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毅沉默之际,长安已备好了酒,送进屋后很自觉的退了出来,在院子里坐着等二人谈完了好进去收拾。
长安此时心中有些郁闷,这几年他练功极少偷懒,可刚才魏书正来的时候他却一点没察觉到。
看来还是练得不够狠!想到此,他便站起来走到院子中间做起了俯卧撑。
屋内的二人自是不知道长安的心思,斟好了酒各自喝了一杯。
半响,钟毅才神色黯然道,“书正,她或许不想再等了!”
魏书正一愣,“何以见得?”
钟毅将桌上的木盒子打开,烛光照得里头的碎瓷片一片惨白。
“当年你做的那个花瓶?”
“嗯!”
“她前几日撞了邪神智不清,可能是不小心弄碎了的吧!你别多想了。”
“她若真死心了也好,我如今在世人眼中不是薛江而是钟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借尸还魂这般离奇的事。”
“这倒是,你初初与我联络那阵时,好几夜我都夜不能寐。总觉得是被捉弄了,与你深谈了之后才信了世上真有这般奇事。那你不打算告诉荣阳你就是薛江吗?”
魏书正与薛江自小一块长大,对他二人的感情最为了解。
“不说了吧!”话虽如此,钟毅心中却总觉得有缺憾,他与李静当年情深似海,出征前他曾许诺过回京后便迎娶她。让她苦等了十年,至今也未兑现。
“她知道了只会徒增烦劳!不说也好。”魏书正替钟毅斟了酒,又道,“那薛老和薛战那边也不说了么?”
“待我查出幕后黑手之后再看吧。”他想暗中查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嗯!这样最为稳妥。对了,荣阳撞邪那事我查到是宫里头的人搞的鬼,但还没查到是哪位下的手。”
“让人多留意宫里的动向,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钟毅想着,皇上纵然有心护着,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
“我再安插些人进去。”魏书正抿了抿唇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顺着你之前给的线索查到了十年前诡门关一战,你手下有个叫邱为的校蔚很可疑,你对此人可有印象?”
“邱为!”钟毅闭目沉思了片刻,“南江人士,已娶妻生子。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为人有些小聪明。”
“当年你在诡门关被围困,几乎全军覆没。我查了所有参战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这个邱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战事发生之后他的妻儿也不知所踪。”
“继续查,朝堂的风向也要时刻盯着。”钟毅想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毕竟年轻,况且他也是李静在这世上为数不的多亲人,能帮就帮。
“嗯,这是自然。”魏书正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事来,“对了,前两天跟踪你的人突然消失了,虽然没查出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不是上官府的。”
“哦?还有什么人会对我这个无名小卒感兴趣?”钟毅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定是上官府的人无疑了,却不想还有其他人也盯上了他。
魏书正大笑道,“你现在在京城可是家喻户晓啊!哪里还能当个无名小卒哟!”
想到上官保相当初还装模作样的扮上了青天大老爷,结果却被自己儿子生生打了脸的模样,钟毅也随他笑了起来,二人又喝了一会儿酒才唤了长安进去收拾,魏书正自是从哪儿来就从哪儿回,利落的跳窗隐进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