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终于到顶楼后,苏薇第一个走出去,出去后还特地回头看向苏时和她身后站着的陆斯年。
周辰光拉着苏薇先走了。
她们两个人都没认出来是陆斯年。
苏时轻笑,“伪装的可以啊。”
“快上课了。”
陆斯年迈开长腿,快苏时一步。
苏时追上去。
两个人一起走进教室里面。
教室第一排的位置正好空出来了,苏时在第一排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本来以为陆斯年不会在第一排坐下来,但看见苏时在第一排坐下,陆斯年立马坐在她旁边。
铃声响起,尚晟穿着棕色的马甲走进教室。
他拿着一本书,空白的书皮,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同学们好,我是尚晟。”
在坐的都是听说尚晟名气来的人,所以在听完尚晟介绍后,响起一阵掌声。
尚晟露出和蔼可亲的笑。
课上,尚晟用很生动的语气来描述他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以及鉴别过的珍宝,学生们也乐的乐的听闲话。
有些闲话,听着听着,也能悟出来道理。
“那我们讲过,一个古玩真正的价值在于它身上的历史痕迹,如果我们把它的痕迹抹掉,那它还有价值吗?”
尚晟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苏薇站起来回答,“当然没价值了,痕迹都抹掉了,谁能看出来它是真的是假的?”
“好,你先坐下。”
尚晟并没有为苏薇的看法去评判个对错。
“有没有同学有不同的看法?”
走神的苏时感觉有股力量直接把自己推起来。
站起来的苏时诧异地看向旁边的陆斯年。
你干什么?
陆斯年轻挑眉毛,戴着口罩也看不见他有没有偷笑。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看法?”
尚晟见过苏时,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被推出来的苏时只能说,“虽然它的痕迹不在,但我们不能否认它存在的价值,有时候判断文物真假,不单单从它身上的痕迹来判断它,就像我们看人,一个人外表再光鲜亮丽,实际上烂到根,我们也看不出来。”
“鉴别古董和这个道理一样,唯有细致入微,才能明辨是非,辨别真假。”
对于苏时的答案,尚晟很满意。
他笑着说,“我师父,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
此时,苏薇鼻子都气歪了。
她一双眼睛瞪着苏时,认定苏时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推我?”
苏时质问陆斯年。
“看你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陆斯年眉梢上扬,“没想到你的答案是正确答案。”
苏时无话可说。
“你不会还在怀疑我是青山吧?”
陆斯年说,“是你自己说的。”
苏时:“……”
真是够够的!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要她把尚晟拉到他面前说,他就是青山?
下课铃声一响,苏时就朝着门口走,她只想快点儿摆脱陆斯年。
再被他盯下去,身份肯定被怀疑。
“苏时同学。”
尚晟喊住苏时。
苏时被迫停下步子。
她回头看向走过来的尚晟。
尚晟,你最好有事情!
“我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你,你之前一直生活在华国吗?”
尚晟走过来问。
“一直在华国,从小在西川县长大。”苏时说。
跟上来的陆斯年正好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尚先生,听说你就是青山?”
听到“青山”两个字,尚晟本能反应是警惕,他看着眼前的陆斯年,“你听谁说的?”
陆斯年视线落在苏时身上,“苏时同学告诉我,你就是青山先生。”
尚晟面色有些不自然,他上下打量苏时很久,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来尚先生不是,苏时同学,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陆斯年故意对苏时这么说。
“是啊,骗你的。”
苏时挑眉,“谁知道你傻,还信了。”
这个陆斯年!一定是故意的!
“走了。”
苏时先走一步。
她才不管陆斯年跟没跟上来。
一个集团的董事长,一天到晚怀疑她的身份,到底怎么怀疑上的?
二人离开后,尚晟愣在原地,他看着苏时离开的方向,满眼震惊。
“真的是……”
“怎么可能?”
他念叨半天,最后离开教室。
出校门后,陆斯年还跟着苏时。
苏时不理解,“陆总,你一天到晚没事儿干吗?跟着我干什么?”
陆斯年摘下口罩,笑说,“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他停在一辆车前,“不过我不是跟着你。”
上车后,陆斯年按下车窗,看向站在树下的苏时,那双眼里是苏时猜不透的情绪。
“今天来听尚晟的课,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无论尚晟是不是青山,我都已经有了想要的答案。”
陆斯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苏时看着车窗上去,一头雾水。
才过去十年,男人就这么让人难以捉摸吗?
苏时打算在外面随便吃点午饭。
刚走到街口,手机来了一条好友验证的消息。
打开消息窗口一看,竟然是尚晟。
看来,他猜到了。
苏时通过好友申请。
尚晟:[位置信息]
苏时打开定位,按照尚晟给她发的位置过去。
定位就在不远处的餐厅。
进门后,服务人员很贴心地问,“你好,有预约吗?”
“尚晟。”
“好,这边请。”
走上二楼,全部都是独立包厢。
服务员把苏时带到208的包厢前。
苏时推开门进去。
尚晟坐在里面局促不安,看见苏时进来的时候,站起来后又坐下,整个人非常紧张。
苏时在他对面坐下。
“找我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青山?你是谁?”
尚晟直奔主题地问苏时。
他额头有汗冒出来,看得出来很紧张。
“苏时。”苏时说。
她看着尚晟。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泛着阵阵冷意,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年龄,看着像是几十岁的老成。
尚晟感觉到熟悉感扑面而来,他有些不敢相信,“不可能,如果是你,十年前你才是个女娃娃,绝对不可能!”
“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不可能?”
苏时看着尚晟,“我记得你刚来地下拍卖行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工,一个人在m国,没有护照,没有亲戚,每天朝不保夕,好不容易进地下拍卖行,还被人排挤,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