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此时，李傕自为大司马，郭汜自为大将军，横行无忌，朝廷无人敢言。
太尉杨彪、大司农朱俊暗奏汉献帝：“如今曹操拥兵二十余万，谋臣武将数十员，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党，天下幸甚。”
汉献帝哭泣道：“朕被二贼欺凌久矣！若得诛之，诚为大幸！”
杨彪奏道：“臣有一计：先令二贼自相残害，然后诏曹操带兵杀之，扫清贼党，以安朝廷。”
汉献帝听了杨彪的话后，很好奇，问道：“计将安出？”
杨彪对汉献帝说道：“臣听闻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于郭汜之妻处用反间计，则二贼自相害矣。”
汉献帝便书密诏付杨彪。杨彪即暗使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
杨彪乘间告诉郭汜之妻：“我听闻郭将军与李司马的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绝其往来为妙。”
郭汜之妻听了杨彪的谎话之后，惊讶道：“怪不得我见他经宿不归，却干出如此无耻之事！非大人所言，妾不知也。当慎防之。”
然后，杨彪告辞离开。郭汜之妻再三称谢而别。
过了数日，郭汜又将往李傕府中饮宴。
其妻对郭汜说道：“李傕性不测，况今两雄不并立，倘若他酒后置毒，妾将奈何？”
郭汜不肯听，其妻再三劝住。
到了晚间，李傕使人送酒筵到。郭汜之妻乃暗置毒于中。
方始献入，郭汜便欲食。
其妻对郭汜说道：“食自外来，岂可便食？”
郭汜听了，便先给自己的狗试之，其狗立死。自此，郭汜心怀疑。
有一日，朝罢。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饮宴。
到了晚上，席散，郭汜酒醉而归，偶然腹痛。
其妻说道：“必中其毒矣！”
于是，其妻急忙令人将粪汁灌之，一吐方定。
郭汜大怒道：“我与李傕共图大事，如今无端要谋害我，我不先发，必遭毒手。”
于是，郭汜就秘密整本部甲兵，要攻李傕。早有人报知李傕。
李傕也大怒曰道：“郭阿多安敢如此！”
于是，李傕就点本部甲兵，来杀郭汜。
两处合兵数万，就在长安城下混战，乘势掳掠居民。
李傕之侄——李暹带兵围住宫院，用车二乘，一乘载天子，一乘载伏皇后，使贾诩、左灵监押车驾。其余宫之人、内侍，并都步走。拥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射死宫人不知其数。
李傕随后掩杀，郭汜兵退，车驾冒险出城，不由分说，竟拥到李傕营中。郭汜领兵入官，尽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宫殿。
第二天。
郭汜得知李傕劫了天子，领军来营前厮杀。汉献帝和伏皇后都受惊恐。
郭汜兵到，李傕出营接战。郭汜军不利，暂且退去。
李傕便移汉献帝和伏皇后车驾于郿坞，使侄李暹监之，断绝内使，饮食不继，侍臣皆有饥色。不仅如此，他们都饿的面如土色了。
汉献帝令人问李傕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赐左右。
李傕怒道：“朝夕上饭，何又他求？”
于是，李傕便以腐肉朽粮与之，都臭不可食。
汉献帝骂道：“逆贼直如此相欺！”
