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在目送两人离去之后,朱由校再次来到了皇家宗庙祠堂。
朱由校遣散了跟随而来的太监们,他坐在蒲团上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将整个收回盐专卖一事将会如何发展在脑子里梳理一番后,朱由校在蒲团之上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
他恭敬的在香炉上插了三炷香。
“列祖列宗保佑,我大明能臣干将,属于我朱由校的‘姚广孝’能够此行顺利!”
“若是不顺也不要让他伤到一根汗毛!”
深深地跪拜之后,朱由校肚子咕咕作响。
“饿了,那就用膳吧。”
今日的午膳正是鹿肉以及摆成‘福’字的稻米。
······
另一边,魏广回到自己的府邸就准备用膳,但是他的心里还一直在想信王一事。
他从未见过信王,为何信王要在皇上面前弹劾于他?
这信王就是日后的宋徽宗,可见皇上对他的喜爱。
对于这个在身边,魏广还不知道到底如何触怒于他的敌人,魏广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日生辰宴最有可能会触怒到信王。
按照惯例,逢年过节信王都会去皇宫拜见皇上。
而他门口的这条路正是十王府到皇宫的必经之路。难道说是信王因为自己没请他,他有些生气?
还是说宾客来的太多,挡住了他的道路?
想到这里魏广摇了摇头。
管他呢,这宋徽宗现在不过是一个藩王而已。只要自己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就算他当面打信王的脸,皇上也不会蹦出一个屁来。
在江山社稷以及亲情之间,帝王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用过午膳之后,魏广来不及休息就坐着马车去了杨涟的府上。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去一趟这东林当这边好好地给东林党洗洗脑。
不一会,马儿走路特有的‘啪挞’声消失,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大人,杨府到了。”
魏广点了点头,吩咐车夫在旁边好好休息等待之后,他就进去了。
门口的守卫看到魏广到来也没有阻拦,而是恭敬的朝着魏广鞠上一躬。
“魏大人,老爷吩咐过了,只要魏大人来就不用通报,您直接进去就行。”
“这个点,老爷应该是还在用膳,可以去主屋西边的房间。”
魏广点了点头,随手扔了一个碎银子。
那守卫顿时眉开眼笑,对着魏广更是恭敬。
不一会,按照守卫的提示,魏广来到屋前。
咚~
咚咚。
三声过后杨涟打开了房门,一看到魏广就立马热情的招呼他进来。
“快进来!吃饭了么?没吃的话老夫再吩咐下人做一份。”
魏广咧嘴一笑连忙拱手说道:“杨老,我吃过了。”
待到杨涟用膳完毕,两人来到书房。
看着杨涟满屋的书籍以及各种珍贵字画,魏广赞叹道:“怪不得杨老满腹经纶,今日得见书屋景象,真是让晚辈大开眼界。”
“天下书籍有十,养老独占其八,天下读书人共享其二!”
杨涟被魏广的彩虹屁夸得连连抚须,笑道:“侄儿就你会惹得老夫开心,你来这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魏广再次拱手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杨老,此行确实有要事要与杨老商议。”
杨涟坐在太师椅上喝了杯清口的茶水说道:“哦?快说吧。”
“别人老夫不敢保证,但是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请求,老夫定会不留余力帮你!”
魏广坐在杨连旁边笑着道:“多谢杨老了!”
“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阉党······”
还未等他说完,杨涟立马从椅子上弹起,他满脸激动地说道:“阉党怎么了?”
杨涟继续说道:“晚辈偶然听说,阉党好像想收回两淮之地福王与潞王的盐专卖!”
一听这杨涟不假思索的说道:“阉党想要,那咱们就不能给!”
“他越是想要什么,咱们就越不能入他的心意!况且盐这可是一个油水非常多的暴利之物!”
但是转念一想,虽然阉党有可能看中了这块肥肉,但是阉党目前也不缺钱啊!
况且阉党现在与他们东林党交锋的如火如荼,现在还要抽调人手去对付那两位藩王,这怎么看都是风险大于收货的。
难道说······
想到这里杨涟眯起了双眼。
“哈哈!魏忠贤,老夫算是看出了你的想法!”
“想孤注一掷借此机会壮大自己的财富,想必上次的礼物已经掏空了你们阉党的口袋了吧!”
就在此时魏广适时问道:“杨老,听说明日早朝阉党就要有所行动了!我们该怎么办?”
杨涟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只要阉党想要的,他们就要尽力去阻挠!
“当然是反对!阉党现在已经是外强中干了们不能让他们壮大自己!”
说到这里杨涟满脸笑意的对着魏广说道:“还好有你,不然我们准备不充分的话,还是有可能让魏忠贤的诡计得逞。”
虽然他现在是东林党的领袖人物,但是作为东林党日后的扛鼎之人,杨涟还是下意识的想问问魏广的意见。
“你是如何看的?但说无妨,我老了,说不定有些考虑的不过全面,未来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听到这话,微光眼中的亮光一闪而逝。
来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魏广在自家府邸的时候就想着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若是魏忠贤提出收回盐专营一事,东林党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反对那该怎么办?
而东林党句句引经据典,舌斗起来极为麻烦。
还不如他先来这边好好地‘忽悠’一下,以免给自己徒增烦恼。
“杨老,晚辈以为我们可以换个思路,鹬蚌相争,最后是谁得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