动物,这就和组织打听到的‘驯兽师’的描述一模一样。
来的人就是‘驯兽师’和他的‘宠物’吧?”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对‘驯兽师’这个名号的不屑。
他也有听其他人聊过‘执棋者’这个组织。
但在他得到的认知中,这只是一群搅屎棍组织在一起,找了一些充满噱头的名号去干一些无意义的坏事。
听说这群总在自我高|潮的小混混们还给自己的组织取了个‘执棋者’的名字?
真是令人嗤笑。
男人轻蔑的想着。
那个领头者是叫做‘驯兽师’的人吧?
据他们探得的消息是,这个被叫做‘驯兽师’的男人,据说精通易容术,并且是堪比他们组织中的‘千面魔女’的技术,时而为男时而为女,没有人看见过他的真实面孔。
但无论在任何时候,仿佛是为了表明身份似的,‘驯兽师’的身边总会跟着他驯养的‘野兽’。
还驯养野兽,男人眼里的鄙夷更是要溢出来。
驯养野兽这是怎样低劣的手段——马戏团表演杂技吗?
“哈。”
男人轻蔑的笑出声。
听说对方主动找boss商量合作?
男人并不知道对方和自家boss到底做的什么交易,只是凭借自己道听途说的一点消息猜测着。
因为boss瞧不上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家伙,所以没有同意合作,这才死皮赖脸的找到这里来的吧?
不过,能找到这里也算是对方的本事。男人勉强夸赞了一句。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既然发现这里的存在,那么这个‘驯兽师’和他领导的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男人望向对面的眼神满满都是不当回事,这里的防护系统是组织里最先进的,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的两个‘东西’破坏掉。
‘‘驯兽师’带着熊过来是准备撞门吗?’看着对面‘驯兽师’身边的熊,男人好笑的猜想着,内心更添一份轻视。
于是按下开启防护系统的动作间,便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漫不经心。
‘就试试组织最新的防护系统吧,真是便宜你们了。’男人按下按键后想着。
‘等我解决了‘驯兽师’和他心爱的宠物后,再告诉boss这群人来过这里吧。’男人根本不把对面小心躲在树后的人看在眼里。
在他的理解中,‘驯兽师’只是一个自视了不起,实则除了易容术和藏身术厉害外,空有名声没有相匹配的本事的家伙。
他会用这个人的尸体昭告其他人,他——藤森一郎才是那个最应该站在boss身边的左臂右膀。和那个只会杀人的琴酒和任由他宰割的白兰地不一样。
藤森一郎一直嫉妒着这两位,明明和他年龄相仿的人,却走到他奋斗多年都没办法触及的地位。
这么多年来,嫉妒一直撕扯着他的内心。
现在想起来都是满满的恨意。
想到这,藤森一郎突然想起正被关在地下室,当初意气风发、此时只是一个狼狈的阶下囚的男人,藤森一郎被嫉妒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丑恶的笑脸。
这两天,他没少去‘光顾’男人的牢笼。
回想起对方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样,藤森一郎没克制住的狂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