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缓缓转过身去,眼前的身影穿着着有些脏兮兮的衣服,桥姐的脸上还有一些灰尘,但不管怎样,都挡不住她脸上那抹满足,幸福的喜悦感。
只见桥姐气色不错,额头上有着些许的汗珠,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有些不解的打量着我。
“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魂不守舍的。”
桥姐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用手臂环住了我的脖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跟我说说?”
“我……”
我笨打算说点什么。
猛然间,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感受到了桥姐手臂上的温度,一种极为真实的温热。
我立刻转身,手指不停的按在桥姐的皮肤上面。
绝对不是无尽的空虚,而是伴随着吹弹可破的柔软。
桥姐微微低头,脸颊羞涩的红润不已。
再配上她原本就姣好的面庞,一时间让我的目光魂不守舍,寸步不离。
“哎呀,大白天的,你干嘛啊,害羞死了。”
桥姐坐在了餐桌前,再次催促道:“快点吃饭,一会儿还要去地里浇水呢。”
我木讷的坐在餐桌前,脑袋里一阵昏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桥姐她……
她为什么如此的真实!
她不应该已经死了将近百年了吗?
我下意识的端起饭碗,吃着可口的饭菜,再度有些惊讶。
很好吃,有着很浓郁的农家味儿,虽然只是一些粗茶淡饭,但在鳞状生活了许久的我,对于这个味道绝不陌生。
“好吃吗?”
“好吃。”
我认真的点头说道:“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
“油嘴滑舌。”
桥姐清啐一声,更为娇羞的喃喃道:“你要是喜欢,一辈子做给你吃好了,前提是你不准吃腻。”
“好。”
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个字,随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过饭后,我的思绪清晰了不少。
虽然记忆还是支离破碎,并不全面,但一些关键字不停的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
森罗,黑白,柳……
还有什么婆婆,陆然一系列的人名,但我暂时记不起来他们是谁。
我脑海中唯一清晰的记忆说起来有点奇怪,全部都是我在出马之前疯了那七年多的时光。
这些记忆,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坏,就好像被刻意的保护起来一样。
这也是我无比确定桥姐已经死了的原因,因为我们原本就是在后山坟地里认识的。
可是……
我面对眼前活生生的桥姐,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好像不愿意打破这些似的,因为她无比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我松手了,那么她也会消失不见似的……
我看着桥姐正在收拾碗筷,忙前忙后的身影后,我也回到了房间当中。
房间内有些变化,仿佛添加了不少东西。
屋子的整体和我在鳞庄的家里差不多,不管是格局,还是庭院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多的就是一些照片,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我看着柜子上的照片,上面是我和桥姐。
最让我无法忽视的就是我们的笑容,一种纯粹的笑容。
而我的床铺,也加宽了不少,上面有两个枕头……
我整个人都有些崩溃,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随后,我又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我见到了更无法相信的一幕。
这间房是我父亲的,屋子内整洁无比,干净异常。
我承认,我爸在我印象里,就是一个细心整洁之人,但这个房间,比干净中还要多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生活的余温。
在我爸的房间里,同样有一些照片。
只不过,照片上的身影,让我有些不解。
照片上的我爸很清晰,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有着模糊的面孔,但我内心不自主的颤抖起来,我不仅仅能认出来,更是忍不住的喊出了对她的称呼。
“妈……”
没错,我虽然看不到照片上那个女人的面孔,甚至知道,她在我的生命里很陌生。
但我就是知道,这个女人便是我从未见过的母亲,一个在我生命里,本不该留下任何痕迹的存在……
我拿起了很多照片,但无一例外,每个身影都十分模糊,仿佛是我印象中母亲轮廓的样子。
“小于子,看什么呢?走啊,下地干活了。”
“桥姐……”
我拿起一张照片,转过身去停顿片刻,好奇的问道:“我爸呢?”
“你不会真糊涂了吧?”
桥姐疑惑的看着我:“爸和妈在县城家具厂呢,这个季节需求量比较大,估计要入冬才能回来吧。”
我猛然一愣,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我得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我妈……还活着?
我脑海中记得很清楚的一句话就是,我爸曾经说过,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开一个家具厂,用自己的手艺打造出一个品牌,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忙碌,一直到老。
可惜的是……
我脑袋疼痛不已,就好像被无数根针刺痛了一样。
桥姐看着我的样子,连忙上前:“小于子,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吧!”
“没,没问题的……”
我手掌颤抖的拿起照片,再度问道:“我为什么看不清我妈的样子?”
“完了,完了,看样子你是真的病了,怎么眼睛还不好使了。”
桥姐连忙将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妈妈的样子都忘记了,小于子,你别吓唬我啊,到底怎么了?”
我冷静了许多,看着桥姐慌张担忧的模样,有些不自主的心疼起来。
“我没事儿了,可能昨天没休息好。”
紧接着,我走出了房门,拿起了农用的工具,朝着门口走去,同时对桥姐说道:“我们去地里干活吧。”
桥姐有些犹豫,但仔细的查探过后,我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模样,或许真的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索性还是先观察观察好了。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脑海中回荡着另一句话。
那句话,好像是桥姐说的……
她说,想和我留在鳞村,柴米油盐的渡过一生……
就这样,我和桥姐一路有说有笑,就如同地道的乡村人,来到了田地里,迎着太阳,辛勤的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