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见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萧珍珍沉声道:“相公,如果事情真像咱们想的那样,抓住田波光以及心腹,千刀万剐了他们。”
这一刻她语气阴森透着冷厉的杀意。
沈钧握住媳妇的手。
“你放心凡是跟着田波光做尽坏事的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萧珍珍轻轻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楚亦营帐内,夏灵儿看着神色肃穆的丈夫,握住他的大手温声道:“慢慢都会好起来的,你要是心里实在难受,等天下安定后,就对百姓好一些。”
楚亦握着媳妇的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从南州一路到甘州,这三年多的时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难民,可今日这些难民对他的触动最大,这就是他大康治下的百姓,百姓们有今日之祸,大康之所以会风雨飘零这么久,说出来都是他楚家的错,他们楚家愧对这天下百姓。
楚亦睁开双眼望向了京都的方向,这样的场景不应该只有他一人看到。
“灵儿给我研磨!”
“好!”
夏灵儿不知丈夫要做什么,但她跪坐在他的身边,很听话的研起了墨。
这一日楚亦在营帐内待了大半个时辰,连着画了十幅画,画完之后他紧接着写了一封奏折,离开京都六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他写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楚亦写好信,连同画一并交给了云山,他了解他的父亲,正是因为了解,他知怎
样才能刺痛他,以前他没实力,后来他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他觉得应该与他说一说。
这一日百姓们睡了很久,直到黄昏这才陆陆续续的醒来,萧珍珍接到消息,带着后勤军提着粥来到了营帐。
晚饭依旧是后勤军挨个灌下去的,不过比着第一次他们的吞咽速度快了许多。
第二天萧珍珍往粥里加了些糖,饭后她叮嘱后勤军隔一个时辰为他们喝一杯淡盐水。
第三天,她则命令小兵们把灾民都捆绑了起来,包括孩子。
沈钧听说这件事后,回到营帐好奇的问:“为何把他们捆起来?”
“连续休息了两天,他们的身体已恢复了一些力气,这些人饿的太久太久了,有了力气后身体的本能会驱使着他们出来寻找食物,攻击别人,把他们捆绑起来,一是保护他们,二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事情和媳妇说的一样,难民再次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解绑在身上的绳子,而是嚎叫着爬出了营帐,寻找食物。
火房内,早就有准备的萧珍珍接到消息后,带着后勤军提着小米粥,朝难民们走了过去。
“给他们每人盛一碗粥,放在地上即可,不要靠近他们。”
后勤军们闻言当即行动了起来,很快难民的前进道路上,放了一碗又一碗的粥。
难民们闻到粥香,挣扎着解开手上的绳子,疯抢了起来。
沈钧、楚亦一众人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们看难
民们不顾汤端着碗就喝的高声道:“再盛。”
后勤军们闻言再次行动了起来。
沈钧望着抢粥的难民,走到媳妇的身边道:“不止住他们吗?”
“不用,让他们抢。”
等楚亦让后勤军再次盛粥时,萧珍珍制止了他。
“他们现在脾胃弱,暂时还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且再等两天。”
楚亦闻言点了点头。
两碗粥进肚,难民们好像满足了,一个个抱着碗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萧珍珍看他们睡着了,扭头看着小兵道:“你们上去挨个检查一番,凡是生病的、身上有伤的,都带到夏大夫那里去,不要解开他们腿上的绳子。”
小兵们当即行动了起来,后勤军们这时走向了难民,他们本想把碗收回来,可这些难民一个个的抱的很紧,他们掰了半天都没能把碗夺回来。
萧珍珍望着这一幕笑了,知道护住自己的碗,这是好事。
“不用收了,抱着碗睡觉,他们会有安全感一些。”
后勤军们闻言提着空桶离开了。
等小兵们把得病的人都抬出来后,萧珍珍吩咐周围的人把他们重新送回营帐。
“沈夫人,他们还需多久才能恢复意识?”
“快的话三四天。”
楚亦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沈钧扶着媳妇回到军营,就听小诚道:“阿姐快过来,团子饿坏了,刚才还哭了一场。”
萧珍珍闻言急忙把儿子抱了起来。
也许是知母亲回来了,团子委屈的瘪了瘪嘴就
要哭。
萧珍珍心疼的一边解衣裳,一边轻拍儿子的小屁股。
萧锦诚、萧胜则很懂事的退到了外头。
“姐夫,那些灾民如何了?”萧锦诚看着沈钧问。
“恢复的还算不错,你姐姐说他们很快就能恢复意识了。”
“我可以带小胜去看看吗?”
屏风后喂儿子吃奶的萧珍珍道:“去吧!只一点不要靠近那些灾民。”
“知道了!”
萧锦诚牵着侄儿的手离开了。
送走了两小家伙,沈钧来到了屏风后面,坐到了母子二人的身边,他看儿子嘴巴不停蠕动道:“团子饿坏了。”
萧珍珍轻轻‘嗯’了一声道:“团子想长牙呢!最近他吃奶咬的有点疼。”
沈钧闻言关切地看着媳妇。
“很疼吗?要不要给你抹点药?”
“暂时还不用,不过等他五个月大时,我准备给他加一餐辅食。”
沈钧有些不赞同道:“辅食那有奶好,再说你奶水那么好,不给咱儿子吃,太浪费了,再则你不还天天涨奶?咱们儿子如果不吃得多疼。”
萧珍珍闻言沉思了片刻,觉得男人说的也是。
“等团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再做打算吧!”
萧珍珍看儿子吃饱了,抱着他拍了拍,等他打了嗝,交给了丈夫。
沈钧抱着儿子,先亲了亲他,一边逗他玩一边道:“咱们儿子好像又壮实了一些。”
“再有半月就五个月了,自然壮实,团子被咱们喂养的很好,五个月说不定就能坐了。”
沈钧闻言
惊讶的问:“真的?”
萧珍珍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