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用餐厅堂,光线越发暗沉下来,不过白皮疣麟的怪虫一举一动还能辨识。
房东东向前挪动几步,寻找进击角度。
接下来打出‘暴击’务必百分之百命中。
差不多一个月前,自己还是那个在教室啃书本的学生,晚自习后回到宿舍刷卡洗热水的普通小青年。
想不到18岁生日的那天,却在一个小说描述里的魔法舞台高光一把。
一波三折,怎么说也挂着冠军头衔。
拿出当时勇夺桂冠的气势。
房东东无所畏惧。
“爬虫,既然你也有智慧,我丑话说在前面。”
“这番来救人,无意侵占你的地盘。”
“现在你退到房顶,我出去,各自相安无事!”
说着把撬棍往长桌台面上重重敲打。
空旷大厅堂内,巨大噪响。
嘭——
意思明显,现在拍桌子,不客气等会儿就给你掀桌子!
嗤——
干裂的嘶叫给出明确答复,巨大的怪虫壁蜥依旧伏击不动。
“好好,拖延时间是吧,给你爷受死——”
房东东一步蹬踩条凳,一步蹬踏桌台,奋力高高跃起,双手握举撬棍铁钎。
尖顶的那一端,直取壁蜥脑袋。
一泡绿色强腐蚀津液激射而来,罩住天降一击的勇士。
强酸不是胃酸可比。
依仗特制外衣经得起一小段时间的酸蚀,不顾身上已经冒起的白烟。
制裁吧——
从高点坠下,加上前冲的惯力,以及无需避忌的措手不及,房东东将撬棍往怪虫另一只瞳孔眼眶里奋力一扎。
噗——,再来一次血液喷溅。
怪虫带伤吃痛,急剧扭动身躯,疯狂甩动脖颈,是要将强敌摔飞出去。
那个牢牢扎进眼眶的撬棍,房东东握紧死命不撒手,就这样挂在怪虫硕大的头颅边,硬顶强撑。
口中怒吼!
来呀——,来呀——,插不死你——
“来呀,软的不吃,来硬的!”
“舒服了吧——”
房东东后槽牙关一阵一阵发狠劲,生怕力量输出不够。
一只怪虫想摆脱,一个狠人不退让。
三十喘息,巨型壁蜥还再挣扎,身上特制服的胸口正面,一大片腐蚀焦黑,随时将脆散成粉末。
意识到,脑袋像炸膛。
一时过于专注,倒忘记这茬。
幸好背后没受波及,腰包完好。
腰包预先安排,房东东一只手摸出行动限制导具。
将一端扣住壁蜥的粗腿,一端则——
情急下不知道往哪固定。
天煞的,计划失策呀!
桌腿能不能利用?
限制导具发出束缚的魔力光绳,碰上古堡内的物品亦是立刻消失。
果不其然,没必要再尝试,整个古堡对一般魔法魔力都能免疫。
乌七麻糟奇葩吃蕉,心里暗骂。
嗤,嗤——
巨大怪虫壁蜥是自己越搅越痛苦,房东东始终抓牢撬棍不放松。
咦,嘿嘿——
邪魅一笑,计上心头,想到另一良策。
把限制导具发出的魔力绳,绑死在撬棍铁钎上。
房东东一个猛力拔出,顾不上又是黑血飞溅如注,一跃跳上长桌。
把撬棍戳穿,牢牢钉在木制台面上。
再抽出销扣,逃往一旁。
只见分成两端的限制导具,相互收紧合而为一。
牵扯力量巨大,连通长桌和巨大壁蜥一起拖动。
房东东叹服,牛叉高能。
锁得了一时,锁不了一刻。
赶紧的摸黑通过石壁长廊,跨过被撞开成洞的大门,踩着一片狼藉,离开夺命古堡。
房东东急忙脱掉被腐蚀得只剩结构纤维的特殊服,捡拾好物品。
回望一眼,依稀能里面传来怪虫壁蜥凄厉与不甘的嘶叫。
走过常年泥泽芜秽的庄园庭院,来到开始进来的栏栅铁门,远眺山坡下的平原,眼前开阔,终于有释放重负的快感。
几次深呼吸,换出大口浊气,清风拂过,带走汗津津的燥热。
呃!现在……
