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很少流眼泪,任何时候都是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
突然这么一哭,叫谭怀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将人抱上了岸,又裹上自己的外套,带回了房间。
分不清是吓得还是冷的,一路上江凝一直在打哆嗦,缓了半天脸色才好看一些。
后来泡了一个热水澡,人总算勉强睡了过去。
本来以为警报解除,谁知后半夜,好端端的人却忽然发起了高烧,烧的看人都有些重影了。
谭怀找了药给她,但江凝怕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没吃,硬生生地咬牙扛着。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这么冷热交替,等到
彻底退了烧,是在早上八点。
江凝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开眼,就瞧见了守在床边的江母。
“妈…”
江凝低低地叫了一声,嗓子都是哑的,把江母心疼地不行,“还难受吗?”
“好多了。”江凝怕她担心,努力扯着嘴皮子笑了笑。
江母摸摸她额头,发现没那么烫了才松了一口气,又心疼又生气地把她数落了一顿,等解了心头气,又叫人送来了白粥,亲自喂江凝喝了。
江凝吃了东西,人才真正恢复了些体力,但是这个过程中,却始终都不见谭怀的踪影。
“……妈,他呢?”江凝忍不住向江
母打听谭怀的下落。
江母边收拾餐盒边道,“他守了你一整晚,我让他去休息了。”
江凝听着妈妈这么说,也依稀想起了一些昨夜的片段,为了照顾她,想必他定是一夜都没睡。
江凝觉得抱歉,也怪自己太笨了,竟然连地上有那么一大滩水都看不见。
本想着下午谭怀来的时候,向他道声感谢,却不想,谭怀这一消失,直到晚上都没有出现。
不光如此,连个短信或是电话也没有。倒好像是…把她这个“病号”给忘了一样。
江凝不是矫情的性子,但生着病,就难免比平时脆弱,也担心谭怀忙工作顾不
上吃饭,待过了七点,还没有他的消息后,就披上了件外套,走出了房门。
江凝是从前台那里打听到谭怀新开的房间号码的,跟他们住的并不在同一层,离的也不算近,一个在大南边,一个却在大北边。
江凝想不明白为什么谭怀会要一个离她这么远的房间,正如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整天他都不来看她一样。
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溺了水,可是会留下心里阴影的,所以到了门口,要按门铃的时候,江凝忽然有了想转身离开的冲动。
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她又不是谭怀的心上人,
他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一个晚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江凝整理了一下心情,把那些可笑的想法踢出去以后,抬手按响了门铃。
可是门铃虽然响了,里面却久久都没人来开门。
江凝等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掏出手机正想给谭怀打通电话过去,里面终于传出了脚步声。
几秒之后,门终于开了。
可是江凝却愣在了原地。
因为开门的人,不是谭怀,而是谭怀的心尖尖,郑怡。
只见她穿着浴袍,双颊红润,裸露出来的脖颈上一个吻痕无比醒目,刚经历过什么,不用猜也知道。