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尼的说辞，小林助理有些愕然。
不过倒也没多想，还觉得他说的也算有理有据呢，刚刚都听闻他们涉及有手模业务。
那么自己研发一款内部使用的乳液，倒也不奇怪。
小林助理又尴尬的用英文道：“不好意思李尼先生，是乳业，不是乳液。”
“乳，乳业……”
原则上也没什么是尼古拉斯不能瞎掰的，又侃侃而谈：“北欧拥有全球最优质的乳品技术，但因欧洲的特殊环境保护，以及高昂的人工费用，于是现在我们想要做出一定的尝试，去海外并购些农场什么的。中国大陆的确是目标地之一。”
小林助理顿时另眼相看的态度道：“难怪你们少爷说要安排买下我父亲他们三农场。”
“……”
李尼有些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林助理担心的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李尼故意先“责备”的看少爷一眼，又才“迟疑”着道：“看我们家少爷调皮的，我们即使想做出类似的尝试，但也还没有具体方案，另外就是，可考察的项目实在很多……”
林雨琦感激的看张子文一眼，对李尼道：“请不要责怪你们少爷，他是个富有情感的人，既然都要尝试，相信他也更愿意与熟人合作。反正都是考虑，请尽快安排，优先考察我父亲他们的三农场？”
李尼看了坑爹少年一眼，又以声优般魔性的嗓音对林雨琦微笑道：“那就……”
等吊足了胃口。
李尼却道：“抱歉，还是得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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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助理一阵失望。
当然了，她还是保持着笑容，不能失礼。
张子文真想来句“不装了”，然后一脚把小李子这祸害踢飞。
接下来，朝游泳池方向走了两步。
李尼又停下脚步，一副“为难”的样子道：“算了，既然是少爷心愿，我们可以在想法成熟后优先考虑，小林老师这边，可以与我们少爷保持足够密切的私下联络，那么等有消息时，他就会‘泄密’先告诉你了。”
“太好了。”
这对于小林助理而言，算是又对着目标跨出了一步。
感觉就快找到继续给老爸他们发工资的人了。
“咦，你们学校还有游泳池？”
正好天气太热，李尼表现出了浓厚兴趣。
小林助理急忙道：“让您见笑了，设施粗陋，自然是你们所看不上的，不过本校暂时来说，还真是为数不多自带游泳池的中校。”
李尼神色古怪了起来。
小林助理试着笑道：“天气这么热，要进去游泳吗？”
“不了不了，这刚刚打扫干净的呢，校长都没最后下令开放的。”
张子文太过于正直，当即阻断了这骗子哄人家小林老师去戏水的路数。
小林老师却自带饭盒的道：“没事的，我说可以游就可以游，我马上让金伟把钥匙送来，他根本就不敢迟疑。”
“不了不了。”
张子文赶在李尼这坑货前开口拒绝……
下午放学后。
领着李尼这英国药丸青年去找宾馆入住。
在93年代，有资格接待外宾的涉外宾馆一般四星级起步。
即使这个省城来说，也不超过五家。所以几乎没得选，价格非常之坑爹。
大抵上就是工人中位数一月工资，够这待业青年住一天。
还有个问题就是：这坑货说他没钱了。
于是没办法，张子文只得用之前对小林姐姐敲诈来的钱，帮他支付了房费。
“请出示您的护照。”
在一尘不染的前台，非常宁静的环境。那枚小姐姐真的是得体又端庄，五官周正。
漂亮程度说不上惊艳，但真让李尼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小李子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酒店前台，居然会有这样的资质和气质？
“运气真好，不愧和圣经人物在一起。”李尼这么想着，神色古怪了起来。
张子文摇头道：“我没护照，只是他入住。”
这位小姐姐又报以得体的微笑，躬身道：“您好，您也必须入住的。”
“什么！”张子文险些昏倒。
小姐姐微笑着说道：“根据我国涉外相关法规，外宾只能入住有相关资质的宾馆，如果是住其他地方，需要留宿人带您的护照去县级以上公安部门办理特批。”
张子文摊手道：“这我知道，可这关我什么事？”
小姐姐言之凿凿：“别装了，您也是外宾。上次在荣湖公园，我亲眼见您不排队就去划船了，对了，当时我也领着我妈我爸在后面排队。”
“……”
张子文只得开始扯犊子：“哦，原来小姐姐意识是这么之强，业务如此熟练，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鞠躬笑道：“您真风趣。所以护照呢？”
“没，没带，其实我……已经入住了其他地方，他是我朋友，今天刚到的，他觉得这边环境好，所以来这边。”
张子文说道。
发觉李尼还是直勾勾看着人家，张子文有些尴尬，在下面踩给他一脚，然后强势拿走了他的护照。
接下来。
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上来房间。
设施不算新，也不算华丽，但一尘不染，一丝不苟。
这种古板的“做旧”风，简直太适合欧洲佬或者说英国佬的胃口了。
“居然有这么出色的房间？”
李尼又一次惊为天人。
紧跟着。
来了个风情万种的女生，和前台一样的端庄得体，只是服饰不同。
她敲门两下，走进来三步，在门口区域停下，双手放在小腹区域鞠躬：“您好，这楼面我负责，有任何情况，任何需要直接呼叫我。”
李尼又一次直勾勾的着人家，不过这家伙明显是好奇的意味，而不是好色。
有些尴尬的张子文又重踩了李尼一脚，然后对她点点头，请她离开。
李尼很不可思议的道：“怎么你们的酒店都这样？服务生素质和颜值可真的惊艳到我了！讲真，在纽约、新加坡、花六百美元所享受到的酒店综合体验，比这可就差太远了。”
张子文好号码百事通的造型道：“关于这事是正常的。这么跟你说吧，落后地区、正下定决心要励精图治发展时，这就是对外引资的窗口单位，也就是说你在我们酒店所见到的，是我们精挑细选的精英女生。”
“他们能说流利的英语，经过了你想象不到的严格培训，对了，她们还都有编制。算公职人员。于是你看到了刚刚的一幕。”
“反过来说，你不凡稍微动一下你的脑子，就会发现：一个地区或国家，发展起来后，大家有钱了，你是精英，你还愿意在酒店干服务员吗？”
“尤其是发展到顶的头部发达地区，当然就会出现所谓的‘素质下沉’，于是你在酒店见到的女生，会是那个社会里最底层、最最最卷的一个群体，毫无例外。”
“也就是说你作为一个英国骗子，当你挥舞着手里的英镑外出时，那么你能在四十年代的鹰酱、七十年代的霓虹、八五年代的香江韩国的窗口酒店里，享受到你刚刚所见到的。”
李尼惊为天人，这少年说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这么有趣的逻辑和认知，为啥之前没人总结过呢。
尼玛难怪会在伦敦以及纽约的酒店里，见到体重三百斤，开门关门能把牛吓跳起来的黑人女服务生。
“你到底是不是和圣经有关？”李尼想了想又这么问。
“有关，但细节以后再告诉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