房东东查看了索菲尔的留言,胡乱翻看魔团公频的聊天,并不想请求他人大老远过来接人。
可眼下要怎么回城啊,还困得要死。
这才意识到,原来‘老板娘’的光门传送这么实用,不仅仅是很拉风。
魔法师的道路还很长……
夜色擦黑,藏云后边有两颗月亮,是魔法星界的两颗自然卫星‘光银双子’。
月光稀疏,空气中弥散着厚重水雾,说不定今晚有场大雨。
如果是脚程,靠走路到船底城区中心,起码要走到后半夜凌晨。
眼看还要下暴雨,房东东内心苦不堪言。
拖着疲累的身躯,泥煤的——,没倒在古堡是要挂在路边。
想想真是一天内把运气耗光,才落得现在下场。
房东东步行下了上坡,才来到像样的公路车道上。
幸好小丫头索菲尔留下来照明导具,自己还能找得见路。
前后张望,希冀有没有过路的载具出现。
就是马车牛车也好,只想快点回到城里的公寓,洗去汗污,美美的倒头梦香。
天不遂人愿,淅淅沥沥的雨点开始从天空落下。
自己可不想一直在雨中漫步,几里路也没个公交站遮雨,差评啊差评。
突然,远远道路上,有灯光,天地良心的娘啊——,终于终于有个人迹啦。
由远及近的光源,测速度就是一辆乘人的载具,房东东放松一口气。
先是道路中间大幅度摆动自己手中的照明,然后等候在路边。
心切等不及,又往车来的方向小跑一段,仅希望驾驶司机是个善心人,停下来载他一程。
三分钟时间还真是磨性子,房东东又摇晃几下照明。几百米距离,就算下着雨司机应该也能注意到路旁的他。
可是,好像,似乎这狗司机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哎哎——
竟然还是有轮子的载具。
一阵风呼啸,快速碾压路旁的小水洼,泥水溅洒房东东一身。
我去他娘嗲,真没把路人当回事儿,是吧!
靠——,抡起石子,就往飞驰而过的载具上砸。
这不气人么!
高等文明难道不代表高度文化,什么素质!
一脸晦气,房东东心里骂娘炒鸡蛋。
嘭——
前方不远发出震耳巨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应验了‘恶人有恶报’,那辆刚刚无视忽略自己的载具车撞上了,某些东西。
叫你超速,房东东心理暗爽,屁颠屁颠跑过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驾驶司机还处在震惊当中,一手扶着方向操作杆,一手连连擦拭冷汗。
额头汗不比自己雨淋湿的少。
载具副驾上还有一名化妆浓艳的妇女,魂不附体,也是吓得不轻。也不揣测他俩在车上整点那个意思,衣冠不整,襟带滑落。
再看,车头一滩黑色浆液。
顶啊——,这么熟悉!
顺着血迹,道路前方10米中央翻躺的不正是古堡那匹怪虫壁蜥!
此刻牠白腹朝天痛苦扭动,四肢残断。硕大头颅的伤裂口正往外噗噗冒黑血,着实撞得不轻。
该!该给个演技金像奖。
真是上杆子找抽的,瞎了眼,凭着嗅觉还要一路追来报复,连自己的老巢都舍得离开。
不值得同情这厮惨烈的嘶叫。原来壁蜥身上的‘部件’还真容易断,尾巴断过,眼下又一只残腿断离在路边痉挛。
真家伙给力,正好回收绑缚在上面的行动限制导具和撬棍。
这边怪虫先不管,想想刚才憋屈的境地,房东东带着怒意来到那个低素质司机跟前,不客气的沉声责问。
“知不知道,你刚才撞死了,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