侍中杨琦急忙奏道：“陛下，李傕性格残暴。事势至此，陛下暂且忍之，不可撄其锋也。”
汉献帝低头无语，泪盈袍袖。
这时，左右之人来报说：“陛下，有一路军马，枪刀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
汉献帝教打听是谁，乃郭汜。他心转担忧。
只见坞外喊声大起，原来李傕带兵出迎郭汜。
李傕拿着他手里的马鞭，指向郭汜，向郭汜骂道：“我待你不薄，你如何谋害我？”
郭汜也向李傕骂道：“你乃反贼，如何不杀你？”
李傕再次向郭汜骂道：“我保驾在此，何为反贼？”
郭汜再次向李傕骂道：“此乃劫驾，何为保驾？”
李傕最后向郭汜骂道：“郭汜，你不须多言。我两个各不许用军士，只自并输赢。赢的便把皇帝取去罢了。”
于是，李傕和郭汜二人便就阵前厮杀。战不到十合，他们不分胜负。
只见杨彪拍马而来。他来到了李傕和郭汜的面前。
杨彪大叫道：“二位将军少歇，老夫特邀众官，来与二位将军讲和。”
李傕、郭汜便各自还营。
杨彪与朱俊会合朝廷官僚六十余人，先诣郭汜营中劝和。郭汜竟将众官尽行监下。
众官对郭汜说道：“我等为好而来，何乃如此相待？”
郭汜对众官说道：“李傕劫天子，偏我劫不得公卿吗？”
杨彪对郭汜说道：“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为？”
郭汜听了杨彪说出如此之话，勃然大怒，便拔剑要杀杨彪。中郎将杨密力劝，郭汜便放了杨彪和朱俊，其余之人都监在营中。
杨彪对朱俊说道：“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间！”
说罢。
杨彪和朱俊就相抱而哭，昏绝于地。朱俊归家成病而死。
自此之后，李傕、郭汜每日厮杀，一连五十余日，死者不知其数。
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术，常使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贾诩屡谏而不听。
侍中杨琦密奏汉献帝道：“臣观贾翊虽为李傕心腹，然实未尝忘君，陛下当与他谋之。”
正说之间，贾翊来到了，汉献帝就便屏退左右之人。
汉献帝哭泣着对贾诩说道：“卿能怜大汉，救朕命吗？”
贾诩拜伏于地，对汉献帝说道：“固臣所愿也。陛下暂且勿言，臣自图之。”
汉献帝收泪而谢。
少顷，李傕来见，带剑而入。汉献帝看见了，面如土色。
李傕对汉献帝说道：“郭汜不臣，监禁公卿，要劫持陛下。非臣则驾被掳矣！”
汉献帝拱手称谢。李傕看见了，便出去了。现在的他，内心很得意。
这时，皇甫郦入见汉献帝。汉献帝知道皇甫郦能言，又与李傕同乡，便写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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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前往两边解和。皇甫郦奉诏，便走到郭汜营寨里去说郭汜。
在郭汜的营寨。
郭汜对皇甫郦说道：“如今李傕送出天子，我便放出公卿。”
皇甫郦立即来见李傕。李傕看见皇甫郦进来了，就以礼相待。
皇甫郦对李傕说道：“如今天子以我是西凉人，与公同乡，特令我来劝和二公。郭汜已奉诏，公意若何？”
李傕对皇甫郦说道：“我有败吕布之大功，辅政四年，多著勋绩，天下共知。郭阿多乃盗马贼罢了，敢擅劫公卿，与我相抗，誓必诛之！君试观我方略士众，足胜郭阿多吗？”
