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勤政殿后,刚才的神色都不复存在。
周成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歉意,一脸愤恨的看着南锦,冷声道。
“凌王妃,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罢,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萧宴清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
南锦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见人走了,跟着萧宴清一起出宫。路上还遇见了几个小太监,其中一人还给了萧宴清一个小纸条,虽然做的隐蔽,但还是被南锦看见了。
或许是萧宴清并没有对她设防,所以才能被她看见。
不过南锦被没有问纸条的内容,毕竟宫中人多眼杂,更何况,萧宴清也未必想让她知道。只是她惊叹于萧宴清的实力,在宫中居然还有眼线。
出了宫,上了马车之后,萧宴清才打开纸条看。
只是,看见纸条上的内容的时候,萧宴清的脸色明显暗了几分。
“蒋昭要回京城了。”
南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回忆了一下便想起来了。
归元大将军蒋昭,萧宴清之前告诉过她,说南大将军的死,有他的一份力。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这个仇,她该是要报的。
更何况,就算她不做什么,想必蒋昭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毕竟,谁愿意留下后患呢,而且她现在还是凌王妃。
皇上与凌王不和,作为皇上的走狗,蒋昭定然也会将凌王和凌王妃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南锦轻叹一口气,神色却丝毫未变。
“看来,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萧宴清点了点头,除了眸子里有几分慎重之外,神色倒也没有太多变化。
“是啊,这个时候皇上急招蒋昭回来,一则是想对付本王,二则,是天尧国那边要过来了。”
箫重礼谨慎多疑,他才不会相信天尧国此次来到天星国是来朝贺,和亲的。
一直以来,箫重礼对他诸多隐忍,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蒋昭之前驻守在东阿国那边,他手上可用的军权并不多。
现如今蒋昭回来了,箫重礼免不得会有大动作。
马车上两人心思重重,各自有着盘算。
沉默了良久,南锦突然开口说道。
“萧宴清你就没有想过取而代之吗?”
南锦的声音不大,但马车内的萧宴清却听的清清楚楚。取而代之,取代谁,她不说他也知道。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就只有南锦能说的这般直白了。
萧宴清笑了笑,黝黑的眼睛里却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若不到要紧关头,我倒是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父皇坐了那个位置,一辈子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的处理政事,却还日日担惊受怕。后宫之中更是尔虞我诈,算计不断。
他每日劳心劳力,始终不敢懈怠,生怕百年之后会被史书笔罚,惶惶不可终日。
看似尊贵,实则孤寒。
父皇也曾今跟他说过,人生难得是自由,他一辈子都被皇位束缚,从未得到过自由。
所以萧宴清并不情愿坐上那个位置,并不想要九五之尊却孤寒无边。
可若是箫重礼真的坐不好这个皇位,治理不好这个国家,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皇的基业毁于一旦。
南锦听闻,诧异了一下。她以为,没有皇子会不想坐那个位置的,毕竟是最高的权利拥者啊,谁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呢。
她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那什么时候才是要紧关头呢?”
话落,马车停下,马夫轻声说道。
“王爷王妃,回府了。”
萧宴清伸手牵住了南锦的手,两人下了马车进了凌王府,至于南锦的问题,萧宴清并没有回答,南锦也没有再多问。
回府之后,萧宴清便回了清晖园,而南锦去了白无极的院子。
经过这几天的之间,白无极的伤好了一些,但内里伤的太重,所以一直昏迷着,没有醒来,南锦让一个叫知玉的丫头照顾他。
刚一进院子,就见知玉开心的跑过来说道。
“王妃,白无极性了。”
南锦心中一喜,立刻进了房间,果然看见白无极睁着眼睛靠在床上,一张脸虽然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但至少人醒了。
“你总算醒来了。”
南锦上前替他把脉,白无极轻咳两声说道。
“让你担心了。”
南锦没有说话,只是搭上他的手腕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几天她一直担心白无极的身体,小心调养,但最终还是……
唉,白无极的身体废了,他不能练武功了,更不能入军营。
他内里的五脏六腑伤重,筋脉也受损严重,身上的皮肤更是没有一处好的,这样的身体别说练武,就是日常生活都需要小心护理。
南锦抬眸,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白无极,这对他来说,打击真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