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因为念弟的归来,他们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陈氏在闺女们的注视下,把念弟带回来的白面馒头、杂粮馒头、肉、鸡蛋等掉在房梁上这才道:“快给我们说说你主家的事,她咋让你带回来这么多东西?”
这晚念弟给爹娘聊了很久,最后她看几个妹妹都睡着了,从怀里掏出一百个大钱给了爹娘。
陈根仔细的数了一遍后问:“主家给的?”
“回来时夫人给了我二十个大钱,剩下的都是我自个攒的,我家夫人很宽厚,只要做完家务活,就能做自个的事,平日里空闲了,我就割草编席子拿到县里去卖,慢慢的也就攒了八十个大钱。”
陈根温和地摸着闺女的头道:“你是个有福的,你夫人对你那么好,以后在她家好好干活,不许偷懒。”
“诶!”
“家里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娘现在搓绳子,也能卖一点钱,你几个妹妹又听话,咱家今年比着往年已好了很多。”
陈根说着拿出十个大钱给了闺女。
“这钱你拿着,碰到啥事,也有底气一些。”
“嗯!”
念弟把钱收了起来。
这晚她和妹妹们挤在一张床上,被子盖在身上虽一点也不暖和,但她心里却暖洋洋的。
念弟睡的香,陈根夫妇却一直都没有睡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们这才勉强睡了一会。
因闺女吃了早饭就要走,陈氏早早的就起了床,她切了一点肉,又拿了三个杂面馒头,做了一锅的肉沫馒头汤。
几人难得饱餐一顿,饭后念弟抢着帮母亲刷了碗,这才出门。
陈家齐出动,陈氏几人把念弟送到村口,直到看不到人这才回转,陈根则直接把闺女送到了县里。
念弟想着刚才刷锅时,看家里盐、油都没有了,看着父亲道:“爹,盐你暂且别买了,下次我带一些回来。”
“诶!”
陈根从怀里掏出一纸包递给闺女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干草,你带着路上打打牙祭。”
“谢谢爹,我下月再回来看你们。”
“我省的了,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念弟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吃着甘草,嘴角上扬笑了。
念弟不在,萧珍珍这一天过的都跟打仗的似得,直到晚间念弟回来,她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家里可还好?”
“好,今年我爹爹、阿娘带着妹妹们,早早的就进了山,他们比着别人多割了许多的草,那些草编制成绳子后,价格卖的极好,所以我家比着去年好过了许多……”
萧珍珍听了她的讲述,对她家大致有了一个了解,陈家虽不富裕,陈根虽一直都想要个儿子,不过对于几个闺女,他一样很疼爱,总得来说念弟家还算温馨。
念弟回来了,萧珍珍轻松了许多,她不光会干家务活,还会带孩子,再加上莫晨曦很乖,吃饱就睡,睡醒了就自个玩,很少哭闹,萧珍珍只觉得省事许多。
十一月初七清晨,夏灵儿带着小妙上了门。
萧珍珍拿了一些山果分给两人问:“这一次怎进山这么久?”
“我和小妙去的那处有很多草药,所以就耽搁了两天。”
萧珍珍闻言不解地问:“现在还有很多草药挖吗?”
“不多,现在到底不是夏季,我和小妙挖的都是以根茎入药的草药,所以接下来我不准备进山了。”
夏灵儿顿了顿看着萧珍珍道:“姐姐,我打算带着小妙去南州城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萧珍珍有些惊。
“相对比咱们县,那里更需要我。”
夏灵儿低头摸了摸小妙的头道:“想要成为一个好的大夫,光学习书上的东西是不行的,还要实践,小妙很有天赋,所以我打算把她带在身边教导。”
“可,你打算去南州城的事可给夏伯父他们说了?”
夏灵儿微微一笑道:“说了,这次阿爹会随我们一起。”
萧珍珍闻言笑了。
“如此甚好,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清早,姐姐要不要带着小城随我们一起去南州城玩玩?”
萧珍珍想到莫晨曦轻轻摇了摇头。
“明年吧!我暂时走不开。”
夏灵儿闻言,多少有点失望,不过她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
“姐姐可需要我捎带什么东西?”
萧珍珍想了想道:“捎带一些衣物吧!”
“成!”
萧珍珍回屋收拾沈钧衣物时,看小曦醒了,紧蹙眉头的,知她要拉了,抱着她蹲在了地上。
一会儿后,萧珍珍提着一小包袱出了卧室。
“帮我把这些衣物交给沈钧。”
“诶!”
夏灵儿接过正要走,忽听屋内传来一阵婴儿‘呀呀’声,她好奇的问:“家里有小孩吗?”
萧珍珍点了点头,把夏灵儿领进了卧室。
夏灵儿看着床上的婴儿吃了一惊。
“姐姐,这孩子那来的?”
“捡的!”
夏灵儿闻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姐姐这是打算养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收养莫晨曦,萧珍珍也很无奈,可她却没有办法拒绝。
“她能遇到姐姐,也算是她的造化。”
说着检查了一番婴儿道:“她是早产儿?”
萧珍珍点了点头。
夏灵儿紧皱眉头道:“早产儿可不好养。”
萧珍珍看着莫晨曦温声道:“我会尽我所能养活她。”
“早产儿因先天不足,大都体弱,等她再大一点,我给你调调。”
萧珍珍轻声应了一声好。
夏灵儿看过孩子回了家,明日去南州城,她还有许多东西要收拾,不过小妙却被她留了下来。
中午小诚、小妙围在莫晨曦的身边,陪着她玩了一会这才出去玩。
目送两小孩出去后,她睡了一会,醒来才知花娇来了。
“花姨,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不叫我?”
“刚来一会,我想看看那个孩子。”
萧珍珍当即领着她进了卧室。
花娇看着床上睡的很香的婴儿,在一边坐了下来。
萧珍珍看花姨出神的望着婴儿好像在想什么,并未吵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