皇甫郦答道：“不然。昔日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致灭亡。近闻董太师之强，君所目见也。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头悬国门，则强固不足恃矣。将军身为上将，持钺仗节，子孙宗族皆居显位，国恩不可谓不厚。如今郭阿多劫公卿，而将军劫至尊，谁轻谁重呢？”
李傕听了皇甫郦的话后，大怒，拔出了他的佩剑，叱责道：“天子让你来侮辱我吗？我先斩你头！”
骑都尉杨奉谏言道：“将军，如今郭汜未除而杀天使，则郭汜兴兵有名，诸侯都助之矣。”
贾诩看见了，也来力劝。李傕听了贾诩和杨奉的话后，怒气少了许多。
然后，贾诩就推皇甫郦出去了。
皇甫郦大叫道：“李傕不奉诏，要弑君自立！”
侍中胡邈急忙止之道：“你不要说出此言，恐于身不利。”
皇甫郦叱之道：“胡敬才，你也身为朝廷之臣，为何附贼？‘君辱臣死’。我被李傕所杀，乃天意也！”
话音刚落。
皇甫郦大骂不止。汉献帝知道后，急忙令皇甫郦回西凉去了。
李傕之军，大半是西凉人氏，更赖羌兵为助。他们却被皇甫郦扬言于西凉人。
李傕的士兵们商议道：“李傕谋反，从之者即为贼党，后患不浅！”
西凉人多有听皇甫郦之言，军心渐涣。李傕听说皇甫郦的话后，顿时大怒了起来，便派虎贲将军王昌追之。
王昌知道皇甫郦乃忠义之士，竟不前往追赶皇甫郦，只是回报道：“将军，皇甫郦已不知何往。”
贾诩又秘密对羌人说道：“天子知道你等忠义，久战劳苦，便密诏使你等还郡，后当有重赏。”
羌人正怨李傕不与爵赏，就听了贾诩之言，都带兵而去了。
贾诩又密奏汉献帝：“李傕贪而无谋，如今兵散心怯，可以重爵饵之。”
汉献帝便降诏，封李傕为大司马。
李傕大喜道：“此女巫降神祈祷之力也！”
于是，李傕就重赏女巫，却不赏军将。
骑都尉杨奉大怒，对宋果说道：“我等出生入死，身冒矢石，功反不及女巫吗？”
宋果对杨奉说道：“为何不杀此贼，以救天子？”
杨奉对宋果说道：“你于中军放火为号，我当带兵为外应。”
于是，他们二人约定于当天夜里二更时分举事。不料，其事不密，有人报知李傕。
李傕得知后，大怒，便令人擒宋果先杀之。杨奉带兵在外，不见号火。
这时，李傕亲自带兵而出，恰遇杨奉，就寨中混战到四更。奉不胜，带军投西安去了。
李傕自此军势渐衰，更兼郭汜常来攻击，杀死者甚多。
忽然，有人来报：“张济统领大军自陕西来到，要与二公解和。声言如不从者，引兵击之。”
李傕便卖个人情，先派人赴张济军中许和。郭汜也只得许诺。
张济上表，请天子驾幸弘农。
汉献帝大喜道：“朕思东都久矣，如今乘此得还，乃万幸也。”
于是，汉献帝便诏封张济为骠骑将军。张济进粮食酒肉，供给百官。
郭汜放公卿出营。李傕收拾车驾东行，派遣旧有御林军数百，持戟护送。
銮舆过新丰，至霸陵。时值秋天，金风骤起。
忽然，大军闻喊声大作。数百军兵来至桥上，拦住车驾。
那数百军兵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侍中杨琦拍马上桥，说道：“圣驾过此，谁敢拦阻？”
有二将出来，对杨琦说道：“我等奉郭将军之命，把守此桥，以防奸细。既然你说圣驾，须亲见陛下，方可准信。”
于是，杨琦便高揭珠帘。
汉献帝对那二将说道：“朕躬在此，卿何不退？”
众将都呼“万岁”，分于两边，圣驾乃得过。
二将回报郭汜，对郭汜说道：“将军，圣驾已去矣。”
