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怎么回事？”章维笑着问了一句。
李老师把刚才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让您见笑了，这种学生留在一中就是个祸害。我这边马上就去给校长申请，这种学生尽早开除…”
“现在教育部，不允许随便开除学生吧。”章维扯了扯嘴角，脸上的温柔已经不在，不去看李老师的脸色，章维走到年月跟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才继续开口问道，“年月，你看我有资格做你的老师吗？”
她这话一出，刚才还在看笑话的一群学生全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这可是章维啊？！国际上有名的钢琴大师，普通学生压根儿入不了她的眼！
可现在，她竟然在询问年月的意见，有没有资格做她的老师？！
众人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炸裂了！
“不是…”
李老师半晌没我快反应过来，“章老师，您是不是记错人名了？您是准备收年妍这个学生的吧…”
众所周知，年妍在钢琴上面的天赋有目共睹。
更是被帝都大学破格录取为学生，听说上一次章维过来的时候，都单独夸奖了年妍。
“是啊，章老师，您是想收年妍为学生的吧？”
有人在下面好奇的问道。
“章老师，年妍同学在B班，我这就带您过去…”李老师作势就要去给她领路。
“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年妍为徒了？”章维扯了扯嘴角，那双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冷意。
刚听说章维来了一中，年妍甚至没请假就跑了过来，刚走到A班门口，就听到了章维这句话。
一瞬间，年妍脸色变得青白交错。
章维这话，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在告诉她，年妍她还看不上。
“章老师…”
年妍收回了小心思，抬脚走了进来。
“您前两天说想让我再写一首曲子，我昨天写好了，就是感觉不太对，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帮忙指导一下学生？”年妍这番话把她明明白白的放在了一个学生的位置上。
一直靠在墙上的年月这时候总算是抬眸瞥了她一眼，她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像是在看陌生人。
“章老师说笑了。”年月扯了扯嘴角，“我现在高三，一切以学习为主。”
一旁的章维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回答，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先别拒绝的这么早，正好我现在有时间，不知道能不能给李老师请个假，我和年月出去一趟。”
李老师这时候哪里有说不的权利，哪怕心里再不乐意，也只得点头，赶紧批假。
清冷的少女单手插兜，抬脚就走了出去。
她面容清冷，一身天蓝色的校服穿在她身上还有些松松垮垮的，可背影挺得笔直，那张如玉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邪气。
年妍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
她都已经快被章维钦定做关门弟子了，凭什么这时候出来一个年月，要夺走她的东西？
“妍妍…”
陈亦然从B班出来，就看到章维和年月离开的背影。
年妍看到陈亦然，脸色瞬间一百，眼眶里更是蓄满了泪水，“亦然哥…”
“怎么回事？”陈亦然眉头紧皱。
“也许是我音乐方面天赋不够吧，所以章老师才去收了年月…”
“你别多想！”陈亦然想也不想的摇头，拉着年妍就走，“你的天分有目共睹！年月那样的垃圾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在他眼里，年妍才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反倒是年月，污浊不堪，怎么可能被章维给看上？
正好此刻下课铃声响起，A班的一群学生早就按耐不住了，全部朝大礼堂跑了过去。
其它班的同学也偶然间听到了这次的事情，全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了音乐教室。
此刻的音乐教室
几乎是年月和章维刚进来，外面就围满了人。
“月月，好久不见。”章维率先伸出手，给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年月伸出手，两手相握，又很快分开。
“上一次你发的曲谱我看了一遍…”
章维言归正传，“很难想象，你是这样的形象…”
她当时看到年月的曲子时，只觉得眼前一亮。
她自己学了几十年音乐，她知道优秀有天分的人不少，可像年月这般，手里的曲子有着极高的灵性的，却是少数。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到你有点开心。”章维怕她误会，急忙给她解释。
上次她和年妍一起在A班门口，没认出来年月。
毕竟当时年月的曲谱是寄过去的一张纸，倒像是随便写写画画寄出去的。
那样的大型比赛，她很难说服自己，最后的一等奖是别人的随手涂鸦。
可年月寄过去的那张纸真的是一张纸，就连地址也是在江城一中，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还是托人在警务室调了监控，才勉强确认是年月。
“嗯。”年月点头，眸子微眯，像是料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了钢琴旁边，无所谓的靠在钢琴上，伸出左手，弹了几个音符。
陈亦然正好拉着年妍走到音乐教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不成调的钢琴音，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妍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曲调，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这边是艺考生的教室，今天艺术生又没课。
里面弹出来这样曲调的，不是年月又能是谁？
其它同学听到里面的曲调，脸上的表情同样也是一言难尽。
往常的大型汇演，年妍都曾做过学生代表上去演奏过。
一中的大部分同学还是学过乐理的，哪些东西好，哪些不好，大家也都能判断出来。
里面断断续续的曲调还在继续，外面围观的人群脸上写满了失望。
本以为被章大师亲自点名的学生，说什么也会有点天赋。
可年月这种弹法，小学生都比弹的好吧？
众人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里面的曲调断断续续连在了一起。
和刚才一个一个的蹦出来的音符不同，这一次的曲子气势磅礴而又大气。
一直到这首曲子结束，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真的是刚开始弹得断断续续的曲调组成的？
“是真的…”
有人艰难的开口，“这首曲子分解了弹没什么特别的，可连在一起，很锻炼人的臂力与精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