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会见室,苏时见到戴着手铐的徐山。
徐山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在一夜之间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变得特别明显。
“这是他给你的。”
苏时把那封信交给旁边的警察检查,之后给徐山看。
那封信,是徐山偷设计的那个人给的。
徐山打开信,读了很久。
读到最后,徐山看着那封信,露出很苦涩的笑。
“都过去了。”
信扔进垃圾桶里,徐山说:“以后就不用来找我了。”
他起身,离开会见室。
苏时目送徐山离开。
那个人的请求,她也做了,以后徐山只能一个人在监狱了。
贺炎搬离盛世华庭,离开的时候,还来跟苏时和陆斯年两个人打声招呼。
“再见了,楼上的邻居。”
贺炎笑的很坦然,好像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快走吧。”
陆斯年说:“再不走,天都黑了,不留你吃晚饭。”
贺炎噗嗤一声笑道:“陆总,这么幽默?我这就走。”
他看向苏时,沉默了两秒钟。
然后笑着说:“再见。”
“再见。”
贺炎的笑,让苏时心莫名其妙的发慌。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贺炎离开后,苏时问陆斯年。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确实。”
陆斯年同意苏时的看法。
贺炎确实变了。
克瑞斯集团在京城设立总部,苏时万万没想到,他们用的大楼,竟然是承安地产提供的大楼。
贺炎全程没有任何消动静,仅仅是离开盛世华庭后一个星期,就在网上宣布这件事。
并且和克瑞斯集团达成初步合作。
“他这是什么意思?”
蹭员工餐的萧霄看不下去了。
“谁知道?”
苏时也没想到。
贺炎竟然和克瑞斯集团合作,这简直是在与虎谋皮。
“送上门的羔羊。”
苏时只能这么形容贺炎。
明明知道克瑞斯集团对陆氏集团做的那些事,他还要凑到克瑞斯集团的面前。
南川和南昌运在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时间终止和承安地产的一切合作。
那个吸血鬼集团,目的肯定不单纯。
果然,在入驻承安地产提供的大厦后,克瑞斯集团就开始让承安地产开始插手别的行业。
在各个领域对陆斯年下手,遏制陆斯年的公司发展。
“贺炎疯了。”
苏时看着各种各样关于承安地产的新闻,替贺炎担忧。
“克瑞斯集团在养猪,养肥再宰杀。”
陆斯年揽着苏时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他说:“不一定,贺炎现在是脱离掌控的。”
“易炀和陈易不是吃素的。”
苏时说:“贺炎斗不过他们。”
本来以为短时间内是碰不上贺炎,但在一个酒会上,苏时再次遇见他。
贺炎变得圆滑,看见苏时的时候,一如往常一样。
“好巧。”
“好巧。”
苏时端着红酒,站在他的面前。
“听说你和克瑞斯集团合作?”
贺炎浅笑:“对啊,合作了,他们给出的条件很不错。”
“你知道他们……”
“我知道。”
苏时想要提醒,但被贺炎打断。
贺炎大概是知道克瑞斯集团靠什么赚钱,但还是纵身跳进去。
苏时没有和贺炎说太多话。
从贺炎和克瑞斯集团合作的那一刻,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对立面了。
承安地产以非常迅猛的速度抢占酒店行业,在京城地段最繁华的地方,开起京城最大的酒店。
一时间,陆氏集团名下的酒店受创严重。
陆斯年这一段时间都很冷静,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决定,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竞争。
整个人好像没有任何压力一样,每天都陪在苏时的身边。
中午,陆斯年来找苏时,一起在云腾的员工餐厅吃饭。
苏时看着坐在对面的陆斯年,问他:“你公司,还好吗?”
“还好,没有太大的损失。”
陆斯年没有任何反应。
表面的云淡风轻,让苏时看不出来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陆氏集团一定受到很大的重创,只不过陆斯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放心,都会处理好的。”
陆斯年笑着对苏时说:“我还是有钱可以娶你。”
“你……”
苏时心情很复杂。
还在开玩笑!
南川来找苏时的时候,苏时正在处理新技术的事情。
“合作吧,克瑞斯集团这次已经对陆氏下手,下一步肯定是你和我。”
南川也很淡定。
他说:“只有合作,才是最好的办法。”
“合作就是一锅端。”
苏时将文件放进抽屉里,走到南川的对面坐下。
“现在最好的状态就是观望,克瑞斯集团的目标是承安地产,他们在养猪,时机合适,一定会宰。”
“贺炎不是你朋友吗?你不提醒?”
南川好奇地问:“这样他岂不是危险了?”
“他知道,提醒也没用,而且现在也劝不动他。”
苏时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仔细想想,就放弃了。
贺炎总归是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他们虽然是朋友,但凡事都还要有个界限。
这是做生意,不是过家家。
南川明白苏时的意思:“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顺其自然,不过你不能再待在华国了,还是先去m国待一段时间,老爷子的腿,也该去检查了。”
“你想让我先离开?那你怎么办?”
苏时淡笑:“别忘了,我是苏十。”
南川沉默了很久。
他说:“我先去m国。”
南川不是一个喜欢躲的人,但这个时候,确实要去m国待一段时间,克瑞斯集团所有的动作,在m国都可以提前知道。
因为总部在m国。
南家离开了,祁哲回来了。
祁哲回来的第一天,就是辞职。
“不挂职,但正常做事,你私人聘请我。”
“这样合适吗?”
这可是一个对他不利的做法。
然而祁哲却同意了。
“可以。”
苏时只能放祁哲走,但还是给他留下来一间办公室,让他偶尔回来工作。
至于祁哲这一段时间去哪儿了?都做了些什么?
苏时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当秘密说出来了,那就不叫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