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这么去沈家,真的没有问题吗?”
陈家老二陈洺满脸担忧,叹气道:“云槿受伤我也很担心。可是,沈京墨到底是沈清和唯一的女儿,云槿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了……”
“你什么意思?”
陈玄忽然驻足,回头间脸色阴沉。
“就算是槿儿有错在先,我们陈家赔礼道歉就是。他沈君牧不由分说把槿儿打成重伤。医生可都说了,手术后还得观察,要是骨头愈合得不好,以后会落下残疾!”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狠狠咬牙道:“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一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陈玄话音落下,陈家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我们少爷被打成那样,传出去,陈家哪还有脸在十方城立足!”
“对!只要家主你一句话,我们一定弄死沈君牧!”
“不是说沈家得罪了青冥仙师吗?大不了,咱们跟松阳府合作,他沈家在十方城还能翻了天不成?”
“……”
陈洺听到众人议论声,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他这个兄长自视过高,许多时候蛮不讲理,这些年陈氏集团一直都是他跟侄子陈宁在打理,不然早就垮了。现在虽然攀上了城主府和宋家,可跟沈家交恶,实在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可是,他没有办法劝说陈洺。
此时,沈清和正跟楚筠商议城南地皮的事,琢磨着让楚家出面。
“老爷,陈玄来了。”
管家站在屋门口,神色很是凝重。
“陈玄?他来做什么?”
沈清和颇为疑惑,然楚筠却察觉到不对,凝眉道:“去看看。”
沈清和略作思索,点头道:“把人请到会客厅吧。”
管家应了声,便转身出去。
“他该不会是听到我们要卖城南的地皮,所以……”
沈清和凝着眉头,说完却又摇了摇头,“我们都还没放消息出去,他怎么知道的?”
楚筠也是一头雾水,思索下说道:“应该不是为这事。不过,前两天夜里京墨他们回来得很晚,我听保安说,京墨回来时身上有重的酒气。”
说到最后,楚筠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沈清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面显怒意,咬牙道:“要真是陈家小子对京墨做了什么,我一定不会饶过陈家。走,我们去看看!”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楚筠连忙跟了上去,叮嘱道:“你先别急,我们先弄清他们的来意。”
沈清和没有应声,快步朝会客厅走去。
远远地,他就听到陈玄的声音。
“哟,沈清和这么大架子啊。我来这么久了,他还不出来见我。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要是真废了,我要他沈君牧承受千百倍的痛!一辈子也别想再站起来!”
听到这话,沈清和跟楚筠都是一愣。
两人看向彼此,眼中多是疑惑。
怎么回事?
陈云槿出事了?
思索下,就听会客厅里传来嘈杂声,夹杂着陈玄的谩骂,还有沈家下人的制止声。
“陈先生。”
沈清和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脚往客厅内走去。
“沈兄。”
陈洺听到声音回头,向沈清和微微颔首,脸色颇为不自然。
陈玄则一脸怒意,径直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冷笑道:“沈兄,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你忙着筹钱,没空搭理我呢。”
“陈先生说笑了。”
沈清和敛了敛眉眼,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招呼着佣人上茶。
“陈先生今天来,有事?”
“有。”
陈玄摆了摆手,立刻有人将陈云槿住院的单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儿子住院的费用单,还有律师起草的和解协议。如果沈兄不同意,我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沈清和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却没有去拿,眯眼道:“哦,云槿贤侄住院了?是得了什么病?”
“沈清和,你别跟我装模作样。”
陈轩冷哼一声,猛地拍了下桌上的文件,“沈君牧和柳熹微把我儿子打成重伤,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陈家跟你们沈家不死不休!”
“陈先生,说话要讲证据!”
楚筠脸色冷然,拿起文件扫了眼,沉声道:“你儿子陈云槿向来喜欢拈花惹草,谁知道又是闯了什么祸事,被人寻仇。你空口白牙,就把所有的事怪到我们沈家身上,未免太不讲理!”
“你放屁!”
陈玄怒喝一声,一把将茶碗打翻在地。
“酒吧可是有监控的,你们别想赖账!”
说着,他微微俯身,盯着沈清和一字一句道:“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就等着你儿子被抓走吧!”
话毕,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保安局的电话。
“等等!”
楚筠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出声道:“陈先生,你说是君牧和熹微打伤了云槿,总该拿出证据吧?”
“证据是把?好啊,我给你!”
陈玄咬了咬牙,而身后已经有人拿着电脑放到了桌上。
很快,电脑里播放了一段视频。
看到画面中一脚踹飞陈云槿的柳熹微,沈清和跟楚筠脸色都变了。
而视频继续播放,二人自然看到了哭泣的沈京墨,还有沈君牧出手的画面。
瞬而,两人都愣住了。
陈云槿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
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原本都是城主府的护卫,不止会拳脚功夫,有几个还是修炼者。
可为何……
两人疑惑陡生,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时间,二人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你们看清楚了,打人的就是沈君牧和柳熹微。只要这视频往保安局一放,他们两个人就是故意伤人!”
陈玄的手在桌上重重地敲着,眼底满是算计。
“先不说我儿子是个怎样的人,但我想问一句,他为什么会出手打云槿?总不能是无缘无故吧。”
楚筠眉头紧蹙,说话间仔细地思索着。
很快,她就将这事跟京墨这两日的反常联系到了一起。
瞬而,她眼中满是担忧,悄然拉了下沈清和的衣袖,缓缓摇头。
沈清和跟她想到了一处,但他深知陈玄的性子,便也没出声等着他说话。
果然,陈玄眉头一挑,冷笑道:“这事,你就得去问你的好女儿了。她跟一帮朋友去酒吧混,云槿帮她解围,谁料她不知好歹,居然还倒打一耙!”
“这事,你们沈家得给我儿子一个交代!”
“交代?我看不必了吧。”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沈君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