郭汜骂道：“我正要哄过张济，劫驾再入郿坞。你二人如何擅自放了过去？”
于是，郭汜就斩了二将，起兵赶来。车驾正到华阴县，背后喊声震天。
后面的声音大叫道：“车驾且休动！”
汉献帝哭泣着问大臣们：“方离狼窝，又逢虎口，如之奈何？”
众人都面容失色。贼军渐近。这时，只听得一派鼓声，山背后转出一将，当先一面大旗，上书“大汉杨奉”四字，带军千余杀来了。
原来杨奉自为李傕所败，便带军屯于终南山下。如今听闻圣驾到，特来保护。
当下列开阵势。郭汜的大将崔勇出马，大骂杨奉为“反贼”。
杨奉听见崔勇骂自己为反贼，大怒，回顾阵中，大喊道：“公明何在？”
话音刚落。
这时，有一将手上拿着大斧，飞骤骅骝，直取崔勇。现在，大战即将开始。
两马相交，只一回合，那将斩崔勇于马下。杨奉乘势掩杀，郭汜的军马大败，退走二十余里。
然后，杨奉乃收军来见天子。现在的他，想要一官半职，也想控制汉献帝。
汉献帝慰谕道：“卿救朕躬，其功不小。”
杨奉顿首拜谢。
汉献帝对杨奉说道：“适斩贼将者何人？”
杨奉便让此将拜于车下，对汉献帝说道：“此人乃河东杨郡人，姓徐，名晃，字公明。”
汉献帝慰劳之。杨奉保驾至华阴驻跸，将军段煨，具衣服饮膳上献。
当天晚上，天子宿于杨奉营中。
郭汜败了一阵，第二天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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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杀至营前来。徐晃当先出马。郭汜大军八面围来，将天子、杨奉困在垓心。
正在危急之中，忽然东南上喊声大震，有一将带军纵马杀来。贼众奔溃。徐晃乘势攻击，大败郭汜的军马。
那人来见天子，乃国戚董承也。汉献帝哭诉前事。
董承对汉献帝说道：“陛下免忧。臣与杨将军誓斩二贼，以靖天下。”
汉献帝命人早赴东都。他们连夜驾起，前幸弘农。
郭汜带败军回来，撞着李傕，对李傕说道：“杨奉、董承救驾，往弘农去了。若到了山东，立脚得牢，必然布告天下，令诸侯共伐我等。三族不能保矣。”
李傕对郭汜说道：“如今张济兵据长安，未可轻动。我和你乘间合兵一处，至弘农杀了汉帝，平分天下，有何不可！”
郭汜听了李傕的话后，大喜。于是，他们二人合兵，于路劫掠，所过一空。
杨奉、董承得知李傕、郭汜远来，就勒兵回，与郭汜、李傕大战于东涧。
李傕、郭汜二人商议道：“我众敌寡，只可以混战胜之。”
于是，李傕在左，郭汜在右，漫山遍野拥来。杨奉、董承两边死战，保汉献帝和伏皇后车出，百官宫人，符册典籍，一应御用之物，全都抛弃。
郭汜带军入弘农劫掠。董承、杨奉保驾走陕北，李傕、郭汜分兵赶来。
董承、杨奉一面差人与李傕、郭汜讲和，一面密传圣旨前往河东，急召故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军兵前来救应。
那李乐也是啸聚山林之贼，如今不得已而召之。三处军马听闻天子赦罪赐官，如何不来。他们拔本营军士，来与董承约会一齐，再取弘农。
此时，李傕、郭汜到过之处，劫掠百姓，老弱者杀之，强壮者充军。临敌则驱民兵在前，名叫“敢死军”，贼势浩大。
李乐军到，会于渭阳。郭汜令军士将衣服物件抛弃于道。李乐军士看见衣服满地，争往取之，队伍尽失。
李傕、郭汜二军，四面混战，李乐军大败。杨奉、董承遮拦不住，保驾北走。背后贼军赶来了。
李乐对汉献帝说道：“事急矣！请天子上马先行。”
