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枫反问:“我自己的婚姻,为什么不行?”
诚王脑子里一堆大道理,立马就想拿出来跟他说道说道。
“大哥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夏明枫决然打断他,“总之,以后我的婚事,大哥别再操心。”
诚王回去之后,整张脸都阴沉下来。
他见到白晓碟,仍旧愁眉难展,且神色复杂:“你说得对,六弟他对我们起了异心。”
明明可以利用优势娶一门有助力的妻室,夏明枫不仅拒绝他的好意,还要摆脱他的控制。
这不是好现象。
“我们得好好想想,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白晓碟这时才会真实的獠牙露出来:“王爷,这用想;这一定是舞阳郡主在背后挑拨。”
“你看,舞阳郡主不肯尽心扶助我们;所以王爷让她献个提炼法子出来,她都推三阻四。”
“以后,说不定她还会挑唆六弟另起炉灶,我们不得不防。”
诚王十分迷茫:“防?怎么防?”
一个人要是生了异心,不是靠防就防得住的。
白晓碟垂下眼眸,面容一片凛冽肃杀:“杀了她。”
“谁?”诚王迷糊,“杀谁?”
白晓碟:“舞阳郡主,苏潼。”
“你疯了!”诚王震惊得跳起来,“她那样的人,怎么能杀了?”
舞阳郡主有大才!
这是他父皇的原话。
谁得到舞阳郡主的辅助,谁就能教这片天地换新颜。
诚王一心想着将苏潼收为己用,苏潼那些能耐,只要随便拿出一点,都会让他往太子的位置更近一步。
这样的人,怎么能杀掉。
白晓碟语重心长:“王爷,留着她,迟早是个祸患。”
“她能相助王爷,也能转过身去帮助别人。”
“要是她用她的才华帮助别人与王爷对着干,王爷将会蒙受更大的损失。”
诚王勉强地笑了笑:“她不会那么做。”
“六弟投靠我,就算她不使全力帮我,也不会与我对着干。”
“就算她不盼着我好,难道她还会盼着六弟倒霉?”诚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这不可能。”
“她那样的人才,只要我们真心待她,她肯定不会转过头去帮助别人。”
白晓碟想上前摇摇他脑袋,劝他醒醒吧。
苏潼前不久就帮助过宣王。
难道治理江淮平原水患的事,你都忘了?
虽然眼下还没看出什么成果,但用不了几个月,宣王的功劳就会显示出来。
可白晓碟见他一副笃信不疑的模样,知道自己说再多也动摇不了他。
除了惹他不快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垂着眼眸默默叹息,到底没再说什么。
苏潼知道诚王与白晓碟再算计不着夏明枫的婚事,她心里很高兴。
“哥,我们去五丰酒楼吃饭。”苏潼道,“我们去庆祝庆祝。”
夏明枫:“你这反应有点慢。”
都快翻篇了,才拉他庆贺,敢有点诚意吗?
苏潼微笑:“哎呀,给点面子嘛。我就是想去五丰酒楼吃饭,随便找个理由,你为什么不配合,还非要说穿呢。”
她哥什么时候往钢铁直男的路上狂奔的?
这样下去,他会娶不到老婆的。
夏明枫:“那你别拿我当幌子。”
“我看你不怀好意。想花我的钱,让我破费。”夏明枫冷着脸道,“五丰酒楼消费高,我请不起。”
苏潼:“……”
“我请,行了吗?”
“你去不去?”苏潼自顾起身往府外走,“你不去我去了。”
“今天特意让文竹做了佛跳墙,你不去,那就全进我肚子了。”
夏明枫:“……”
有佛跳墙那好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苏潼与夏明枫未到饭点就提前去到五丰酒楼,而且,他们不走大门,从后门直接绕道去的雅间。
因而没有人知道他们也在五丰酒楼吃饭。
崔毅也来五丰酒楼吃饭。别人请的客,他本不太想来;不过想起最近在府里憋闷,他不想面对那些抱怨的目光,就来了。
“怎么在大堂?”到了五丰酒楼,看见请客的朋友,崔毅眉头先皱起。
虽说这五丰酒楼的大堂跟别的酒楼不一样,临窗靠墙的两排座位,都用疏落有致的木格子分隔开来,有一定的私密空间,但终究比不上雅间。
所以,崔毅的不高兴立马就在脸上表露出来。
“这儿的位子太难订了。雅间已经预订到三个月后。就这个位子,还是我找人转了几手才要到的。”
崔毅轻嗤一声:“不就是一家酒楼?”
“就是你们这些无知的人捧着,才把它炒起来。”
它家大厨做的菜再好吃,能比御厨做得好吃?
沈慕谄笑道:“崔兄是第一次来五丰酒楼吃饭?”
崔毅随意点了点头:“第一次。”
之前他也想来,可小厮一直订不到位子,他就懒得再凑这热闹。
要不是前段时间钱庄那些事烦得他头疼,他在府里现在里外不是人;他也不会总往外跑。
“行了,有什么好吃的,赶紧上吧。”崔毅不想多说,不耐烦地搁下菜单。
他不想自己点菜,沈慕就招了伙计过来,按照之前看好的让伙计下单。
“崔兄近日有什么打算?”点好菜,沈慕与崔毅闲话。
“不如过几日,我们约上一帮兄弟去跑马场玩两圈?”
沈家与崔家有点不深不浅的交情,沈慕自然也知道崔家前段时间被人整垮了钱庄,他知道崔毅心情不好,才打算约上一帮兄弟让崔毅散散心。
他是好意,崔毅心领。
但面色却十分阴沉:“再说吧。”
崔毅最近没有消沉,没将背后黑手揪出来,他整个人十分暴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害怕的戾气。
沈慕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正好这里菜陆续端了上来。
“崔兄,吃菜。”
他们隔壁的客人这时激动地叫了起来:“来来,大家起筷。都尝尝,都尝尝。”
“这是佛跳墙,五丰酒楼才有的名菜。”
“老贵,可也老好吃。”
一阵喧哗吵得人耳疼,崔毅的眉头无意识之间拧得深深的。
沈慕隔着木格子瞟了眼邻座,咽了咽口水,羡慕妒忌恨地说道:“我也想吃佛跳墙。”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