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疼疼疼,老路放手!耳朵掉了!”陈枫皱着眉头干嚎。
老路,路飞,高三二班的班主任,经过夏若非的时候点了点头,“辛苦夏若非同学了,你先自习吧。”
陈枫侧着头看过去,原来这个大美女叫夏若非啊,人长得漂亮不说,名字也这么好听。
但夏若非丝毫没注意到陈枫的目光,自顾自地走到座位上看起书来,一幅乖学生的样子。
“诶老路,班上怎么突然多了个同学啊?”
出来以后,路飞一松手,陈枫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模样。
“呵,你小子还真是,叶主任介绍了半天国外转学来的两个女生,你小子居然不知道?”
陈枫扣了扣头,好家伙,周泽的情报居然准了一次,难得,但这也不能怪他啊,他被那个突然出现的光脚女生吓到了嘛!
“老路,咱们学校的女生是不是不让披发啊,我今天好像看到一个披发的女生,在操场呜呜呜……”
路飞不等他说完一把捂住陈枫的嘴巴,还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松开。
“老路你干嘛啊!”
陈枫嫌弃地抹嘴,老路这咸汗手,呸呸呸。
“陈枫,这事儿你跟我说说就得了,可千万不能到处说去!”
路飞表情严肃地盯着他。
“为什么”三个字在陈枫嗓子里过了过但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就在昨天,一个住宿的女生,夜里跳楼了。”
此时是白天,陈枫跟路飞站在四楼的楼道口,外面分明是阳光明媚,但风一吹,陈枫却感到脊背又粘又凉!
“行了,心理辅导我帮你推掉,回去好好定定神,回家喝点艾草水,千万别瞎想,听到没!”
路飞一双大手按在陈枫肩膀上晃了晃,语重心长道:“你应该知道被这些东西盯上没好结果的!别管这事了!”
陈枫脑子嗡嗡的,中午也没吃几口饭,但他是不敢再睡觉了,也不敢去寝室,整个午休都拉着周泽在小树丛里打游戏。
“疯子,你怎么了?”
周泽看出他魂不守舍,主要是被他坑输了好几把,忍无可忍问道。
陈枫低着头,半天也不点开始游戏,周泽一把夺走他的手机,将他的脸掰正,迫使他看着自己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可是兄弟啊!”
他痛心疾首指着自己的战绩,“你看看,我战区第一的号被你搞成啥了!”
但是说完,周泽发现陈枫还是木衲的样子,也不再搞怪了,严肃道:“是不是……你得了什么绝症?”
陈枫的眼珠子终于滚了滚,嗓子也滚了滚,“就不能盼我点好?”
周泽吐口气,郁闷道:“那你倒是说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嘛!”
心里疯狂吐槽,陈枫这别扭劲儿,都快赶得上他前女友了!
又想到最近风靡的“男同”,周泽默默地拉高了自己的衣领。
陈枫哪里注意到周泽的这些小动作,他陷入人生十几年来头一次的挣扎抉择中,十分迷茫。
他觉得,这比大学选什么专业还要让人头秃。
“你……觉得人死了会去哪儿?”
陈枫最终还是慢吞吞地问了出来。
周泽翻了个白眼,“害,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还活着,干嘛考虑死了的事儿?要说灵异小说里面嘛,大概……变成幽灵了?”
“如果我说,我看到了幽灵呢?”陈枫悠悠道。
周泽不屑一笑,“开什么玩笑,你还能看到幽灵呢,你以为你有阴阳眼啊。”
他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但看到陈枫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还是被惊了一下。
“喂,差不多行了啊,你这演技,可是骗不到我的。”
但是不管他怎么搞怪做鬼脸,陈枫依然用乌沉沉的眼睛盯着他,周泽终于心里敲鼓了。
“你……你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陈枫道:“我不是看你,我是在……看她。”
周泽想转过头去,戳穿陈枫骗局,但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僵硬的转不动,一点点转过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一个……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穿着林里中学的校服,赤着脚,似乎想要往前走,但是被定住了一样。
“啊啊啊啊……”
周泽张开嘴发出一串惨绝人寰的叫声,这声音真的是闻者发飙,见者拔刀。
巡逻的教导主任张老师很快被他喊了过来,骂骂咧咧地往这儿走。
周泽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需要老师的帮助,张主任那张木棒子脸在他眼里都显得无比亲切可爱!
“老师!救命,有有有……”
张奎怒气冲冲地过来给了他一下子。
“有什么?搁这儿鬼叫!”
周泽颤巍巍地指着对面,但他一转头的功夫,再看过去竟然已经没人了!
那个女生,去哪儿了?
陈枫这时猛的一拽他的胳膊,趁着张奎转头的功夫,拉着人就跑。
张奎怒气冲天的脸很快被他们甩到了后面,“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不乖乖午睡,还敢骗老师!给我站住!写检讨!”
周泽这才反应过来,那个长发女生已经消失了,他们俩不跑等着被张奎记过通报呢!
林里中学对学生的要求特别苛刻,条条框框数不胜数,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必须午睡,还有老师挨个寝室地检查,宿舍外教学楼也有老师巡逻。
被抓住那可不是玩的!
但只要没被抓住,林里中学的学生这么多,光凭一面之缘,这些老师哪里知道他们谁是谁呢?
周泽也不用陈枫拽了,自动狂跑起来。
张奎都五十多岁了,哪里追得上两个大小伙子,很快就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败下阵来。
“你,你俩给我等着!”
而摆脱了张奎的两个人也确实是没有再继续跑了,也算是某种程度的“等着”了,他们俩狼狈地肩挨肩靠着青苔水泥墙大口呼吸。
“疯子,那到底是……人还是……?”
周泽微微侧头看着陈枫,汗水从他额头上缓缓流下来,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