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那车夫便马不停蹄的回到马车旁。
“信王殿下,这条街道原本极为宽敞,但是今日却是有一位朝廷官员过寿辰,来此祝福的大臣过多,这才挡住了殿下的道路。”
信王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那人是谁?是魏忠贤那阉人还是······”
就在信王疑惑之际,车夫赶忙说道:“属下刚才打听过了,是一个叫魏广的户部员外郎。”
“属下听说他曾经立下大功,曾被陛下一日三升,而且他今年才十几岁,古来少有啊!”
信王何许人也?
那可是大明王朝日后威名赫赫的崇祯皇帝,朱由检!
煤山之上的那颗歪脖子树是他死后一直抹不掉的污点。
就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听得进去属下人的言外之意。
果不其然,听到魏广的名头以及曾经做出的事迹之后,他对此嗤之以鼻!
“什么一日三升,古来少有。依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区区一个户部员外郎的生辰就高出这么大的阵仗,我看他也没少吸取民脂民膏!”
朱由检走下马车,向前走了几步。
在看到那些马车上的印记的时候,朱由检心中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
好家伙,放眼望去全都是朝廷中一等一的大臣。
即使是朱由检这位当今皇帝的弟弟也无法让这群人让开道路。
一想到这,朱由检越想越气,这完全都是嫉妒魏广而产生的怒火。
车夫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见朱由检的面色,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朱由检虽然才能不大,但是也分得了轻重缓急。
“本王现在要不是即将去皇宫面圣,否则非得给这群私占我大明道路的贪官污吏好看!”
说罢,像是发泄完一样,缓缓朝着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
“换路!”
临走之前还不忘从马车上的帘子露出的缝隙内意味深长的看着魏府的大门。
······
不到半个时辰,载着朱由检的马车就来到了皇宫门口。
锦衣卫们本想阻拦,但是看到帘子后面朱由检那硕大的脑袋之后满脸笑意的放行。
此时,当今大明皇朝的皇上天启帝朱由检正在寝宫之中想着什么,就连手上打磨木头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他现在情绪非常高昂。
因为他今日算是狠狠的替自己争了一回面子!
不仅仅是叫停了两党之间斗宝一争高下的局面,更是献出了远超两党魁首送出的礼物还要珍贵数倍的东西。
他送礼物的时候还偷摸的观察过魏广的表情,那欣喜的样子做不了假。
一想到底下群臣惊愕的眼神,他就想笑。
房间内,朱由校忍不住的哼起了小区。
就在他正开心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一道轻轻地有些尖细的声音。
“陛下,信王来了。”
听到这,朱由校赶紧放下手中的木匠工具说道:“皇弟来了,好!”
“让皇弟在大殿稍等片刻,朕这就过去!”
不一会,朱由校草草的披上了一件外套就赶忙走向大殿方向。
大殿之内,朱由检早已再次恭候多。
一见到朱由校,他就立马跪下行礼道:“信王参见陛下!圣躬安?”
朱由检笑着道:“朕安!”
随后连忙将朱由校扶了起来。
“皇帝,私底下就不用这么正式了!你我可是兄弟!”
朱由检扯着嘴笑了。
朱由校拉着他的手腕就朝着座位走去。
今日他的心情本来救好,又见到了这个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的兄弟,他更是欣喜万分。
朱由校年长朱由检几岁,朱由检算是朱由校看着长大的。
而且现在先皇留下的子嗣之中也就他们两个还活着,他们之间当然是无比要好。
就从朱由校病逝之后直接传位给朱由检这一点就能看得出。
朱由检坐下之后面带笑意的说道:“今天正好是中秋节,如今······如今也就咱们兄弟两人了。”
“趁着臣弟还没有去封地,正好也来皇宫与皇兄做个伴。”
朱由校心中更喜,他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说道:“皇弟有心了!”
“这些伤心事不提也罢,今日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不一会,几位宫女太监端来一盘盘的佳肴美酒进来。
兄弟俩举杯谈论着儿时往事,好不快活。
喝了一阵之后,朱由检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皇兄,为何不见那魏忠贤?”
“那阉人······魏公公去哪了?”
说完‘阉人’两字,朱由检赶忙捂住了嘴。
他知道魏忠贤深得他的皇兄的宠爱,但是他打心底里看不起魏忠贤这种阉人。
这才借着酒劲一时说错了话。
虽然很快就改口了,但是那两个字还是被朱由校听到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重重的将酒杯放到桌面。
魏忠贤可是他的大伴!是他的人!
而且魏忠贤是他对抗东林党最为有力的武器。
若不是魏忠贤在前面为他吸引了东林党几乎全部的火力,否则他这个皇帝哪里能活得像现在这样快活?
若没有魏忠贤,他与那西汉末年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刘协有什么区别?
见到朱由校有些动怒,朱由检心中大呼不妙。
他连忙说道:“皇兄息怒,臣弟酒后胡言,说错了话。”
“臣弟自罚三杯!”
喝完三杯酒,朱由校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
朱由检又连忙补救道:“这难怪臣弟会说起魏公公,主要还是他是皇兄的宠臣。”
“而今日如此良辰美景竟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在皇兄左右伺候着,这才说错了话。”
不管怎么说,朱由检毕竟是自己的皇弟,也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他与朱由检碰了一杯就暗示着此事就此翻篇了。
谁料他接下来的话竟是引起了朱由检不满。
“魏忠贤已经请求过朕让他休息几天了,想必现在应该是在魏府里面吃着寿辰的酒席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