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去了一趟香满楼。
为了满足苏磊那只馋猫想吃香满楼烤乳猪的愿望。
然后从掌柜那里得知齐子砚病了。
她望了望天色,“太晚了,还是明天再去看望他吧。”
“大姐姐,大姐姐,听说香满楼又送了烤乳猪来府上?”苏磊一回府听到这个令人垂涎欲滴的消息,立刻飞奔到寒香苑。
“对。”苏潼笑眯眯道,“晚上你和二哥一起来吃饭。”
“对了,别弄错地方,是到府里亭子那边吃饭。”
“而且,晚饭时间比平时延后半个时辰。”
苏磊一脸困惑:“为什么啊?”
苏潼:“别问那么多。想吃,你就准时过去,不想吃就拉倒。”
苏磊立刻举手表态:“我去,我当然去。”
一百多两银子才能吃上的烤乳猪,目前也就大姐姐有这个能耐,时不时让他解解馋;他怎么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苏明枫心里虽然也有疑惑,但他不是苏磊,恨不得什么都问个明白。
苏潼让他迟些去亭子吃饭,他什么也没说,就淡淡应下。
天色完全暗下来。
苏潼吩咐丫环把饭菜弄到亭子去。
苏磊已经迫不及待跑过来。
“大姐姐,可以开吃没有?我好饿。”
“二哥呢?”苏潼让下人挂好灯笼,听着苏磊夸张的抱怨,才发现苏明枫还没到。
“我在这。”苏明枫慢条斯理踏进亭子。
“开吃了,开吃了。”苏磊高兴大叫。
苏潼敲了敲他脑袋,“快坐好,少不了你吃的。”
“为什么选择天黑了来这地方吃饭?”苏明枫不像苏磊这个饿死鬼投胎的,他斯斯文文喝了一碗汤,才提出这个疑问。
苏潼笑道:“这地方好啊。开阔、凉爽,空气清新。难道你们不觉得吗?”
苏磊含糊不清地咕哝:“好是好,就是蚊子太多。”
“喂饱我的胃,也顺便把它们喂饱。”
苏明枫心中一动:“说吧,有什么玄机?”
他才不相信苏潼刚才胡扯那些理由。
她这么做,肯定另有原因。
苏潼微微一笑,她那双会笑的眼睛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明亮动人。
“二哥难道到现在还没发觉?”
苏明枫闭了闭眼睛:“嗯?好像有股淡淡的菊花香气。”
苏潼道:“可这附近没种有菊花。”
苏明枫目光微微一闪,“似乎并没有蚊虫来打扰我们,苏磊,你发觉没有?”
“真的哎。”苏磊这才惊奇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四处乱转,“大姐姐,快告诉我们吧,你在附近做了什么?”
苏潼示意下人把东西拿过来:“你们没发现吗?我让人在亭子四周点上了香。”
“亭子的一旁就是水,要是没有它,你们早被蚊虫咬花了脸。”
苏磊两眼发亮,满脸崇拜地看着她,急切追问:“大姐姐,这是什么香?好厉害。”
苏潼矜持地点了点下巴:“蚊香。”
“就是驱蚊虫的一种香。”
苏磊茫然:“可它的味道不像平时用来驱蚊虫的艾草啊。”
“这东西不是用艾草做的。”苏潼道,“而且,它的驱蚊效果比艾草强得多。”
“大姐姐,这东西好,你送些给我吧?”苏磊一脸渴望,眼巴巴看着她,“有了这个蚊香,我晚上睡觉就能踏实多了。”
苏潼心里高兴,十分大方道:“行。回头我给你几盘。”
“二哥,我也送你几盘。”
实践结果证明,她做出来的蚊香效果非常好。
这东西无论身份贵贱都用得起,苏潼仿佛看到大把银子在向她招手。
第二天,苏潼去三皇子府探望齐子砚。
随便拿礼盒装了点东西装样子,着重拿盒子装了几盘蚊香。
想了想,又让青黛带着药箱跟上。
“稀客,稀客啊,没想到苏大小姐会登门探望,让我这陋室也蓬荜生辉了。”齐子砚拖着病体见她,还不忘贫嘴调侃。
“你脸怎么这么红?”苏潼皱眉,“不是说普通风寒吗?”
“你等等,我给你量一下体温。”
苏潼拿出电子探温针在他手腕处“嘀”了一下,“38度7。三殿下,你发高烧了。”
“有没有看大夫?”
齐子砚苦笑:“咳,我怕苦。”
苏潼:“……”
“你不是小孩子。”
齐子砚哼了哼:“怕苦不是小孩子的专利。”
长大了就不配怕苦吗?
苏潼:“……”
好有道理。
“我听听你肺部,”苏潼听他咳嗽声,又顿住拿药的动作,“我怀疑你得了支气管炎。”
齐子砚一脸迷糊:“什么支什么炎?”
苏潼白他一眼,懒得解释。听完肺部,又拿出手电继续:“张开嘴巴,说啊。”
齐子砚:“……”
她忘了,她此时应该是个客人,而不是大夫。
“你应该一生病就吃药。”苏潼放好手电,板着脸训他,“刚开始是风寒。现在好了,拖了两天,把高烧和支气管炎都拖出来了。”
再拖下去,说不定连肺炎都要跑来凑热闹。
“药苦不死你,高烧却会把你脑子烧坏。要是再继续烧下去,发展成脑膜炎引发脑水肿,那连我也救不了你。”她一个人可做不来颅脑手术。
“你现在发高烧,都是炎症引起。”
“现在,马上把这些药吃下去。”苏潼拿出成药,让他和温水吞服。
考虑到他情况还不算严重,没给他打点滴,只给了抗菌消炎的口服药。
“给你两天的药,两天后我再来复诊。”苏潼考虑一下,没跟他提蚊香的事。
两天后复诊,他病好了再谈不迟。
“你真特意来探望我?”服了药,齐子砚也没困意,并不想乖乖听话去休息。
“当然不是。”她坦然承认。
齐子砚惊讶了一下,大笑:“果然还是我认识那个苏潼。”
绝不会像大多数人,为了讨好他就违心撒谎。
“外面什么事这么吵?”苏潼皱起眉头,她最不耐烦听那些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
这会干扰她思考问题。
齐子砚也怔了一下,“不知道。”
随即招手让人把管家叫来询问。
“殿下,外院西边有一堵墙裂了。老奴想着直接修补不行,就干脆让人把那堵墙弄塌,再重新砌过。”
齐子砚揉了揉眉心,过高的体温让他脑子浑浑噩噩,没法正常思考。
“一会再弄吧,等苏大小姐走了再说。”
苏潼讨厌那些嘈杂声,他现在听着也觉得烦躁得很。
“补墙吗?”苏潼心中一动,脑里有灵光闪现,“我能不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