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理解;哦不,她实在看不透司徒烨是什么心思。
她记得他府上前段时间据说接回了一对母子。
还任由定北王府对外高调宣称那个孩子是司徒烨的嫡子。
换言之,那个女人就是未来的定北王妃。
司徒烨真对苏潼深情,又怎么会容忍这件事?
而且据说直到现在,他也没动那对母子;既不承认,也没将人赶出王府。
若说他对苏潼无情,可看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冲着皇帝去的。
“王爷……”皇后张了张嘴,在他骤然掠来的微凉眸光里,生硬地转了话题,“我还有事,告辞。”
皇后是个很有魄力的女人,既然做了决定;她就不会再允许自己犹豫迟疑退缩。
利用皇帝对前太子的父子之情?
她想到司徒烨的提点,当真觉得既好笑又悲哀。
是为皇帝感到悲哀。
年轻时,皇帝也算一个宏才伟略的君王;谁能想到,年纪越大,他会越活越回去呢。
小气多疑,没有容人之量;目光短浅心胸狭窄,明明知道苏潼是司徒烨的未婚妻,还要因为一个必死的嫔妃迁怒苏潼。
现在好了,作死作得多,大概只能落个早死的下场。
皇后对皇帝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
皇帝的深情,年轻时给了元后;近年,又给了黎雪锦。
对她这个继后,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假如皇帝现在死了的话,皇后觉得自己并不见得会为他多么伤心。
于是,在某天皇帝心情好的时候,皇后请他来凤栖宫用膳,然后温柔地提起了前太子。
“陛下,有件事,臣妾忘了告诉你……。”
过不了几天,皇帝就告太庙改玉碟,正式将十皇子齐承泽记在皇后名下;成为中宫嫡出的嫡子。
事情不出所料的顺利,司徒烨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染了绿意的杨柳;勾着唇,嘲弄地笑了笑。
“呵……太子!”
其他几个野心勃勃的皇子,都被皇帝皇后这联手一击打懵了。
齐承泽,原本一个谁也不在意的小透明;怎么就突然一跃在他们之上,成了皇后嫡出的嫡子?
还不待他们回过神,早朝上,大臣们就非常有远见地上奏折,请求皇帝考虑立储。
一个称:“陛下,储君是国之根本。”
另一个道:“陛下,储君是大燕稳定的基石。”
再有人接口:“早日立储,可有效避免不合理的内耗。”
这个内耗,是指众皇子为争夺太子之位,开展全方位打击掐架种种负面的事情。
不管最后谁胜出,对大燕来说都没有好处。
“立储?”皇帝沉着脸,威严的面孔看起来充满不悦,“朕还没死呢,着什么急?”
前太子才去世多久?
这帮家伙就开始为各自的利益寻找新的代言人了?
众大臣:“……”
颇有些一言难尽地往上首龙椅瞄了瞄。
陛下,等你死了再立太子,黄花菜都凉到不能再凉了。
“请陛下三思。”有人冒死再谏。
“早定下储君,陛下也好早日带在身边方便教导。”
“立、立储……”龙椅上的皇帝忽然一阵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