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眉眼弯弯笑了起来:“能啊,现在我不就和你高高兴兴去吃饭了嘛。”
司徒烨:“……”
默了一会,倒是想通了。从今天看到他,只怕她就猜到他的打算。只是他不说,她也就装聋作哑。
“吃过饭,我们去听戏?”
苏潼白皙的面孔露出几分夸张的惊恐来:“听戏?还是饶了我吧。”
“怎么了?”司徒烨看得大奇,同时又一脸懵,“你不喜欢?可是为什么啊?”
说起来司徒烨心里还挺内疚,他认识这姑娘这么多年,从最初的心动到后面死皮赖脸追到手,甚至耍赖写下婚书;这过程充满艰辛。
可纯粹让她高兴的事情,他真正为她做过的却有限。
至少,她不喜欢看戏这事,他就一直不知道。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苏潼懒懒道,“看到一群人在戏台上咿咿呀呀,就觉得头疼。”
这理由——司徒烨真不知说什么才合适。
“那不去看戏。”司徒烨试探道,“你喜欢做什么,我都陪你?”
苏潼简直了。
眼眸微眯,半嗔半恼地看着他:“嗯,准备使什么坏?心虚成这样。”
司徒烨:“……”
“我能使什么坏。”他宠溺地点了点她小巧挺直的琼鼻,“你都看出来了,我还能使什么坏。”
“就是想着今日空闲,好好让你高兴高兴。”
苏潼挑眉:“哦,要是我没看出来,你就真打算使坏?”
“还有,你不空闲的时候,就不准备让我高兴了?”
司徒烨:“……”
一个人如果不想跟你讲理的时候,你说得再有道理都是错的。
尤其这个人,还是他放心尖上的姑娘时,他觉得他此刻闭嘴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怎么不说话?”苏潼掩下眸中戏谑,一本正经地拷问,“被我说中心思了?”
“你呀,”司徒烨将她抱在怀里,顿了顿,才接着道:“我是准备动身去一趟北疆。”
这件事,他本来不想今天告诉她。
可苏潼聪慧又敏锐,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她也一下子看出了他的打算。
迟疑了一下,他温柔的嗓音低了下去:“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
“你明知我这时候不会离开南楚,”苏潼的脑袋贴着他胸口,听着衣衫下他胸腔有力的心跳声,嘴上说着软话,理智却从未屈服在情感之下,“我们不能前功尽弃。”
司徒烨想说,他其实不介意前功尽弃。
反正,弃的又不是他;是夏明枫而已。
不过这话只能心里过一过就算了。
“我瞧着,皇帝也没有急着立太子的意思。”司徒烨真心觉得自己心里苦,他这一走,与她又要隔着千山万水;又得有好些日子不能相见。
他不在她身边守着,不知道会冒出多少不怀好意的色胚觊觎他的姑娘。
“你跟我回去一趟,误不了事。”
“就当换个环境,散散心也好。”
苏潼瞧着他循循善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去北疆看你的兵将,我跟着去干什么?”
“北疆的风雪我也看过了。”苏潼忽然想起之前漠北那大片草原,顿时兴趣勃勃道,“你去到北疆,给我捎几头活羊过来?”
“从北疆辗转到楚京,”苏潼心里已经当他答应下来。开始默默盘算路程,“一个多月的时间,羊应该可以送过来了。”
“搞不好,可以赶在过年前吃上来自漠北疆域的片羊肉。”
司徒烨:“……”
郁闷地发现,苏潼对几只未见面的羊都比对他的兴趣大。
“潼儿,”他眼眸低垂,语气不自觉含了两分幽怨,“我还没走呢。”
苏潼:“……”
心里一激灵,从他怀里拱出脑袋往上瞄了瞄。
她真没有故意忽视他,就是不一小心想起当初在漠北的日子,草原上那些羊是真正放养的羊。
不需要复杂的调料,只放一点点香草去掉羊膻,就是一锅锅鲜香美味的羊肉煲。
想到可以用那些羊做片羊肉,苏潼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咳,不能再想。
再想下去,眼前这家伙该吃一只羊的醋了。
素手往上一抬,勾着他脖子将自己红唇送了上去。
唇齿交缠,是熟悉又陌生的销魂滋味。
情动起来,两人都有几分气息紊乱,目光迷离。
司徒烨恨不得将这妖精姑娘揉进自己身体里,不管他去哪都能揣着一起。
“潼儿,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几乎热得将她烧了起来。
苏潼情陷在他温柔缱绻里几乎理智全失,愣不丁听闻“成亲”二字,似当场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情欲霎时褪却大半。
她轻轻推了他一把,趁机别开脸,挣开令她迷乱的气息与薄唇。
“快到酒楼了。”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嘴唇,发觉刚才亲热得太狠,这会已经有些肿起来。
司徒烨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眸色一暗,只觉体内处处都是被她点起来的火。
“小妖精。”再这样下去,他觉得他迟早死在她手里。
他忍不住轻咬一口她耳垂,见她情不自禁轻颤一下,才悻悻松手。
这火不能继续再挑下去,不然,最受罪的还是他。
苏潼上下打量他一眼,揶揄的目光在他腹部以下某个位置停留得尤其久一些。
“你还不如说我是狐狸精呢。”
又不是她故意勾着他,他自己非要缠得紧,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司徒烨剑眉轻蹙:“狐狸精是好话?”
苏潼笑嘻嘻反问:“小妖精是好话?”
“你只是我的小妖精。”他咬牙低吼,落在她脸上的眸光几乎能喷出火来。
他快被她折磨死了,她还笑。
“没良心的小妖精。”
苏潼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再撩拨他,不然他难受;她也不见得好过。
“我不介意提前享受洞房的权利,”她几乎贴着他耳根说话,淡淡的少女清香无孔不入地往他身上钻,“是你自己不肯,非要等到成亲。”
司徒烨低低地开口,嗓音暗哑得厉害:“你再说,再说我就在马车上把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