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
“啊……”
随着阴阳符催动,大量灰色的死气以喷气的方式从陈塘的体内涌出,瞬息间就将笼罩而来的藤蔓大网全都弥蔓了……
对面不远处,木延山身形剧震,仰头发出一道惊天的惨嚎,凄厉无比。
同一瞬,交织成网,刚刚笼罩陈塘身形,正欲向内收缩紧勒的数百上千条藤蔓,就宛若被用力踩了一脚的猫尾巴似的,带着一种仓惶之势,匆匆倒缩而回。
然而,这些藤蔓都已经沾染了大量的死气,原本的青褐色,已经变成了灰褐色,可见被死气侵蚀的程度之严重……
不到两息,所有的藤蔓都缩回木延山的体内,这也直接导致了他的死气侵体,木延山所有果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化为了灰色,正在迅速地枯败下去。
整个人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似的,气息颓落一大半,仿佛行将就木,已是苟延残喘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活生生的血肉生灵体内,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浓郁的精纯死气?”
“老夫不信啊……”
“吼……”
木延山绝望了,面色死灰,一脸绝望地仰头怒吼,眸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作为一尊草木生灵,哪怕再强大,也惧怕浓郁精纯的死气。
死气,正是所有草木生为的克星,陈塘之所以敢放话将树人族杀到灭族为止,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阴阳符中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死气,便是他对付树人族最大的王牌和底气。
事实上,从他体内涌出无尽灰色死气的那一瞬起,木延山就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奈何陈塘了。
若是他见机的早,沾染的死气较少,或许还有在受惊之后及时抽身离去的可能。
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草木生灵对这种浓郁的死气根本就没有抵抗力,短短时间内,如此大量的精纯死气侵入他的身体,他已经是行将就木之躯。
就算现在抽身离去,侵入体内的大量死气无法排出,最终的结果仍旧是个死,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可即便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仍旧让木延山强撑虚弱的躯身,迅速地抽身暴退。
他还是想逃,哪怕体内侵入的死气几乎没有排出的可能,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就绝不可能放弃。
“想走?呵呵……迟了!!”
看到这一幕,陈塘顿时就翻了个白眼,话声未落,立刻发动了精神攻击……
对方虽然已经重伤,死气侵蚀草木之身,但他毕竟是半步二级,若是拼了命地一心要逃,一般的第十二阶段,还真留不住他。
“嗡……”
“啊……”
随着嗡鸣声响起,无形的精神力量化为无数枚小针,狠狠地扎进了木延山的大脑,让他身形剧震,抱头便惨嚎了起来,刚抽身暴退的身形,亦是戛然而止。
“放过我……”
“老夫保证,回到树人族祖星,全力为你斡旋,化解恩怨……”
惨嚎声攸落之际,木延山求饶的话语便已传出,此时的他头脑欲裂,体内本就因死气侵蚀而虚弱的力量已经无法聚拢,想逃都已不能,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不得不放下了尊严!
“斡旋?化解恩怨?呵呵……木长老能有这份心,陈某在此谢过了!”
“可惜……我不需要!!”
陈塘呵呵一笑,语声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说到一半时,他却又陡地话锋骤转,最后四个字,乃是一字一顿,咬牙吼出。
吼声未落时,便已顿足一拳轰出……
“轰!”
“噗……”
惊天的轰鸣声响彻,紧随其后更有一道沉闷的噗响。
木延山完全没料到他竟会是如此反应,被陈塘的说话大喘气迷惑了心神,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已被陈塘一拳轰爆,整个躯身,化为无数木屑激射八方。
“哧哧……”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大量浓郁死气,亦是在弥散而出后,被陈塘催动阴阳符的力量,直接收回,钻入体内。
如此浓郁且磅礴的死气,他却收发由心,也不知又将多少人看的眼皮一阵狂跳……
这一刻,偌大的镜月广场一片死寂。
四周观礼台上,来自各方势力的所有宾客们都暗中倒抽凉气,脸色微微泛白,一尊如此强大的半步二级,居然就这样被干掉了,尸骨无存,简直叫人如置身于梦幻之中。
尤其是陈塘最后在木延山出声讨饶,主动示好的情况下,仍旧丝毫不为所动的杀伐果绝,更是让所有对他抱有敌视之意的人,如坠冰窟。
尤奋之,金甲一,还有司马澜沧,秦皓峰,蓝青午,以及拓拨无锋等人的脸色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心弦都在轻颤。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刚才是他们面对这种情况,面对能与树人族化解恩怨的机会,恐怕谁都不能不动心。
但人家却正好相反,杀伐果绝,毫不动摇。
这分明是铁了心要和树人族血拼到底的节奏了,仅仅只是这分坚若磐石的强者之心,就已让他们望尘莫及了,可谓是差距立判!!
主席台上,敛月和肃月两堂的首座,几位镜月宫的长老全都微微张着嘴,脑中嗡嗡作响,彻底地被陈塘的霸气震憾住了。
温袅袅则是身形一震,眸迸异彩,笑颜如花……
“此子心志之坚,生平仅见,如此霸气,无惧一切砥砺前行,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温姬月也在微微颌首,一脸的赞赏之色,口中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呢喃之声中,满是对陈塘的不吝赞誉。
这一刻的她,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下意识地,她的目光移转,向一旁的小伙伴们瞄了一眼。
对于陈塘刚才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和恐怖战力,一群小伙伴们居然半点都不惊讶,甚至于一看就知道性格外向张扬的孟少涛,脸上居然还有淡淡的失望之色,似乎意犹未尽。
这一幕入眼,温姬月的眸光微微一闪,心头讶异更浓:莫非刚才的一切,竟还并非此子的最强手段?都这样了,居然还……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