汉献帝对李乐说道：“朕不可舍弃百官而去啊！”
众人都哭泣相随。胡才被乱军所杀。董承、杨奉见贼兵追急，请天子弃车驾，步行至黄河岸边。李乐等人寻得一只小舟做渡船。
此时，值天气严寒，汉献帝与伏皇后强扶到岸边。边岸又高，不得下船。后面追兵将到。
杨奉说道：“可解马缰绳接连，拴缚天子腰部，放下船去。”
人丛中，国舅伏德挟白绢十数匹到。
伏德对汉献帝等人说道：“我于乱军中拾得此绢，可接连拽辇。”
行军校尉尚弘用绢包裹汉献帝及伏皇后，令众先挂汉献帝往下放之，乃得下船。李乐仗剑立于船头上。伏皇后的兄长伏德和伏皇后下船中。岸上有不得下船者，争扯船缆。然后，李乐尽砍于水中。
渡过汉献帝和伏皇后之后，再放船渡众人。其争渡的人，都被砍下手指，哭声震天。
既渡对岸，汉献帝的左右之人只剩得十余人。杨奉寻得牛车一辆，载汉献帝至大阳。
晚宿于瓦屋中，野老进粟饭，汉献帝与伏皇后共食，粗粝不能下咽。
第二天。
汉献帝诏封李乐为征北将军，韩暹为征东将军，起驾前行。有两位大臣寻到，哭拜于车前，乃太尉杨彪、太仆韩融也。
汉献帝和伏皇后看见了，都哭了起来。
韩融哭着对汉献帝和伏皇后说道：“陛下、皇后，李傕、郭汜二贼，颇信臣言。臣舍命去说二贼罢兵。陛下、皇后，应到善保龙体。”
说罢。
韩融去了。李乐请汉献帝入杨奉营暂歇。杨彪请帝都安邑县。
驾至安邑，苦无高房，汉献帝和伏皇后都居于茅屋中。但是，又无门关闭，四边插荆棘以为屏蔽。
汉献帝与大臣议事于茅屋之下，诸将带兵于篱外镇压。李乐等人专权，百官稍有触犯，竟于汉献帝的面前殴打、谩骂。他们故意送浊酒粗食给汉献帝。汉献帝看见了，无奈，只好勉强纳之。
李乐、韩暹又连名保奏无徒、部曲、巫医、走卒二百余名，并为校尉、御史等官。刻印不及，以锥画之，全不成体统。
韩融曲说李傕、郭汜二贼。二贼从其言，乃放百官及宫人归。
是岁，大荒。百姓皆食枣菜，饿莩遍野。河内太守张杨献米肉，河东太守王邑献绢帛，汉献帝稍得宁。
董承、杨奉商议，一面差人修洛阳宫院，要奉车驾还东都。李乐不从。
董承对李乐说道：“洛阳本是天子建都之地，安邑乃小地面，如何容得车驾？如今奉驾还洛阳是正理。”
李乐对董承说道：“你等奉驾去，我只在此处住。”
董承和杨奉便奉驾起程。李乐暗令人结连李傕、郭汜，一同劫驾。董承、杨奉、韩暹知其谋，连夜摆布军士，护送车驾前奔箕关。
李乐闻知，不等李傕、郭汜军马到，自己带着本部人马前来追赶。
四更时分。
李乐埋伏于左侧，随后赶到箕山下，大叫道：“车驾休行！李傕、郭汜在此！”
此言一出，吓得汉献帝心惊胆战。只见山上火光遍起。
杨奉对汉献帝说道：“陛下，此李乐也。”
于是，杨奉就令徐晃出迎之。李乐亲自出战。
两马相交，只一回合，杨奉被徐晃一斧砍于马下，杀散余党，保护车驾过箕关。太守张杨都粟帛迎驾于轵道。
汉献帝封张杨为大司马。张杨辞帝屯兵野王去了。
汉献帝入洛阳，见宫室烧尽，街市荒芜，满目皆是蒿草，宫院中只有颓墙坏壁。他命杨奉且盖小宫居住。百官朝贺，皆立于荆棘之中。诏改兴平为建安元年。
是岁，又大荒。洛阳居民，仅有数百家，无可为食，尽出城去剥树皮、掘草根食之。尚书郎以下，皆自出城樵采，多有死于颓墙坏壁之间者。汉末气运之衰，无甚于此。
太尉杨彪奏汉献帝道：“陛下前蒙降诏，未曾发遣。如今曹操在山东，兵强将盛，可宣入朝，以辅王室。”
汉献帝对杨彪说道：“朕前既降诏。卿何必再奏，今即差人前去便了。”
杨彪领旨，即差使命赴山东，宣召曹操。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