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兮手肘搭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上面敲打着,“南宫瑾是想利用我来威胁辰王,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皇上病危,又找不到任何的被下毒的证据,那怀疑的无疑就是她,毕竟当初在中秋家宴上,南宫翰是精神奕奕的出现。
这南宫瑾的心思当真是缜密,是她疏忽了。
“墨殇,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要将贺元找到,在他们出手之前阻止这事情的发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墨殇说完,匆匆转身离开。
时间转眼即逝,眨眼间,中秋过了半月,风凌兮原本担心夜北辰的噬心盅会发作,意外发现不但没有发作,那根棕褐色的线也从一开始的深褐色逐渐的变为浅淡的颜色。
顾心知给夜北辰诊了脉,白若初又用盅虫试探了下,皆是证明噬心盅暂被压制住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这噬心盅眼下暂不会发作,你也可安心了,我和白姑娘这些日子已经找到些眉目,兴许能找到解盅的办法。”
风凌兮看着顾心知那花白的头发,本就瘦削的脸,此刻看起来愈发的消瘦。
“师父,辛苦你了。”
若不是因为她,顾老头也不会这般没日没夜的研究这些,以至于都不能好好的休息。
“你真的心疼老头子我,就把你自己这身子养好些,你看看你现,比前阵子都瘦了不少,这辰王府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
顾老头看着她那巴掌大小的脸,此刻就剩下皮包骨了,要不是知道她每日都有用膳,他都怀疑夜北辰是虐待她了。
说着,他气的看向夜北辰,想骂他两句,就听风凌兮道,“他对我好不好您不是不知道,我也每日都有用膳,就是不知道为何还瘦了。”
风凌兮这些日子都是强迫自己吃下这些东西,随着时间越接近夜北辰发作的日子,她就越是不安,整个人都紧绷着。
顾心知哼了声,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又不舍得骂她,自己又气又心疼。
“前辈,是本王没有照顾好兮儿,以后兮儿的饮食起居,本王会亲自监督。”
夜北辰语气诚恳,深知顾心知其实是在怪他,而他这些日子也确实没能照顾好风凌兮。
“这话可是你说的,回头我要是再见她瘦了,我就把人给接回府去,这辰王府的膳食不养人,老头我只能亲自来。”
“好。”夜北辰一口应下。
风凌兮听着两人这话,就有种被算计的感觉,顾老头这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心疼夜北辰,更不舍得离开他。
白若初一脸艳羡的看着这一幕,想到她和南宫毓之间,除了那一晚,两人之间的谈话越来越少。
自从中秋宫宴后,南宫毓每日早出晚归,两人别说说话,就是见面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奢求什么,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如此。
不管你怎么克制,那种情感都没有办法压制,也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
顾老头起身准备回去,风凌兮还未开口,夜北辰已经先开口了,“前辈许久不曾来王府了,今日和白姑娘用完午膳再回去。”
风凌兮有些意外夜北辰竟会主动邀请顾老头留下用膳,心底很是高兴,忙道,“师父,我给你做醋溜鱼,你以前可喜欢吃了。”
她有阵子没有给顾老头做饭了,这会月份小,她还能亲自动手,等到月份大些,想做就难了。
“你这有孕还下厨,是嫌你这身子骨还有二两肉?”
顾老头说着最气人的话,却是心疼的不行,他想吃兮丫头做的醋溜鱼,但更心疼她。
白若初温声细语的说道,“还是我来吧,这些日子我时常在郡主府和顾前辈炼药,偶尔也会做上一两道菜,前辈倒也是喜欢,这醋溜鱼我虽不会做,凌兮可以教我,我试试。”
“那就让若初丫头做,你告诉她怎么做就行。”顾老头语气很是爽快。
风凌兮眉头微蹙,她要不要说顾老头很双标?
她做就会累坏身子,白若初难不成是钢筋混泥土做的?
但被人这么放在心尖上宠着的感觉是真的好。
“凌兮,你现在有身孕,也闻不得油烟味,我来就好。”白若初一副熟络的语气,给人一种邻家姐姐的感觉。
“那我们一起过去,我告诉你怎么做。”
风凌兮也不矫情,和白若初虽相识的时间不长,却也了解她的为人,爽快耿直不做作。
两人并排出去,留下顾老头和夜北辰,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夜北辰还没来得及开口,顾心知哼了声,傲娇的起身。
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话,“你小子给我争气点。”
看着已经出去的顾心知,夜北辰唇角扯出一抹及浅的笑,顾心知对他是关心的,爱屋及乌。
他们共同深爱着一个女人,也都爱屋及乌。
去膳房的路上,风凌兮见白若初眉眼微微垂着,却依旧难掩眼底那黯淡的神色。
想到中秋宫宴上,南宫毓和白若初是一起出现在晚宴上的,而且两人都换了衣着。
南宫毓又被下了药,两人一起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什么。
“你和五王爷进展的如何了?”
白若初面色有几分不自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说那种事情,只是淡笑道,“我和他一直都是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当年救了他一命。”
看着她眼底的失落,风凌兮有些同情她,“既然喜欢,为何不尝试下,毓王这人不善表达,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你们两人中,总得有个人先开口。”
风凌兮这番话发自肺腑。
白若初轻叹一声,“若是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一晚的事情发生,我兴许会尝试下,大不了他不愿意我就离开,可现在我若说了,等同于是逼着他对我负责。”
那一晚,她是心甘情愿的,尽管他说过会对她负责,但这些日子他只字未提,她心底想,他现在也是后悔自己当时的承诺吧,不然也不可能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